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天的漂流之後,終於是遠遠的已經看見了陸地。伊澤瑞爾和裡恩的臉上都滿是興奮。在海上漂流了這麼久,就算是裡恩,也感覺到有些無聊了,再加上之前伊澤瑞爾對於瓦洛蘭大陸的種種敘述,更是讓裡恩迫不及待的想要見識一下瓦洛蘭大陸的奇妙與不同。如今終於是見到了瓦洛蘭大陸,只是遠遠的看過去,望不到邊際,如此巨大的大陸上,比起小島來說要廣闊了無數倍,讓裡恩爲之興奮。
“終於不用繼續在海上呆着了,瓦洛蘭,我伊澤瑞爾終於回來了!”
伊澤瑞爾站在船頭上興奮的大喊一聲,途中並沒有遇到風暴與暴雨,伊澤瑞爾心情一片大好。
裡恩沉默的站在伊澤瑞爾身後,但是卻也是快要忍耐不住內心的激動,興奮的雙眼都在放光。
船漸漸靠岸,伊澤瑞爾和裡恩下船。裡恩揹着那巨大的木盒,跟在伊澤瑞爾的身後,好奇的打量着周圍的一切。面前是一大片起伏連綿的山羣,天空有些陰暗,有陰風呼嘯,空氣並不怎麼令人感覺到舒服。這一片地方處處都充滿了怪異,就算是見多識廣的伊澤瑞爾也是皺起了眉頭,他確信自己從來都沒有來過這個地方,也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但是這裡確實是瓦洛蘭大陸無疑,空氣中飄蕩的魔法氣息與瓦洛蘭大陸一模一樣,伊澤瑞爾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但是還有一股莫名陰沉的氣息讓人感覺到不舒服。
“伊澤,這個地方,我不太喜歡。”
裡恩皺了皺鼻子吸了吸氣,滿臉的不爽。
伊澤瑞爾點了點頭,臉色嚴肅,舉目遠眺,除了在陰暗天空下顯得有些猙獰的山峰之外,什麼都見不到。這個地方雖然是羣山連綿,但是卻沒有一棵樹,沒有一株草,有的,只是遍地的碎石和詭異的氣氛,伊澤瑞爾喜歡冒險,但是卻並不喜歡這樣的地方。
“走吧,跟我來,我們先去別的地方再說。”
伊澤瑞爾辨認了一下方向,帶着裡恩向着另一邊走出去。
一邊走着,裡恩回頭看了一眼那連綿的羣山之間,似乎是有魔鬼在那裡張牙舞爪一樣,看起來十分的可怕。詭異的氣息在空氣流動着,連風都十分的令人不舒服。
“真是個令人不舒服的地方,但願以後都不要再來這裡了。”
裡恩皺眉喃喃一聲,轉身追上伊澤瑞爾的腳步。
走了許久,終於是漸漸的遠離那奇怪的羣山。儘管如此,但是伊澤瑞爾的臉色卻並沒有怎麼好看,路已經十分的熟悉,只是伊澤瑞爾看起來並不高興。裡恩並不知道伊澤瑞爾怎麼了,只是從回到大陸之後,伊澤瑞爾似乎就一直都不怎麼高興。據他所說,之前他之所以會在海上流浪,就是因爲在大陸的時候,有一個傢伙在暗中偷襲了他,讓他受了重傷,這纔沒能敵過那人最終只能選擇坐船,海上漂流。
伊澤瑞爾想要報仇,雖然不知道那個偷襲了伊澤瑞爾的傢伙究竟是誰,但是裡恩想要幫助伊澤瑞爾,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做。
“混蛋,諾克薩斯,沒想到竟然會跑到這個帝國來。說實話,這是我最不喜歡的一個地方,儘管這裡美女很多。”
伊澤瑞爾忽然嘆了一口氣,回頭滿臉無奈的看向裡恩。
裡恩一愣,“諾克薩斯?什麼東西?”
