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冠了,意料之中的奪冠了。
畢竟按照興祺軒的說法,我要是不奪冠的話,就得寫《史記》去了。
結果一出,早在場外等候多時的記者蜂擁而入,出人意料的是,他們的第一個目標卻不是我,而是青城山武術研習社的秋水道人。
“秋水先生您好,請問你最後的啞謎到底是什麼意思呢?爲什麼這麼快就認輸了?”
秋水老道也知道,最後一局就算是贏了我,也對他的名次沒有什麼提升,這樣裝腔作勢地一番對決,反而給公衆留下了巨大的想象空間,比直接以武取勝還要好。
“無量天尊!”秋水道人道,“說起來,貧道也是極爲佩服楊領隊的,不但手下高手如雲,連武道也頗有研究。比如我起初伸出一根手指,意思是你不要欺負我老弱,我有一佛頂禮!
卻不想楊領隊伸出兩根手指,他說的是,他有二聖護身!
我頓時覺得不妙,連忙伸出三根手指,意思是三皇治世!
而楊領隊卻很快反應過來,伸出五根手指,意思是五帝爲君!
沒奈何,我只能拍了拍胸口,說佛在我心頭坐!
可楊領隊卻拍了拍頭頂,意思是我頭上有青天……
如此,便是我輸了。”
我心裡暗暗竊喜,好險啊,得虧都蒙上來了!
大家採訪完秋水道人,這才把萬萬隊的人團團圍住,問道,“楊先生,請問您對此次奪冠有什麼感想?”
“這個嘛,”我撓了撓頭,道,“我覺得大家都很優秀,萬萬隊奪冠不是技高一籌,而是僥倖,僥倖而已。”
嗨,場面話誰不會說,咱好歹也是看着新聞聯播長大的孩子嘛。
一個記者把話筒直接杵到我嘴邊,道,“請問您打算怎麼處置這一百萬獎金呢?會捐款嗎?”
我擦,不是我覺悟低,關鍵我現在就是在生存線上徘徊的重災區啊!
“這個問題,您可以問問我的隊友們,畢竟,是他們支持我,走到了現在!”我趕緊把球踢給別人。
方信接過話筒,道,“我只是打醬油的,別問我。”
大老知搶過話筒,道,“我要去世界上最大的教堂看看,長長見識!(我去,你到底有沒有專屬的信仰啊?)”
於大媽把着話筒,興高采烈道,“我打算找個老伴兒!”說着掩着口大笑起來。
最後話筒遞到了陳安妮面前,她怯怯地看了看我。
“沒事兒,隨便說,說你想幹嘛!”我示意她暢所欲言。
“我……我想……”陳安妮結結巴巴道,“我想買瓶可樂,噎……噎着了,嗝!”
可記者們明顯對陳安妮頗感興趣,一個個問道,“請問你真有特意功能嗎?”
“請問你平時生活會不會受到影響?”
“請問你這麼吊你家裡人知道嗎?”
我連忙道,“哎!我說你們能不能問點專業的問題!好了,今天就先採訪到這兒吧!”
接下來就是興祺軒代表主席團上來頒獎,一個跟牌匾差不多大的支票塞到我手裡,我接過那
辛苦得來的一百萬,還沒等說聲謝謝,興祺軒湊到我耳邊道,“市裡還有任務交給你,別忘了。”
媽蛋,你好歹等我喘口氣吧?
沒辦法,我只好諾諾地答應。
接着又是拍照,又是致辭,一直忙活到天擦黑,這才結束。
本來安排的慶功宴因爲興祺軒晚上另有安排便取消了,我和夜梟、陳柏霖交換了聯繫方式,大家約好平時多多聯繫,這才告別了大家,帶着萬萬隊出了體育場。
大家拖着沉重的步伐,在街上隨便找了個蘭州拉麪填飽了肚子,然後又趕忙去醫院看望杜璇兒。
此時杜璇兒已經悄然入睡,王小霜守在一旁,眼睛都哭腫了,唉,看來這姐妹兒倆沒少互訴衷腸啊。
王小霜告訴我,經過檢查,杜璇兒脖頸和腳踝兩處眼中凍傷,幸虧救得及時,否則還有截肢的可能呢。
看着杜璇兒那慘白的臉色,我也心如刀割,如果沒有李甜甜,她現在還是一個性感小護士,如果沒有大老知,她現在和李甜甜應該還很甜蜜,如果沒有白衣社的尉遲南,她興許能很快從失戀的陰影裡走出來,如果沒有我……可能人家現在過得會很好吧?
想來想去,實在不知道是該怪誰纔好。
我忽然低聲對大老知道,“你不是神仙嗎!有沒有辦法?”
大老知哭喪着臉道,“你咋又忘了,我是網遊幹事,這種治病救人的事兒,你得找醫事部啊!”
我此時強忍怒火,提高聲音道,“那你就找太上老君!他不是有仙丹嗎?”
