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發生什麼早已不可考究,比起神祗的下落,瑞茲更關心另外兩個人的安危。不知道他們還好嗎?還活着嗎?現在過的怎麼樣?瑞茲迫切的想變強,但是爺爺除了基礎法術和體術外,再沒教過瑞茲其他攻擊手段,而基礎法術和體術根本沒殺傷力。瑞茲明白爺爺也許是不想牽連到自己,不希望自己參與到當年的那些事情當中。瑞茲無法從爺爺口中得知當年發生了什麼,但無論出於什麼目的瑞茲相信,爺爺這麼做一定有他的苦衷。
瑞茲看着爺爺孤寂蒼老的面孔,心裡不由得一痛,每次提到帝國爺爺都要走神好久,似乎那裡有其不可碰觸的記憶,也許是年輕往事或是難捨牽掛。
瑞茲不願打擾爺爺,隨着時間的流逝到了後半夜山頂的風越來越迅疾,在凌厲的風中,瑞茲全神貫注感受着身邊的魔法元素,雖然爺爺不再教自己,但自己可以鞏固以前所學的。
爺爺說過,魔法無強弱,任何魔法都有其存在的價值,不容小覷,哪怕再普通的魔法如果被髮揮到極致也可毀天滅地。魔法相生亦相剋,比如火系魔法攻擊性強,風系魔法攻擊性弱,但是風元素佔據絕對優勢時,也可輕易壓制火系法師。此外還和地利,法師施法速度,施法強度有關。
強大的魔法師,個個都身具神通,通過聚集魔法能量,釋放威力巨大的魔法。魔法種類繁多,派系紛雜,不同魔法都有各自的特點,即使同一個魔法,不同人釋放也會不一樣。有些魔法極具殺傷力,可瞬間形成巨大破壞力,足以改變山川地勢,有些甚至可以毀天滅地;有些魔法卻使人如浴春風減緩傷痛,能使傷口癒合斷肢再生,甚至能夠起死回生。
所謂魔法就是魔法師通過引導能量元素,對現實世界造成永久性的改變,這種改變大多數是破壞或恢復性的,魔法可以被終止、被改變、也可以被消除。也有少數被稱爲秘術的魔法,具有不可思議的能力。
爺爺說過,能引導大量能量元素的法師一定很強,但不一定厲害。比如初級魔法師往往一味的追求攻擊性強的魔法,雖然攻擊手段凌厲,但是經驗豐富的魔法師往往很容易找出其中的破綻,一擊必殺。
高級魔法師往往更醉心於掌控魔法。世間頂級魔法師,並不追求掌控能引導大量能量元素,而是追求完美掌控能量元素,使之收放自如。
……
山頂颶風凜冽,一個少年迎風而立。在其左指尖有一簇火苗在颶風中搖曳。火光中少年滿臉通紅的凝視着手指尖的火焰,這是引火術,一個最基礎的火系法術。
瑞茲在小小翼翼的控制着指尖的火焰,雖然是基礎法術,但是在颶風中風力大小、速度、方向都是變換莫測的,僅通過控制火焰使之保持穩定,其難度可想而知。瑞茲不僅要全神貫注的感知風的變化還要小心翼翼的引導着火元素使之發生相應的變化,這是所有基礎法術中最難練習的。雖然是基礎法術,但是瑞茲不得不全力以赴,這是耐心與毅力的考驗。
不一會,瑞茲額頭已經冒出豆粒大小的汗珠,雖然火苗還是不穩定,不僅跟隨着颶風搖曳有時甚至忽大忽小,但瑞茲仍然咬牙堅持。
爺爺以前展示過,在颶風中隨着搖椅上下起伏,但是其指尖如黃豆般大小的火焰始終穩如泰山,彷彿使人置身於千年古佛旁,似乎時間都在這裡凝結了,只有那盞青燈不緊不慢的燃燒着。
那震撼的畫面深深烙進瑞茲的記憶裡,雖然只是一粒火苗,卻給人以磅礴的氣勢,在強風中不動如山。這就是安靜的力量,洪流海嘯能使人感到磅礴的力量,水波不興的大海更使人震撼,正真的強大從不用力量來證明。這瑞茲愈加確信,沒有平凡的法術,只有平凡的人。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雲彩照射到瑞茲臉上時,新的一天就開始了。雖然昨晚修煉疲憊不堪,但是此時只覺得渾身舒泰,沒有一絲疲態。雖然較之前法力沒有明顯變化,但瑞茲知道修煉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只要持之以恆,慢慢積澱總會精進的。
“爺爺,我今天要和丹去習獵了,您一個人在家裡面要乖乖的,準時吃飯知道不嗎?”瑞茲將獸皮毯子蓋在老人身上,雖然睡前瑞茲將獸毯蓋在爺爺身上,但是到第二天早上醒來準會出現在自己身上。
“嗯嗯。”老者笑呵呵的答應道。
“乾糧記得多帶點,廚房架子的肉乾記得帶上,我也啃不動。”老者說話跑風,唯一的兩顆門牙也搖搖欲墜,沒一點高手風範。