“你還真是什麼都不知道。”伊澤瑞爾無奈的搖了搖頭,緩緩道:“說實話,諾克薩斯是瓦洛蘭大陸上最強大的一個帝國,這一點毫無疑問,就算是德瑪西亞和艾歐尼亞加起來,也只是能夠和諾克薩斯戰個旗鼓相當罷了,甚至還有些被諾克薩斯壓制。不過諾克薩斯是一個令人非常討厭的帝國,就像大陸上的人叫它帝國而不是國家一樣,這是一個充滿了戰爭與暴力的地方。這個帝國,無論在物質上還是精神上都不擇手段的追求強大權力,絲毫不顧對別人帶來的影響。就諾克薩斯居民的素質而言,基本都是這條準則的支持者。雖然看起來很殘酷,不過並非就是混亂的標誌。由於人之本性,諾克薩斯是一個有序的城邦,保護局面不受侵害…至少不受同類侵害。不過在諾克薩斯,有權者受到法律的明顯偏袒與保護。”
“簡單地說,就是這個地方除了陰謀就是暴力,幾乎沒有和平,所以我不喜歡這裡。至於那些什麼法律,權利什麼的,你慢慢的就會了解了。不過,我們現在別無去處,食物也沒有了,水也沒有了,必須要去諾克薩斯補充一下。不過倒是可以讓你先接觸一下這個大陸的文明,讓你有一點最基本的常識。”
伊澤瑞爾眨了眨眼睛,轉眼就是滿臉的笑容,很快就放下了心中對諾克薩斯的不滿。
裡恩點了點頭,儘管聽不懂,但是他相信伊澤瑞爾不會害他。更何況裡恩對這個大陸一無所知,他也不想剛剛來到大陸,就因爲自己的無知與蠢笨,招來一大幫的敵人,那樣的生活可不是裡恩想要的。
走了半日,伊澤瑞爾和裡恩就來到了諾克薩斯城外。
諾克薩斯如同它的風格一樣黑暗兇險。城市建於花崗岩山脈之上,部分城區卻又深入地底。建築物聳立山巔或是深入山腹。城外令人望而生畏的人工護城河,注滿了女巫邪惡腐臭的藥劑。護城河成了隔絕外界訪問的最佳屏障,僅留下少數幾個重兵把守的關卡。居住在山頂的是諾克薩斯最高委員會總部,從遠處看,這建築就如同一個骷髏頭。在城牆外躺着的是無法入住城內的窮人,也許他們纔是幸運兒。而城市的地下部分同地上部分幾乎一樣龐大,無數的商店、酒館和居民區填滿了這個聲名狼藉的城邦破敗的下半部。諾克薩斯擁有全符文之地最龐大的地下通道網絡,無數諾克薩斯貴族宣稱對衆多迷宮般的過道和地下房間擁有所有權。這是諾克薩斯的風格,一個以軍權霸道整個帝國的地方。
“這不是伊澤瑞爾殿下麼,您怎麼會來到我們這裡?”
巨大的關卡處,一個一身藍袍的男人從守城士兵的中間走出來。
這人臉色平淡,雖然嘴上對於伊澤瑞爾是敬重,但是卻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敬重的態度。
裡恩不太高興的看着這人,看起來只是平平無奇的面孔,還稍微有些瘦削,整個腦袋都在一個鋼盔裡面,只露出臉來。在這人的右手手腕上,有一把斷劍,腰帶上也彆着一些飛鏢之類的東西,走路的時候腳步非常輕,如此近的距離裡恩卻是聽不到任何的聲音。短短一個接觸的時間,裡恩就已經開始對這個人升起了戒心。若是他要殺人,恐怕被殺的那人,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嘿,泰隆,你這個傢伙還是一張死人臉啊,連笑一笑都不會麼?”
伊澤瑞爾絲毫不在乎這個名叫泰隆的傢伙的態度,反而是十分熟絡的上前鉤住了泰隆的肩膀。裡恩可以看得出來,泰隆正在掙扎,但是在伊澤瑞爾的手中,泰隆根本不是對手,只能被伊澤瑞爾勾着肩膀,看起來像是要好的朋友一樣。
“我只是想帶着我的小兄弟一起到諾克薩斯玩玩而已,我想你不會拒絕吧?”
伊澤瑞爾臉上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但是落在泰隆的眼中,卻滿滿都是威脅的味道。
皺了皺眉,泰隆的目光放在裡恩的身上。那目光陰沉,充滿了死氣,卻又十分的銳利,彷彿是一把刀一樣,刺痛人的眼睛。裡恩不太高興的與泰隆對視,原本看起來十分天真的目光瞬間變得銳利起來,就好像是在狩獵的時候一樣,那一雙銳利的目光,能夠將石頭都穿破。
“諾克薩斯是一個看實力的地方,我認同他進去。”
泰隆收回目光,點了點頭,下令讓身後的士兵讓開了一條通道。
“嘿,小夥子,謝謝你,有空請你喝酒!”
