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回……凜冬之爪?”奧拉夫驚訝的看着瑟莊妮,他萬萬沒有想到,她居然會在這種時候提出這樣的邀約。
而不知道爲什麼,一向不愛受拘束的他,在聽到瑟莊妮的邀請的時候竟然有點很開心的感覺。
“我……真的可以嗎?”奧拉夫試探着道,“可我把你害成這個樣子,你的手下們不會說什麼嗎?”
“我是凜冬之怒的族長,他們不敢違揹我的意志。”瑟莊妮道,“你若擔心他人的口舌,便對外說你來向我挑戰,被我擊敗而臣服於我就好。”
“沒問題。”奧拉夫道。
瑟莊妮微微笑了笑,奧拉夫也跟着微笑起來。
過了幾天,瑟莊妮的傷好轉些之後,兩人便一同前往凜冬之爪部落。
大概是因爲族長的失蹤已經算是常事,所以即便瑟莊妮幾天沒有回來,部落裡的一切還是秩序井然,只是每一個族人在看到瑟莊妮的時候,都立刻恭謹的行禮。
瑟莊妮也是一副很端莊的神情,徑直帶着奧拉夫到了自己的大帳。
進入大帳,奧拉夫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大帳裡的白衣男人。
大概是因爲凜冬之爪的民風剽悍,族人穿衣也多是戰衣,所以這個白衣男人就顯得很出挑也很搶眼,他轉過身來,奧拉夫便發現,這個男人長着一張很溫柔的臉。
這樣的長相,更應該出現在太平盛世,而不是凜冬之爪這樣的苦寒之地。
“族長大人。”男人立刻跪了下來,他行禮比其他人都要莊重一些,這也可以看出,他對瑟莊妮與其他人對她更不相同。
“族長大人,您……您怎麼受了傷?”看了瑟莊妮一眼後,白衣男人失聲道,“這個人又是誰?是不是他傷了您?”
“一點小傷,並不妨礙,佩羅,跟你說過多少次,不必這樣慌里慌張的。”瑟莊妮道。
佩羅,這個人叫佩羅。
他是瑟莊妮的什麼人?
“這是奧拉夫,從冰原深處而來。”瑟莊妮對佩羅道,“從此以後,他便是凜冬之爪的同伴了。”
“族長大人願意帶領新人來到我族,自然是凜冬之爪的無上榮耀。”佩羅道,“只是……族長大人,還請三思啊!”
瑟莊妮的臉微微一沉:“有什麼問題嗎?”
“族長大人,弗雷爾卓德冰原是何等殘酷的地方,此人在冰原上流浪,卻身強體健,只怕……是阿瓦羅薩特意安插來接近您的奸細啊!”佩羅道。
“放屁!”奧拉夫怒道,“我是在冰原四處挑戰的狂戰士,你怎麼敢懷疑我是個奸細!”
佩羅冷冷的看了奧拉夫一眼,他的眼神好像奧拉夫是一塊髒東西一樣,正是這個眼神,讓奧拉夫更爲憤怒。
“安靜。”瑟莊妮冷聲道,她一開口,佩羅立刻噤了聲,只是依舊很不服氣的看着奧拉夫,而奧拉夫也不願意違背瑟莊妮的意思,悶哼一聲,怒視着佩羅。
“奧拉夫,你先出去等我,我和佩羅說幾句話。”瑟莊妮道。
站在大帳的外面,奧拉夫只覺得心裡無比忐忑,他不知道這個佩羅是什麼人,也不知道爲什麼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或許是因爲凜冬之爪處在戰鬥之中已經太久了,所以每個人都是高度戒備的狀態,可他卻莫名開始擔心,假如瑟莊妮懷疑他,甚至讓他離開凜冬之爪他該怎麼辦。
胡思亂想着,瑟莊妮已經走了出來,她的神情一直都是淡淡的,冷冷的,叫人無法從表情上看出她的心思來。
“你跟我來。”瑟莊妮道。
瑟莊妮帶着奧拉夫,徑自往部落的深處去,到了最深處,也是部落的邊緣,奧拉夫看到了一座冰洞。
“這裡是凜冬之爪的監牢。”瑟莊妮道,“恐怕我暫時不能讓你上戰場了,你就在這裡做一位監牢看守吧。”
“監牢看守?”奧拉夫難以置信的重複了一遍,他往冰牢裡看了看,牢獄中並沒有一個人。
“難道你……真的不信我?”奧拉夫低聲問道。
“我信你。”瑟莊妮斬釘截鐵的道,“所以我纔要讓你做這件事情。”
“什麼意思?”奧拉夫問道。
“看守冰牢,雖然無聊,卻也是很低調的一件事。”瑟莊妮道,“如果讓你在我的身邊,你的能力很快會讓你鋒芒畢露,這樣的話,佩羅的矛頭便會一直指向你,我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不會把他當一回事的。”奧拉夫急切的道,此刻,他的心中所想依然是瑟莊妮大概多少還是聽進了佩羅的話,“瑟莊妮,如果佩羅要來找我的麻煩,那就讓他來,我不會理他,我真的不是什麼阿瓦羅薩的奸細,我來自冰原深處,我……”
“我都知道。”瑟莊妮截口打斷了奧拉夫的話,然後嘆了口氣道,“有些話,我不願意這麼快就說給你,但是假如不說,恐怕你再也不能安心。戰鬥是陪伴我畢生的東西,我也相信,戰鬥可以讓我看清一個人的意志,更不要說你我是曾經共生死的戰友。奧拉夫,這樣說吧,我把你放在這裡,是希望讓你做我的殺手鐗。”
“殺手鐗?”奧拉夫怔怔的道。
“這段時間以來,每當我流露出重用什麼人的意思,佩羅就會出面阻撓,而且他現在對部落的某些決策提出的意見也很奇怪,雖然他依舊是我最重用的愛將,可是我想,佩羅一定有什麼問題。”瑟莊妮道,“只是,能讓他安然在我身邊對我誓死效忠,說明他的身上藏的肯定是一個很大的秘密,在他露出馬腳之前,我也決不能輕舉妄動。至少我要搞清楚,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那我的任務是……?”奧拉夫問道。
“若佩羅真的對凜冬之爪有所不軌,等到他與凜冬之爪反目的時候,我雖然有把握凜冬之爪的絕大部分士兵都依舊會效忠於我,可他在凜冬之爪的地位舉足輕重,部落多少會出現騷亂,那時候,你將接任佩羅的位置。”瑟莊妮道,“而且你也明白,這件事情,我不可能說給很多人,因爲凜冬之爪的族人,大多心直口快,意氣用事,我將你放在偏遠的冰牢,一可以讓佩羅認爲我對你心生懷疑而不再關注你,二也是避免你和他爭執說出這些。但是,奧拉夫,你一定要記住,即使呆在冰牢,也不要讓你的斧頭和腦子變鈍,我可能很難再來找你,但你要知道,你是我的殺手鐗,我一旦需要你,便必定是重用。”
“是!”瑟莊妮的話讓奧拉夫心底震驚而敬佩,他立刻便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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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了。”奧拉夫對目瞪口呆的崔斯特和伊芙琳道,“這些年來,冰牢不是沒來過犯人,可是他們被怎樣對待,你們被怎樣對待,我看得很清楚,瑟莊妮是在暗示我,你們是很重要的人,或許,你們來到這裡的原因,跟我也別無二致。”
“那麼我們現在怎麼辦?”崔斯特問道。
“等。”奧拉夫眯眼瞧向族長大帳的方向,眼中流露出敬意來,“你們要相信,瑟莊妮對她身邊的一切都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