“法師。”瑞茲走後不久酋長和巫師從黑暗中走出來恭敬的立在老者身邊,原來兩人並沒有回部落而是避開衆人的視野離開部落來到這裡。
“瑞茲的事你們替我謝謝他。”老者開口沒有說神秘人的事,反而說起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但是酋長和巫師都明白老者說的是什麼。
“您不是不希望他走上修行的道路嗎?”酋長有些惶恐,他知道老者一直希望瑞茲能平平安安渡過這一生,讓他沒想到的是丹竟然這麼大膽私自助瑞茲蛻變。丹並不是修士不瞭解蛻變法門,甚至有可能不知道蛻變對修行影響有多大,如果沒處理好蛻變中的問題會留下重大隱患甚至危及生命更別談修行了。
“這是他的選擇,既然他要走這條路就讓他去吧!”
“您爲什麼不親自指引他,他可是棵好苗子。”巫師不解道,以他的眼光都能看出瑞茲天賦異稟。既然已經許可瑞茲走上修煉的道路就不該美玉蒙塵,如果老者親自教導肯定會成爲一代人傑。
“我的法不適合他,如果有修士看中他就讓他去經歷吧。”老者淡淡的語氣沒一絲情感波動道:“樹欲靜而風不止,天下沒不透風的牆,反正兩百年之期已經快到了,是時候出去走走了。”老者留戀的看着身邊的一切。如果可以他真想做一個林間老翁,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但是他不行,那些人遲早會找上門來的不能連累到他們。
老者拖着孤寂的身影,走的很緩慢但很決絕。 酋長和老巫師張嘴還想說什麼,但還是放棄了,最後朝老者走的方向深深的鞠了一躬。
“走了?”酋長神情複雜的看着老者遠去的背影。
“恩。”兩人靜靜的看着老者的背影消融在遠處,沉默良久道:“我們也回去吧。”酋長和巫師心事重重的往回走,他們沒想到老者竟然走的這麼決絕。自己的確有那種擔心,怕老者連累到部落殃及無辜,看來老者也看出自己的擔心,是自己狹隘了。
當年老者是爲了躲避追殺才躲到大山深處,老者接近部落的時候便驚動了巫師,如一尊太古巨兇在部落外窺視。巫師攜手酋長一同出來面見老者,同行的還有鄭榮升。當時老者懷裡抱着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嬰兒嚎啕大哭,老者手忙腳亂的哄着嬰兒。最後老者把半截食指插在嬰兒嘴裡才止住了哭泣,老者無耐的看着懷裡的嬰兒又看看酋長他們。
老者表明來意自己想把孩子寄養在部落,老者原本只是想把孩子留在部落裡,但是巫師看上老者的能力希望老者能夠留在部落中,老者有些猶豫最終同意並選擇隱居在部落裡。巫師內心一直很矛盾,一方面部落裡有一尊高手坐鎮,在危機四伏的大山裡無疑是最大的保障;另一方面老者是因爲躲避追殺才躲進大山之中,如果有一天仇人追殺到部落裡可能牽連到整個部落。好在巫師擔心的事沒有發生一直相安無事,這次得知有人衝着老者來的着實嚇了一跳,好在是虛驚一場。
“你看到那些神秘的騎士了嗎?”
“當然看到了,我們不是一起走的嗎?”酋長不明白巫師爲何這麼問。
“你對上其中一個有多大把握?”
“應該能抗一會吧?”酋長有些不太自信,主要是那些神秘騎士氣勢太過迫人,明明就寥寥數人卻給人一種千軍萬馬之勢,如一道鋼鐵洪流橫呈,不可逾越。
巫師伸出左手的食指晃了晃說道:“一招,你最多撐的住一招。”
酋長不服氣的提了提石錘,雖然不敵但也沒差這麼多吧?這三百多斤的石塊可別拿來當盾牌的,就憑自身這一身蠻力,這一石錘輪出去不砸到人還好,只要砸到了不死也要重傷。
巫師搖頭道:一招是因爲出手就算一招。”一身蠻力確實唬人,但是在真正的高手眼中,那只是行動遲緩的大塊頭罷了。
酋長藉助夜色的掩護狠狠的白了巫師一眼,要不要說的這麼直白?
“你知道神秘騎士爲什麼率先撤走嗎?”神秘騎士和老者對峙的時候巫師和酋長就已經摸到一旁了,後面的的事情看的清清楚楚。有意思的是神秘騎士有備而來,原本手持長槍擅長近身格鬥的鐵甲騎兵卻攜弩而至,目的很明顯是爲了對付法師,只是不知爲何最後沒有發難反而示好後離去。
“你是說神秘人是被嚇走的?”巫師稍微一說就明白他的猜測,畢竟能夠成爲酋長可不是僅僅是四肢發達那麼簡單。酋長有些頭皮發麻,僅憑一身己之力嚇退強敵星佔師得強悍到什麼程度,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解釋。
酋長和巫師對視,兩人都能感受到對方眼中的震驚,這麼多年過去了根本不知道星佔師的來路,他身上彷彿裹着一層迷霧使人看不清,雖然有些猜測但都無憑無據。現在老者突然離去,不知該怎麼和瑞茲說?