伊澤瑞爾拉起裡恩,大搖大擺的從一大堆士兵的中間走過。關卡的大門上雕刻着一個巨大的骷髏頭,周圍的框架也都是骷髏一樣,看起來十分的陰森。但是伊澤瑞爾絲毫不在意,似乎是已經習以爲常了。但是裡恩卻是感覺相當的不舒服。瓦洛蘭大陸,似乎也並不是想象中的那樣有意思,至少來到瓦洛蘭之後,所見過的都是不喜歡的東西。
泰隆在後面看着兩人走入諾克薩斯之中,冷哼一聲,隨手一招,天空上盤旋的飛鷹落下一隻來。泰隆從旁邊的士兵手中接過紙筆,寫了些什麼,然後放在鷹爪上的信桶裡。肩膀一震,飛鷹長鳴一聲,沖天而起,飛入諾克薩斯中間的山上,那個看起來像是骷髏頭一樣的最高委員會總部。
已經走遠的伊澤瑞爾似乎是回了一下頭,泰隆可以看到伊澤瑞爾的臉上帶着不爽的笑容。遠遠的,那飛鷹掠過伊澤瑞爾的上方,卻是忽然被一道白色躍動着的光束擊中,哀鳴一聲,直接從半空中落了下來,把裡恩嚇了一跳。
泰隆臉色陰沉下來,儘管伊澤瑞爾實力很強,強到足以讓他們諾克薩斯都以最高的禮遇來接待,但是這樣目中無人的做法,卻是依舊讓泰隆感覺到憤怒。不僅如此,連那些士兵也同樣都憤怒起來。但是他們都知道,伊澤瑞爾太強了,他們招惹不起,也不敢惹,憤怒,也只能咽在肚子裡,而不能多說什麼。
“喂喂,伊澤,你快看,有鳥掉下來了!好大的一隻鳥,夠我吃半頓飯的了!”
裡恩驚喜的大呼起來,這個突然從天上掉下來的食物,讓裡恩單純的內心很高興。
伊澤瑞爾滿臉笑容的點了點頭,回頭看了一眼泰隆,後者聽到裡恩的話,更是氣的差點吐出一口血。若不是因爲伊澤瑞爾的眼神告訴泰隆,他護着裡恩,恐怕現在泰隆已經上前找裡恩的麻煩了。這個單純,沒有任何心機的傢伙,讓泰隆感覺到非常憤怒。
“好了,一會我帶你去吃更好吃的東西,這隻爛鳥扔了就是了,沒什麼好吃的,也沒多少肉。”
“可是,我沒有符文......”
裡恩有些不捨,他從伊澤瑞爾那裡知道,在瓦洛蘭大陸上,想要什麼東西,比如吃食,或者是生活必需品,就需要符文這種通用的貨幣。若是沒有貨幣就直接將東西拿走,那就是搶劫,被大陸上的法律所不允許的,會被很多很多的敵人追殺。而且那樣做也並不是一個好人應該做的事情,至少在正常情況下是這樣的。
伊澤瑞爾無奈的搖了搖頭,一把從裡恩的手中把那隻鷹奪了過來扔掉,抓着裡恩就走進了一旁通向地下城的通道。
通道並不黑,有一些光芒略顯幽暗的長明燈照着,還算是能夠看得清楚路。至少伊澤瑞爾和裡恩在這樣的環境下沒有任何的問題。通道是向着下方的階梯,有些潮溼,角落的地方都已經滿是苔蘚,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人打掃過了。偶爾還能見到一些骷髏什麼的,對於諾克薩斯這個帝國城邦來說,這種地方見到骷髏,並不是什麼稀有的事情,暗殺,陰謀,在諾克薩斯常年上演着,權利的爭奪讓這個帝國城邦永遠都是那麼的不平靜。
“我記得現在應該是思維因那個混蛋掌控着諾克薩斯吧,還有德萊厄斯和他的弟弟,嗯,怪不得泰隆要在外面守城,看來是思維因那個傢伙做的好事。不知道卡特琳娜那和卡西奧佩婭這兩個小女孩怎麼樣了,思維因應該不會輕易放過她們的。”
走在前面的伊澤瑞爾皺着眉頭,似乎有些憂心忡忡。
“你說什麼?”
裡恩好奇的追了上來。
“沒說什麼,走了,帶你去吃飯,然後幫我找兩個人,她們現在不出意外的話應該還在諾克薩斯,但願不要出什麼事纔好,她們的老爹也算是我爲數不多敬佩的幾個人之一,就當是照顧一下他的女兒了。”
伊澤瑞爾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前面已經能夠看到通道的出口了。這個陰暗潮溼的通道,滿是腐臭的味道,裡恩和伊澤瑞爾都已經早就承受不住,迫不及待的離開了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