“知…道…啦”。
瑞茲已經朝山下狂奔了一段距離,瑞茲要趕回村裡給爺爺做好早餐,還要和小夥伴進山習獵,望峰離村裡還是有一段距離的。瑞茲飛快地在陡峭的山路上奔跑着,雖然下山的路異常陡峭,但是長時間的重複,瑞茲已經能夠很好的平衡速度與俯衝慣性。即使在如此險要的地方也可如履平地一般。
清晨的空氣瀰漫着細小的露珠,夾攜着綠葉的清馨,沁人肺腑令人陶醉。 瑞茲路過練武場的時候,那羣小孩子已經在負重曲膝跳,這是一種異常痛苦但極爲有效的訓練方法,可以讓一個人在短時間內提升爆發力和耐力。榮升叔揹負沙袋在前面以身作則,時不時突然回頭看看後面有沒偷懶的傢伙,但是仍有不少孩子趁榮升叔不注意站起來偷偷跑兩步,然後再一本正經的裝出一副“刻苦”的樣子。雖然榮升叔擺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但那羣孩子皮實的很,根本不吃那一套,以與他鬥智鬥勇爲趣,樂此不疲。即使如此,個個也累的滿頭大汗,看到瑞茲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許多小孩雙眼冒金光,夾雜着嫉妒羨慕恨等多重目光。但誰叫人家是星佔師繼承人呢,自幼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最是人比人氣死人。
瑞茲在部落自小就是一個異類,在同齡人眼中瑞茲一直籠罩着一層神秘色彩。身爲星佔師傳人,自幼跟隨星佔師修煉,才八九歲已練就一身過硬本領,不亞於部落裡的青年好手,更是多次進山習獵。在部落裡是天才般的存在,深受大人們喜愛,特別是女孩看瑞茲的眼神都不一樣。
但是男孩可就不這麼認爲了,部落裡那麼人就數這傢伙不務正業,白天到處遊蕩,這麼大了,晚上還去數星星。其他人一大早起來拉練、習射、跑步……汗水早已浸透衣襟。可這傢伙偏偏跑這來拉仇恨,自己還不自知。
他們不知道,這些都是瑞茲經歷過的,爺爺輔以藥物,陰陽調和,使得瑞茲在小時候能夠承受住高強度訓練。但是瑞茲都是在遠離部落的望峰上修行,故此除了少數人外幾乎沒人知道瑞茲真正的實力。
看着那麼多人看着自己,瑞茲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自己有那麼引人注目嗎?
“胖嬸,我回來啦。”瑞茲並沒有直接回自己的家而是直徑到隔壁胖嬸家:“好香啊,做啥好吃的了?”
“洗手去,咋一點好的不學,和你榮升叔一個德性。”瑞茲用手夾了片肉片往嘴裡塞,正好被胖嬸逮了個正着。
“嘿嘿,太好吃了嘛。”瑞茲邊咀嚼邊拿油乎乎的手指在衣服上抹抹,然後纔去洗手。在一旁炒菜的胖嬸看得直瞪眼,這小子和誰學的怎麼越來越邋遢了?
“我好像聽到有人說我壞話。”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從門外聳着肩膀小心翼翼的探出個腦袋。正是剛纔在練武場上耀武揚威的鄭榮升,現在溫順的和家貓似的,在部落裡,榮升叔怕老婆那是出了名的。
胖嬸白了榮升叔一眼,榮升叔立馬很沒骨氣的滿臉堆笑道:“我啥都沒聽見,嘿嘿。”
“啪。”胖嬸拿着鏟子在案板狠狠的敲了一下,榮升叔嚇一哆嗦,看着發火的胖嬸,嚥了咽口水,悻悻的把伸向碗的手縮了回來,胖嬸狠狠的瞪了榮升叔一眼這才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榮升叔朝瑞茲做了個鬼臉低聲嘀咕道:“好凶,你惹她生氣啦?”
“沒有啊,剛纔還好好的。”瑞茲如實回答。
鄭榮升大有深意的望着瑞茲,這小子挺後知後覺的,什麼叫剛纔還好好的?不是你惹的,難不成還是我?
“小子和你說點事。”榮升壓低聲音道:“你以後別在他們面前悠哉悠哉的,你都不知道,那些男生看你的眼神,跟刀片似的,我怕以後攔不住他們。”榮升叔言語中透露着關切。
瑞茲白了榮升叔一眼,不言語。
“小子要不這樣吧,這次進山給叔抓幾隻胃口小的戰寵唄,不用太多,隨便抓個四五隻就行。至於那些人,你就放心好了我替你壓着。”榮升叔說得大義凜然,然後就這麼隨意把那些部落的花骨朵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