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茲將魔法箭取下捏在手裡,小心翼翼的往前走感覺雙腿都在打顫,果然沒多久又發現那種花束。無論是在亭臺樓苑還是在過道門庭只要是有門的地方都會有這樣一束花,像是在憑弔什麼。難道這裡以前發生過什麼不好的事情?但是誰會在這時候前來憑弔?和獸族的消失有沒有關聯?瑞茲心中一連串疑問,只有找到放花的人才能問清楚,但是自己實在沒那膽子。
“是你?”
瑞茲嚇一哆嗦,回首發現在身後無聲無息出現一個白衣男子,白衣男子面容剛毅濃眉劍目不怒自威,白衣飄飄加上修長的身材如神祗抵臨有股出塵的氣質。能夠在自己高度戒備的情況下無聲無息出現在自己身後,說明對方的實力不可小覷。
“我們見過?”瑞茲感覺對方好像認識自己似的,瑞茲把長弓放下收回箭矢,對方既然如此平易近人,自己也不能劍拔弩張。
“不認識。”白衣男子微微一笑。
“您的耳朵?”瑞茲發現白衣男子耳朵竟然與常人不一樣。長長的尖耳、 碧藍的眼眸竟然比少女都要清秀上幾分,如此不和諧的東西拼湊在一起竟然怪好看的。剛纔沒發現,白衣男子竟然還揹着一把精緻的小弓,只是在大山裡身穿一襲白衣跑起來,那畫面未免太辣眼睛了。
“我們族人都這樣,好看嗎?”白衣男子似乎對自己的耳朵還挺滿意的。
“還行吧!”瑞茲實在是沒發理解長的跟鹿耳似的,也不放點頭髮遮掩些。但是形式迫人,不得不昧着良心說話。
白衣男子似乎對瑞茲的回答有些意外,好久沒有聽到如此勉強的回答。
“這些花是您放的嗎?”這時候敢來這裡憑弔肯定是位了不起的人物,即使是和自己一樣初來咋到,這份自信與從容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及。只是不知道和霍克家族祖地的人是什麼關係,如果是回來憑弔說不定他知道關於玉石所說的驚天大密。
“祭奠些亡靈,每到夜晚這裡就不太平靜。”白衣男子無喜無悲似乎再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亡靈?這裡發生過什麼事? ”瑞茲頭皮發麻,通俗的說就這地方晚上會鬧鬼唄,這可是大冤之地啊。
“這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吧,當年恕瑞瑪帝國崩塌的時候,有帝國大魔法師前來尋寶,想挽大廈之將傾。結果寶沒尋到,帝國也分崩離析了。”白衣男子嘆息道:“帝國法師走後沒多久,部落就遭到滅頂之災據說只有少數人逃走其餘都死於那場大屠殺了。”
“是誰幹的?”瑞茲口乾舌燥的問道,歷史彷彿在輪迴,即使過去一百多年了霍克家族仍再次面臨滅族之禍。只是爲何有人知道霍克家族揹負着這個秘密?瑞茲猜測這個人很可能和當年動手那些人的來自同一勢力。
“有人說是帝國法師乾的,也有人說是其他人乾的。但是帝國法師要尋找的寶物還在此地。時至今日這個地方,每年都有人來碰運氣,但你無疑是最特別的。”白衣男子指着瑞茲說道。
“我?”瑞茲指着自己問道:“我怎麼特別了?”
“來這裡的無不是一方豪強,在這裡運氣是實力的一部分,而你全靠運氣。”白衣男子感慨道:“每年都有人來這邊碰運氣,有些人每年都來,而有些則時隔好久纔來一次,但無一例外每個人都空手而歸。”
“那您屬於哪一種?”瑞茲詢問道。
“我和他們不一樣,我就來了就沒離開過。”白衣男子淡然道。
“好…吧…”是挺不一樣,只是這古木狼林的怎麼住?
