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賽結束之後，EM全隊放假。
陸江山他老媽對這個中年難得的小兒子極其溺愛，雖然根本看不懂花裡胡哨的比賽，但是陸江山的比賽一場都沒落下，因此對陸江山的行程瞭如指掌。知道EM輸了比賽之後，陸江山他老媽就催命似得一小時一條微信開始叫陸江山回家。陸江山本來心情就很差，被催得煩不勝煩只好先回家了。
春季賽之後正好是五一勞動節連休，柯桐先前是假借在上海工作之名在打職業聯賽，來了EM之後就沒回過家，一天到晚都在編各種謊話騙家裡的老爺子。這次五一放假老爺子問起來他什麼時候回去，柯桐怕露餡也只好早早的收拾東西回去了。
剩下的幾個人，也都有想回家的打算，但是各懷心思也沒急着離開，都在拖拖拉拉的收拾行李。
樂堯在成都陪着祁允玩了兩天之後纔回上海，到了上海之後凌霄很出其不意地約他吃了頓飯。
樂堯大半夜被凌霄從基地裡拖出去帶到了一家居酒屋，有點莫名其妙，“怎麼想起來叫我吃飯？”
凌霄每天忙得腳不沾地，應酬更是多得一天吃五頓也排不開，想陪他吃飯的人數也數不清，肯定不會平白無故拽上自己。
凌霄冷冰冰看他一眼，“廢話，當然是有事找你。”
凌霄找的地方環境清幽，他專門定了個小隔間方便說話。兩個人落座點菜，凌霄要了瓶燒酒，坐下之後就開始喝了起來。
樂堯等了五分鐘，凌霄一邊看手機一邊喝着小酒，並不開口。樂堯莫名其妙看着他，“不是有事要說嗎？”
凌霄擡眼看着樂堯，發現這人一臉無辜，心裡有點沒底。
事情的起因是祁允大半夜突然發的一條微信，微信的內容非常古怪。
祁允：樂堯當年受傷的事情，真的誰都不知道嗎？
當時凌霄忙了一天十分疲憊，也沒心思多想，就不加思索回了句：我不知道。
但是第二天他突然想起來這事覺得非常詭異，祁允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凌霄並不確定樂堯受傷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但是依他來看應該不會。想在戰隊裡面藏住這件事，好歹經理或者老闆是知情的，因爲樂堯要去醫院就肯定要向戰隊請假，要用到藥物就要有人幫他買，必然戰隊裡有人幫他打掩護。
凌霄第一個想到的人是陳石，但是陳石現在整個人無影無蹤。凌霄試着打了一下陳石的電話，可惜仍舊是用戶已停機。
而且祁允爲什麼在大半夜問這麼個問題？她這麼問應該不是突發奇想，而是有什麼依據才起了疑心，可能是有什麼人跟她說了些什麼。當時祁允應該是還在成都，成都除了樂堯，還有哪個人跟老EM有關係？答案呼之欲出——曾凡志。
凌霄想了一圈之後放下酒杯，先把話題扯到了其他的事情上，“今天聯盟的負責人跟我說了個消息。這次MSI期間，聯盟想弄個特訓計劃，找一些各個隊伍實力強的選手放在一起，在歐洲做一個訓練營。”
樂堯頗感意外，“歐洲？你的意思是陪練團？”
MSI這次是在柏林和巴黎打，官方把LPL的選手拉到歐洲去，說是訓練營，實質上就是陪練團吧。國際賽期間，各個賽區之間的訓練賽非常微妙。因爲畢竟每個賽區都有自己的打法，比如說LCK偏運營，LPL偏打架，LCS經常出怪招。不同賽區之間約訓練賽的時候都非常謹慎，很害怕被抄襲戰術或者是訓練賽陣容被透給其他賽區，也怕自己隊伍的套路被對方破解。而且戰隊之間約訓練賽也很多門檻講究，比如說連冠三年的LCK賽區高高在上是最難約的，而外卡那些小破戰隊根本沒人願意搭理。
LPL官方聯盟今年很看重成績，所以動起了陪練團的心思。
凌霄勾了勾嘴角，“免費送去歐洲玩一圈，也沒什麼壞處。”
樂堯有點無語，“官方這麼幹，其他賽區不會有意見嗎？”
英雄聯盟的國際性賽事，雖然主辦方都是拳頭，雖然理論上全世界所有職業選手都隸屬於英雄聯盟職業聯盟，但是聯盟各個賽區之間的競爭意識也非常強。LPL被壓了這麼多年，在LCK面前擡不起頭來，窩囊氣受了好幾年。特別是去年鳥巢決賽辦的規模這麼宏大，卻居然兩個韓國隊爭冠，簡直是啪啪啪打臉。
凌霄嗤之以鼻，“那是官方的事，輪得到你管。”
樂堯心說是管不着啊，但看凌霄這表情好像也不是隨便提起這個話題，“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凌霄擡眼，眼神十分鄙視，“廢話，讓你去啊。”
“我？”
凌霄繼續說，“我看了一下他們的草擬名單，你還有張默，天行的王詩音，打野我忘了是誰了，上單是DMC的樓嘉，輔助是騎士的晨曦。”