此時瑞茲已經到了山寨柵欄門口,原本三三兩兩在一起竊竊私語此時都緘口不語的看着瑞茲。
“沒事了。”丹胸膛處纏繞着紗布斷骨已經續接上,此時正緊張的看着瑞茲。瑞茲即是對所有人說的,也是對丹說的,瑞茲知道丹在擔心自己的安危。其他部落居民聞言都鬆了一口氣,不得不佩服酋長的先見之明,雖然沒有想像中劍拔弩張的氣氛,但也沒人掉以輕心。瑞茲扶丹回去,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睡一覺,連續的奔逃已經使其疲憊不堪。
瑞茲一覺直接睡到了大中午,直到悠悠鐘聲響起,瑞茲知道榮升叔他們回來了,瑞茲數了一下鐘聲一共響了十八次,瑞茲嘆了一口氣,這意味着六個人死在那次獸亂中,九個家庭的破碎。
“你命可真大,我急急忙忙的去給你收屍害我白跑一趟。”高雄和正培第一時間趕到瑞茲住所就是一頓抱怨,這次部落一次就折損了六個,被同一巨獸所殺,死狀悽慘。
什麼人啊?瑞茲白了大塊頭一眼。
“別鬧了,人家現在哪有心情和你開玩笑。”正培在一旁制止到。
“放心,你還有我們呢!”高雄拍着瑞茲的肩膀安慰道。
瑞茲仔細的看着高雄,額頭上沒受傷啊,瑞茲又把高雄腦袋反一邊過來,高雄雖然不知道瑞茲搞什麼但看他一臉專注還是配合的轉身。
“腦袋沒受傷啊?”瑞茲輕鬆嘀咕,但已經足夠讓高雄和正培聽清楚了。
“你真不知道?”高雄拍開瑞茲的手,瑞茲好像還不知情。
“知道什麼?”
“星佔師走了,外面都傳的沸沸揚揚。”酋長已經發令要將所有魔法箭收起,以後狩獵將不在使用魔法箭。
“去哪了?”瑞茲有種不好的感覺。
“不是去哪了,是離開部落可能再也不回來了。”正培解釋道。
“恩。”瑞茲木納的點點頭。原本以爲是帝國的人發現爺爺的行蹤,但是那些神秘人根本不是帝國的人。那爺爺爲何還要走?想要知道答案就必須知道爺爺當初留下來的原因。
“你們要不要陪我去老巫師那裡?”
“我們得先回去報個平安。”一到部落高雄和正培就直接到瑞茲住所還沒來得及到家裡,而且鐘聲響起家裡人肯定很焦急。
“一起走吧。”瑞茲將門帶上,突然想起回部落這麼久都沒見過那對母女便問道:“那對母女了?”
“安娜在酋長那裡,女子擔心彼爾德的安危,還沒到部落就獨自走了攔都攔不住。”
一路上高雄告訴瑞茲不少消息,榮升叔爲了替族人報仇,率領一些人追了下去是一隻體型碩大的樹獾異常兇殘,一場鏖戰後終於還是把它殺了。高雄和正培並沒有直徑回家而是先去看望丹,瑞茲則繞過守望臺直接去尋找老巫師。
“你來啦?”老巫師此時正拿着塊布抹着桌子,一點都不驚訝似乎早就預料到瑞茲會來找他。
“恩,巫師爺爺,能跟我說說我爺爺的事情嗎?”瑞茲直接開門見山。
“你爺爺,怎麼說呢。”老巫師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他很強。”這事巫師對爺爺的主要看法。
“其它的呢?”
老巫師搖搖頭實際上他知道的真的不多:“他這麼做肯定有他的苦衷,他那麼強大都沒法解決的事情,和你說了也沒用,他不讓你知道就是不想你捲入這件事。”
巫師說完便陷入沉默,瑞茲知道他肯定還有事情滿着自己但不好明說。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向他請教,關於自己的孩提時期是一片空白,自己有怎樣的身世?來自哪來?隨着他的離開一切都成了謎。
“如果有一天你足夠強大了,你可以去巨神峰,那裡可能有你想知道的東西。”巫師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告訴瑞茲這一消息。
“巨神峰?”瑞茲皺眉,瑞茲知道這個地方很多神話故事都和巨神峰有關。“恩,你爺爺曾不止一次提到過巨神峰他來自巨神峰這次也可能就是前往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