大老知搖了搖頭,道,“沒用的,我聽說,他現在也爲自己的仙童下界的事兒發愁呢,根本沒功夫煉丹,現在別說仙丹了,果丹皮都沒有!”
王小霜也聽見我的話,上來道,“楊子,你倆說什麼呢?什麼太上老君?都這時候了還開玩笑!”
我見現在也沒什麼好瞞着她的了,況且之前也答應過她,要把真相告訴她。
於是,我用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終於把最近發生的事兒講清楚了。
良久,王小霜才緩過神來道,“你是說……這些人其實都是那個遊戲裡的人穿越過來的?”
我知道她乍一聽肯定接受不了,便道,“老婆,你先坐下,別嚇壞了。”
王小霜沒搭理我,掰着手指道,“然後……這個表妹其實是黑暗之女,安妮;李甜甜是迅捷斥候,提莫;杜璇兒是暗影之拳阿卡麗;肖三兒和方信的身體裡都有一個靈魂,叫刀鋒之影泰隆;蕭羽廷是德瑪西亞之力,蓋倫;帝殤其實是虛空掠奪者卡茲克;刺殺你的人是魂鎖典獄長,錘石;救你的人是弗雷爾卓德之心,布隆;龍門鏢局的領隊是無雙劍姬;大寶兒是九尾妖狐,阿狸;送來挑戰書的是影流之主,劫……”
我去,這記憶力。(看什麼看,我怕你們把這些對應關係忘了,給你們提個醒!)
忽然王小霜道,“你剛纔說……這次之所以能奪冠,多虧了安妮的三昧真火?”
“也不一定吧……”我說道,“也不一定是三昧真火,畢竟安妮不是紅孩兒轉世。”
王小霜又對大老知道,“老神仙,那你說……這個火能不能醫治杜璇兒身上的寒毒?”
大老知一愣,喃喃道,“我怎麼沒想到!”
我把杜璇兒叫醒,她也同意試試看,於是讓陳安妮站在小板凳上,拿來一個拔火罐用的罐子,道,“表妹,可以開始了。”
陳安妮小嘴緊緊一閉,“嗯”了一下,彷彿使了很大的勁兒,須臾之間,一小團淡藍色的火焰從她手掌之中升起。
此時大家團團圍着,好像在參加一個詭異的祭祀儀式似的,我趕忙把病房門關好,免得有人看見舉報我們。
陳安妮把火焰放入火罐中,迅速扣在杜璇兒脖頸之處。
“空!”
“啊~好舒服~唔~好~不要動!”
杜璇兒頓時發出了奇怪的聲音,我們大家面面相覷,好一會兒,杜璇兒才叫陳安妮把火罐放下來。
“怎麼樣了?有沒有好一些?”王小霜急忙問道。
“好多了,一點寒冷的感覺都沒有了!”杜璇兒此時面色大好,完全看不出來受過傷。
我趕緊示意陳安妮再給杜璇兒的腳踝醫治一下,很快,安妮又把火罐扣在杜璇兒腳踝處。
杜璇兒一副很爽的樣子,臉色緋紅,一張小嘴緊緊咬住被子一角,身子不住地扭來扭去。
我們幾個男士趕忙把頭轉過去了……
不一會兒,腳踝處也沒什麼大礙了。
大家都很高興,我一見這方法這麼管用,連忙把上衣撩起來,對安妮道,“表妹,給我這腰上也來一下!”
大老知也上前道,“來,給我這老寒腿上來一下。”
“倒什麼亂!”王小霜秀眉一挑,道,“你們把表妹當老中醫啦!”
“哎呀,”我說道,“反正都是自家人,不要資源浪費嘛!”說着,便把腰湊到安妮身前。
安妮笑嘻嘻地又升起一團火焰,放入火罐中,往我腰上用力一扣!
“的釋迦佛ij’mmvpoej@%&#”我的腦海裡頓時一片混亂,那感覺……
彷彿夏天吃了冰激凌,每天都有好心情……
我爽的直翻白眼,時間彷彿定在了那一刻,一眼萬年,天荒地老。
終於,安妮把火罐又放了下來,我這纔回到現實裡。
就見大家都嬉笑地看着我,方信道,“楊子,剛纔你說夢話了都!”
“我靠,我沒把銀行卡密碼說出來吧?”我趕緊道。
“那倒沒有,”大老知道,“不過一庫雅蠛蝶尅母雞comebaby倒是說了不少。”
那還好,怪只怪安妮表妹這三昧真火實在太爽了,我拉着大老知讓他也來一下,看他會不會說出天庭裡的什麼秘密來。
大家正在調笑的時候,杜璇兒忽道,“現在幾點了?”
“九點吧啊”,我一看錶,道。
“糟糕,快扶我起來,跟劫約好了比武呢!”杜璇兒掙扎着就要起來。
我也忽然想起,那張紙條上寫的明白——今晚十點,旅店天台,新教舊教,一決高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