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莎陪伴了瑪蒂爾母子兩日,摩里亞蒂便返回去萊茵堡。
對此,索爾克伯爵雖有不滿,但站在貴族和領主角度,倒也能夠理解。畢竟如今的萊茵堡中“空虛”異常,海倻娜離去、克勞塞維茨迴歸克魯洛德、古德里安和娜迦三兄弟則都跟隨保護海倻娜而去,現在還剩下的“老人”就只餘三花精靈布魯諾、地精法師亨利以及被提升爲劍盾連隊指揮官的魔劍士古斯塔夫。軍政兩方面都有太多的事務等待摩里亞蒂處理處置。
“請森博勳爵來見我。”
一回到萊茵堡,摩里亞蒂便吩咐道。
很快,一身精緻貴族禮服的老勳爵就趕來摩里亞蒂的辦公室,甚至因爲一路小跑額頭都滲出了汗珠。
“勳爵,請坐。”
摩里亞蒂微笑着,請對方坐下。
隨即女僕送上紅茶與糕點,然後無聲退下,並小心翼翼地把房門閉緊關嚴。
經過一年多的不斷訓練和實習,這些從佃農與平民中抽選出的家政僕從已逐漸成熟,可以承擔起一個貴族豪門的日常服務所需。而主持訓練教導工作的正是老勳爵,當真效果斐然。
“勳爵,您的領地已經都復原了吧?”
飲下口紅茶,口中泛起淡淡的酒香,顯然烹茶的僕人知曉摩里亞蒂的小嗜好,在茶中加入了一定分量的雷特斯酒,使茶味更加芬芳多姿,讓某人很是滿意,不由笑道。
“是。在您和索爾克伯爵的英明領導下,郡內的惡魔已基本肅清,那些‘外來勢力’也被驅逐出去。我的家族已收復了原有的全部領地,正着手重建和恢復。”
聽到上位者提問,老勳爵放下茶杯,恭敬答道。
“那就好。”摩里亞蒂點點頭,又道:“只不過戰後重建很是辛苦,原有的莊園物產又損失良多。恢復起來並不容易。我可以無息借貸你一筆款子,用來購買糧食、建材、招募人員等,想來也能有些幫助吧。”
“萬分感謝大人您的慷慨相助!”
得到如此承諾,森博勳爵一時大喜。直接站起向摩里亞蒂致禮感謝。
“不必如此,請坐,勳爵。”摩里亞蒂擺擺手,讓森博重新坐下:“另外,我萊茵堡也將逐步展開外部莊園田地的恢復工程。所以希望進一步藉助勳爵您的卓越才能。”
“大人,您是說…”
“我希望邀請勳爵您擔任我的內政官,全面負責起萊茵堡的日常行政工作。可以嗎?”
摩里亞蒂雙目炯炯,直視森博。
“是,大人!我十分榮幸能爲您效勞!”
立即,老勳爵再次猛地站起,面色通紅地大聲應道。
能夠擔任萊茵堡的內政官,權力的增長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可以真正獲得摩里亞蒂的信任重用。這一點對於作爲附庸的森博家族尤爲可貴,特別是對方乃是大奧術師。壽元至少百年開外,足可影響幾代人的興衰生死。
“很好。如此,就拜託您了。”
這時,摩里亞蒂也站起身,從書桌的抽屜中取出已然準備好的委任狀,當面授予森博。
老勳爵當即接過卷軸,小心展開,只見上面以素色黑筆清楚譽寫了“委任森博勳爵爲萊茵堡內政官”的正式官方文字,而落款則是閃爍着虹彩光芒的獨特魔法簽名,絕難仿造。
“大人。我必會忠於職事、竭盡全力爲您效勞。”
確認無誤,滿臉激動的老勳爵仔細將委任狀重新捲起,雙手捧住。
“好的,我自然相信您的能力。”摩里亞蒂笑着一點頭:“還有。我現在即可許諾下來,若您爲我服務滿十年,我將拿出一座百畝莊園作爲獎勵,授予您的家族。”
“大人,您…”
彷彿不敢相信,老勳爵一下愣在原地。幾乎舌頭打結。
一座百畝莊園的獎賞可謂動人心魄,足可拆分爲兩個標準騎士領,又或者經一系列運作後勉強拿下一個爵士頭銜。而一旦有了這塊土地,森博家族就可以向男爵爵位發起衝刺。若再加上有萊茵堡的支持,老勳爵有望在自己這一代便完成晉爵。
“大人,我和我的家族必世代效忠於您和您的子孫!”
稍回過神,老勳爵當即“啪”地單膝跪下,昂首向上位者莊嚴誓言。
“您和森博家族的忠誠,亦是我的寶貴財富。”
摩里亞蒂目視跪地的森博勳爵片刻,然後將之扶起。
至此,森博家族便算真正靠上了萊茵堡,成爲該系統中的嫡系分支之一。
“勳爵,這裡有一份秘件,你且看看。”
請老勳爵又坐下,摩里亞蒂忽然拿出一卷文書,遞給對方。
“這是?”
聽聞“秘件”二子,老勳爵立時一醒神,從剛纔的興奮激動中超脫出來,接下文書,仔細閱讀起來。
而這一讀,竟然就是數十分鐘。雖然文書上不過千字,其實片刻可就,但森博勳爵就是久久凝視不動,甚至不一會兒已冷汗連連。
見此,摩里亞蒂也沒有任何催促,悠閒似地坐在一旁相陪,紅茶小啜。
終於,在彷彿“舔食”一般地將文書反覆研讀後,老勳爵才慢慢把它交還回去,伸出的雙手甚至有些微顫。
“看清了嗎?”
摩里亞蒂捏着秘件,淡淡問道。
“是,看清了。”
森博勳爵點點頭,麪皮有些發緊。
“那就好,之後你就全力配合實行吧。”
滿意一笑,一叢火焰忽然在摩里亞蒂的指尖燃起,接着燒起文書,轉眼將之焚盡。
當見到火焰升起,老勳爵心中又是莫名一凜,剛纔因秘件而起的種種不安立刻被更強烈的戒懼所替代。而戒懼的源頭便是對面的年輕上位者,以及那強大詭異的魔法力量。
“是,文書的意思我都明白了,必會全力照辦!”
老勳爵自然知道自己已沒退路,又有厚賞在前,只得定下心思一口答應。
“非常好。”
摩里亞蒂彈了彈並無灰燼的食指,滿意非常。
便在幾天後,某種以“自我淨化,以求純淨,得入天國”爲主旨的類似宗教思想開始在萊茵堡內徐徐傳播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