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伊芙琳的一切,大概也就只剩下記憶了吧。
崔斯特並不甘心如此結局,但是他似乎也沒什麼辦法改變這一切。
事實上,他意識到過去的一年裡,每一次他能夠見到伊芙琳,都是因爲伊芙琳在主動尋找他,也就是說,如果她想要躲着自己,他根本沒有任何辦法。
而且,似乎也已經失去了像最初那樣不計後果的想去尋找她的勇氣。
伊芙琳對自己一次次的拒絕,即使崔斯特再玩世不恭,也不可能完全不覺得傷心的,更別提他對伊芙琳真的相當用心,而越用心,這樣的拒絕就越讓人傷心。
在比爾吉沃特的一次次酩酊大醉和醉後纏綿中,崔斯特終於決定,就這樣算了吧。
即使他自己也知道,這是一個非常懦弱的決定,可他也沒有力量去做更多改變了。
在崔斯特的認知裡,自己從來就不是一個很熱血的人。
崔斯特的消沉讓格雷福斯一度非常擔心,好在隨着他們不住流連於酒館和賭坊之間,崔斯特也慢慢恢復了正常,生活沒什麼目標,也就走上了老本行,在賭坊裡面出出千,混混日子,贏點錢出去花天酒地,感覺日子也就這樣過了。
當然,這樣一來,崔斯特和格雷福斯可就非常不受賭坊老闆們的歡迎了,雖然說只要沒抓到他們出千,賭場就沒有莊家逐客的道理,但是隻要他們兩個出現,立刻就能感受到很多道目光的凝視,顯而易見,這些人都是賭場老闆派來盯梢的。
賭錢,本來圖的就是一個開心,被這麼多雙眼睛盯着,再開心也沒法開心了,所以雖然不情不願,但崔斯特他們去賭坊的次數還是慢慢少了。
這個下午,崔斯特坐在街上曬太陽,格雷福斯去海港那邊找莎拉了,他也沒什麼事做,抽着煙,被午後的陽光曬着,慢慢的有點昏昏欲睡的感覺。
“哥們。”格雷福斯的聲音忽然響起來,帶着一種很興奮的氣息,“你知道我聽說了什麼消息?”
“什麼?”崔斯特微微擡眼,雖然說現在是對什麼都沒興趣,但是格雷這樣興致高漲的樣子,也讓他難免有點好奇了。
“城西那家賭坊,在舉辦一個比賽。”格雷福斯說道,“說是什麼‘賭王大賽’,其實就是打牌啦,這種事情,我知道你也是很擅長的,我還特意去問過了,人家說一視同仁,誰都可以參加。”
賭王大賽?
這名字讓崔斯特感到有點彆扭,賭錢就賭錢,哪裡還特意有個什麼“賭王”,不過轉念一想,這種事情也不是不可能,賭錢的人多了,也就想爭個高下,尤其是打牌這種不單純靠運氣的,如果真的能百戰百勝,倒也是非常值得說道的一件事情。
“爲什麼會舉辦這麼個比賽啊?”崔斯特問道。
“據說是因爲那家賭坊新來了一個莊家,那莊家是之前其他地方非常有名的賭神,想要在我們這裡立名,所以就邀請我們這附近的人一起去比賽,說到底,還是想給新莊家長臉吧。不過要是真的贏了,獎勵也是很豐厚的。”格雷福斯說道。
獎勵什麼的,崔斯特是不在意了,不過這個新莊家這麼大的口氣,甚至敢舉辦什麼“賭王大賽”,倒是讓他確實很想去見識一下。
“比賽是什麼時候開始?”崔斯特問道。
“這幾天都是初賽,也不需要報名,到那邊登記一下就可以了。畢竟賭錢這種事情,是擺不到明面上的,你也知道。”格雷福斯說道。
崔斯特點了點頭。
總算有點事情做了。
天色剛剛擦黑,兩個人就一起到了城西的賭場,那家賭場也不是第一次去了,在崔斯特印象中,那算是相當豪華的一家賭場,應該說整個比爾吉沃特港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了。
賭場裡面的裝潢很豪華,服務生也都是美豔的女郎,甚至還會爲賭客準備雪茄和美酒,當然了,這家賭場下注的最低籌碼也有十金幣,這是普通賭場的十倍了,看來賭場背後的老闆在建起這家賭場的時候,就已經決定這地方是富人的遊戲場所。
不過,這一次的比賽,卻沒有任何籌碼方面的限制,只要是前來參賽的,一律每人提供籌碼,如果輸光了也不用賠錢,當然了,贏了也拿不走任何錢,想要在這場比賽中獲利,必須要拿到名詞才行。
即便如此,比賽還是招徠了大量的賭客,尤其是城東地下小賭檔的賭客們,平日裡他們只能在那些幾個銀幣就可以開盤的小賭場打打牌,賭賭骰子,現在得到免費進入豪華賭場,看看美人喝喝好酒的機會,當然是不會錯過了。
崔斯特所在的這一桌,剩下的五個人就幾乎全都是這樣子的賭客。
金髮碧眼的美女服務生過來登記的時候,他們的眼睛幾乎一直在她玲瓏的曲線上逡巡,好在顧慮着這個地方的高逼格,沒有人敢吹口哨或是說什麼污言穢語,不然可就真的是下流起來了。
服務生將燙金的花名冊遞到崔斯特面前,同時遞給他一個號牌,衝着他嫣然一笑。
崔斯特猶豫了一下,在“姓名”那一欄寫下了“卡牌大師”。
“卡牌大師麼?”金髮女郎微微笑道,“客人很有信心呢。”
崔斯特也淡淡笑了笑,沒有回話。
“喲,卡牌大師,你小子挺狂的啊。”一個穿着白色水手上衣的男人盯着崔斯特,不懷好意的笑道。
“穿着這麼高檔的馬甲,還帶着這樣一頂帽子,一看就是富家子啊。”另一個男人也出言譏嘲道,“就怕你一會兒輸的褲子都不剩。”
崔斯特淡淡笑了笑沒有說話。
玩法是常見的21點,令人難以想象的是,10分鐘之後,這場牌局就結束了。
“這個人剛剛摸了21點?不可能吧?”水手們看着崔斯特的背影,難以置信的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