“是什麼寶物?”瑞茲好奇道,玉石上的驚天大秘難道是一件寶物?可是就自己這能力,就算找到寶物也保不住。
“你不是來尋寶的?”白衣男子詫異的看着瑞茲。
“我就一獵戶,跟隨族中老者來長見識,結果發現這邊有異常一個人就糊里糊塗跑到這裡來了。”瑞茲張口就胡編亂造,實假參半決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的意圖。
“也難怪,就你這實力,能走到這裡都是天意。”白衣人似乎很健談,不用瑞茲再問就忍不住自顧說道:“這片有能力的都知道,這裡一直傳說有一件能讓人起死回生的神物,可讓凡人永生。”白衣男子說的很鄭重,不知道是說給瑞茲聽還是自我安慰。
“你這麼厲害,外面哪些樹是你撞斷的?”瑞茲內心無比鄙視,你厲害不照樣找不到寶物。
“那是兩個老傢伙鬧騰的,他們時日不多了非得爭出個先後,就是前面那個坑。”白衣人指着庭院中的一個混元的井口,兩人嘴上說着腳也沒也沒閒着,沒一會就來到建築羣的重地,主要是白衣人有意無意的故意將瑞茲帶往這裡。
井口四周院牆高築,即使在正午也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如果不是白衣男子刻以爲之,瑞茲絕對不會走進這種恐怖的地方。讓瑞茲詫異的是,庭院裡的青磚上竟然結着厚厚一層冰,這還沒入冬,怎麼會結冰?而且就這個庭院會結冰,剛纔來的地方都沒這種情況。所有的怪異都源於那口井,而井口正翻騰着肉眼可見的氣柱。
瑞茲小心翼翼的踩在冰塊上,突然胸口傳來一陣溫暖,是那塊玉石。瑞茲越靠近井口那玉石的溫度就越高,等到了井口瑞茲胸口被燙的直咧嘴,但是還要強忍着不能讓白衣男子發現自己身上的玉石。
白衣男子看着瑞茲的身影若有所思,如果是平常小修士此時早已成爲冰柱,但是眼前少年活蹦亂跳絲毫不受冰霜之力的影響。
井口深邃像是無底洞彷彿欲將人的神識都拖入其中,伴隨一陣陣肉眼可見的寒冰之氣翻騰而起。瑞茲感覺自己的臉都快凍麻了,翻騰而起的氣息中有兩股氣息,一股讓瑞茲如沐浴春風般舒暢,一股氣息卻讓人不舒服,兩股截然不同的氣息混雜在一起。玉石發燙瑞茲感覺自己在火上烤一般不得不退出來,再不退出來胸口的肉都快熟了。
“這裡面是什麼?那些靈獸都跑進了去嘛?”瑞茲知道玉石所說的驚天大密應該和這口怪井有關,但是肯定沒那麼簡單,如果玉石僅僅指向這口井,那麼當年霍克家族祖地就不會遭此毒手。只是自己是不能進去一探究竟了,非不敢而是沒那個能力。
“這是廢棄的鐵礦上的一個通風井,當年部落的人就是在此開採鐵礦,有人在挖鐵礦過程中無意挖出了什麼,導致整個鐵礦冰封廢棄。而挖出東西的那個人拿着部分東西拼死逃出來,但是有些人就沒那麼幸運了全部被冰凍在裡面。”白衣男子感慨道:“那件東西還在裡面,只是鐵礦裡面道路錯綜複雜,加上礦道冰封沒有人能夠知道東西的具體位置。”
瑞茲猜測那個人抱出的部分東西應該就是玉石,玉石遇到其中一股氣息會發熱,所以當初只有他和少數人逃出來,而且說明兩者氣息同源相互交融。
“那寶物有着落嗎?”瑞茲指着井口問道。
白衣男子嘆氣道:“哪有那麼容易,他們手上都有探索過的地區的地圖,但是鐵礦太過浩大,有些地方一條礦道就長達幾十公里,礦道犬牙交錯,如果在裡面逗留太久等到礦道再次冰封就出不來了。”
瑞茲撓了撓頭:“鐵礦爲什麼會突然充滿寒氣,難道和那件神物有關?”
“這是神聖的冰霜之力,那件神物極有可能是偉大凜冬之神的寶物被冰封於此。”提及道凜冬之神白衣男子一臉虔誠語氣中充滿了敬意。
難怪傳言此寶物可讓死人復生,“那爲啥把部落的人都殺了啊?”當年恕瑞瑪帝國的大魔法師來此地尋寶,部落的人應該更清楚鐵礦裡的情況,所以那些大魔法師根本沒必要做這種滅絕人性的事。如果是其他人想打寶物的主意,寶物還沒到手就把知情人弄死那也說不過去。而且做這事的肯定不是什麼歪門邪道之人,他們唯恐天下不亂害怕別人不知道這件事是他們乾的,但是這事卻做的即爲隱秘甚至想捕風捉影都做不到。
白衣男子搖頭這一點也令他困惑,自己沒少打探,但是對方做的太過隱秘,一絲蛛絲馬跡都沒留下。
瑞茲思索當年部落的人一定已經預感到什麼,纔會讓部分人在青元城隱姓埋名生活纔有現在的霍克家族,而且霍克家族的人還不知道祖地發生的事情不然女子和小女孩也不會到祖地求助。如此殘忍的行爲不是爲了達到某種目的就是爲了掩蓋真相,也許這個真相纔是玉石所說的驚天大密。
驀然,古建築羣裡傳出陣陣打鐵聲與吆喝聲由遠及近,炊煙裊裊,流水潺潺,一片寧靜祥和。似有老者在念經說禪,玄奧、高深、神秘……彷彿置身於過去,這裡依舊熱鬧祥和。威風拂面,眼前還是隻有破敗之景冰冷孤寂,是幻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