樂堯還是很詫異，“我？不是有王詩音了嗎？難道陪練團還要教練？不好吧這不合規矩……”
從規則上講，一隊任教教練，是不能去指教其他戰隊的。
凌霄翻了個白眼，“你怎麼死腦筋，說了是集訓。”
當時聯盟的人就是這麼跟凌霄說的，這是集訓，訓練而已，集合各隊優秀選手共同提高，不是什麼陪練團，也不是個隊。
樂堯無語了兩秒，無奈一笑，“居然自己鑽自己的規則漏洞。”
操作甚騷。
凌霄悠悠然點了根菸，“怎麼樣？你願意去嗎？這次純粹是自願。”
剛纔說話之間，菜已經上的七七八八。樂堯看着一桌子菜，再看着對面一口不吃，光喝酒抽菸的凌霄感到一陣無奈。
“你自己說要吃宵夜，倒是吃啊。”
凌霄懶洋洋扔下兩個字，“不餓。”
樂堯生怕浪費，只好苦兮兮不停往嘴裡塞生魚片，“照理來說這種事不太有人樂意去吧？”
這不是什麼好差事，純粹爲他人作嫁衣裳。說到底，寰宇贏不贏，關其他戰隊什麼事呢？如果寰宇真的拿到了冠軍，勢氣大起，人氣大起，那隨之而來的就是各種資金涌入，粉絲涌入，好的教練和選手也會涌向寰宇。餅總共就那麼大，寰宇吃的多了，那擠兌的不就是其他同賽區戰隊的利益了嗎？
“你管別人幹嘛，你想不想去？”凌霄說着，突然擡眼看向樂堯，“你知道葉寒去LCS了吧？他們隊也進MSI了。”
“葉寒？”
葉寒是老EM的上單，S4從EM離開之後直接就去了LCS加入了LCS的內戰王者戰隊，一直打得挺不錯的，在各個國際賽事上經常能看到他。
凌霄繼續說，“我正好去歐洲也有點事情，你要是也去的話，這次咱們能湊齊四個人，不如找個機會聚聚。”
樂堯淡淡一笑，低頭吃菜，“我也沒說不想去，你知道我的，世界大賽有機會去肯定會去。好多年沒近距離看其他賽區的水平了，下半年還有洲際賽，提前摸摸底也好。倒是見面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凌霄不動聲色，揣測着樂堯的臉色說，“怕什麼？葉寒又不是曾凡志，還能吃了你不成？你這次去成都又碰上他了？”
樂堯突然警覺瞥了凌霄一眼。
凌霄在套他話。
本來樂堯是不會這麼敏感的，問題是前兩天祁允也試圖套他話。
那天祁允帶他去做理療，理療師的確是挺厲害的，一眼就看出來他的手是怎麼回事，也明說了現在他手的情況不太適合做理療，只能慢慢養着。但是來都來了，老師傅就把他的肩頸腰背給捶打了一通。
他出來的時候就發現祁允和曾凡志之間氣氛不太對勁，兩個人看上去都特心虛。但是樂堯也沒好意思多問，人家兩個人的事情，他也不好插嘴。
之後樂堯就繼續陪祁允逛街，祁允一整天看上去都很正常，晚上兩個人一起吃了成都很有名的一家啤酒兔。
飯桌上祁允專門要了幾瓶啤酒，一開始吃飯就逼着樂堯先喝了兩大杯。可是祁允明知道樂堯很不愛喝酒，量也很淺。
祁允似乎興致很高，說了很多幾年前的舊事，然後忽然就“自然而然”問起了S3比賽的事情。
“UMA當時三局都瘋狂針對你，BP的時候還專門逼着你拿操作強度特別大的英雄來Counter，我怎麼覺得他們像是故意的。”
樂堯完全沒想到祁允會提起這事。那場比賽……他很不願意回憶，但是偏偏每一分每一秒，從BP到水晶爆炸，每一局每次他被擊殺的畫面都像是刻在腦子裡了一樣，根本忘不掉。
樂堯沒有回答，四兩撥千斤反問，“你怎麼還能記得這麼清楚？”
祁允因爲喝了啤酒，臉頰有點紅紅的，理直氣壯回了一句，“我就記得，你管我呢，你回答我問題！”
樂堯苦笑，“你這叫我怎麼回答？都這麼多年過去了，我……”
祁允沒有聽樂堯繼續說下去，她突然打斷了樂堯的話，“你難道就沒有懷疑過UMA爲什麼會突然這麼打嗎？他們以前的戰術是這樣的嗎？他們是這種風格的戰隊嗎？”
樂堯看到祁允的表情，突然覺得心臟猛地跳了一下。
很多事情他不是沒想過，他是不想去想。事已至此，就算想它又如何呢？難道要把自己的失敗歸結到對手的身上嗎？
樂堯看着祁允的表情，末了，柔和的笑了笑，“你是不是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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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先說好，所有情節純屬胡編亂造，沒有雷同沒有巧合，沒有特指誰誰誰或者某戰隊_（:з」∠）_不亂編我咋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