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接到我電話的時候,小白還有點不敢相信:“姐?真的是你啊?!”
我嗯了一聲,笑着說:“當然是我,不是我還能是誰?”
小白不住地說:“姐你逃出來了?”
我說:“是啊,晚上你有沒有空?帶上麗麗過來吃個飯。”
小白忙說:“有空有空,我馬上給麗麗打電話。”
聽見小白那麼說,我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任虎他們來的最快,沒等多久,小白也帶着年麗麗過來了。
見到我,小白說道:“姐,你果然吉人自有天相。我就說你不會有事的,你看,果然你就沒事了。”
我笑着瞥了他一眼,年麗麗輕輕捶了他一下,說:“你怎麼好意思說這個話?”
小白笑着撓了撓頭。
一頓飯吃的並不長,有王姨他們在,某些事情不適合在飯桌上說。
所以等到吃過飯,年麗麗跟王姨去做點心的時候,小白才說話。
“姐,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仍然沒有放棄跟郭濤的接觸,到現在爲止,郭濤已經上鉤了。不過我沒有答應他什麼,我跟他說能做決定的只有你。”
我沉吟了一會,對小白說:“以後這件事你全權負責,有什麼事情你自己做決定就好。”
這其實是我跟小白早就已經商量過的事情,但前段時間我被抓到池家去,他不確定這件事還能不能進行下去。
不過小白的做法也很好了,他既沒有完全把這件事擱置,也沒有在我不在的時候輕易下決定。
小白點了點頭,又說:“姐,還有一件事。”
我看小白有點欲言又止的,就問他:“怎麼了?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在我面前,你還用得着藏着掖着的嗎?”
小白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是這樣的姐,我前段時間跟人喝酒的時候,得到一個消息,最近有個地段不錯的酒吧在找下家,本來他們酒吧的生意不錯,不過聽說是前段時間有人在酒吧裡面嗑藥,死了人,現在生意一落千丈,才急着脫手,想要賣出去。”
小白說的小心翼翼的,我也明白他的意思,給別人打工怎麼都不算是個事兒,加上hot實在不算多大,還是開自己的酒吧更好。
我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說道:“小白,這個事短期內咱們沒法想,別的不說,我手裡現在也沒有那麼多錢。”
聽見我的話,小白倒是沒有多失望,只是笑了笑說:“我本來也是那麼一說,他們家給的價格還算划算,我纔多問了兩句。”
我在心裡嘆了口氣,想必小白很憋屈吧,在廣州,雖然說會被刁難,但是無論如何,他都是在君悅那樣的地方做事。現在不僅只能憋屈在一個小酒吧裡,而且還沒有任何權利。
如果可以,我也想直接開一間酒吧,讓小白管着。但是開酒吧不僅僅是錢的問題,還要有人,還要有後臺。
更重要的,是還要有能真正掙錢的公主。
當然,我現在也拿不出那麼多錢。無論做什麼事情,前期都要做好賠錢的打算,如果運氣不好,或者是別的方面不行,那可能會賠很長時間。
總之以我現在的財力人力,是根本開不起來酒吧的。
我開口安慰小白:“你彆着急,我們這纔開始呢,以後什麼都會有的。”
小白大概是覺得自己剛剛說錯了話,搓着手道:“姐,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別多想。”
我說:“好了好了,我也沒有別的意思。”
小白到底是沒坐住,去廚房幫忙去了。
任虎看了韓域一眼,示意他也過去。韓域伸手指了指站了三個人已經擁擠不堪的廚房,一臉的詫異:“你確定讓我跟他們擠在一起?”
任虎沒說話,就那麼看着韓域。
最後韓域自己頂不住了,站起身來,投降一樣地舉起手說:“我去,我去還不行嗎?”說完了,他才慢吞吞地往廚房走去。
我知道任虎是有事要跟我說,等韓域到了廚房,我帶着他來到窗戶邊上,問他:“有什麼事嗎?”
任虎開口說道:“有件事我沒有告訴你。”
聽見任虎這句話,我有點疑惑:“什麼事情?很重要嗎?”
任虎道:“自從你告訴我秦志斌他說昇爺還活着的消息之後,我就一直在追蹤他的電話。”
我想了想,說:“你是發現了什麼?”
任虎輕輕地點頭,說:“我發現有個加密電話會打給他,每次秦志斌都會接這個電話,但他從沒有主動打過去。所以我就追蹤了一下,不過信號被截了。”
我有點緊張,問他:“那然後呢?”
任虎道:“我就試探了一下,雖然沒有成功,但是我卻也沒有受到攻擊。後來我又去解密這個號碼,但是秦志斌好像有所察覺,沒有再讓我繼續追蹤下去。所以我猜,這個加密電話可能是昇爺的。”
“昇爺的?!”
我張了張嘴,心裡亂亂的,條件反射一樣地抓住了這三個字。
任虎說:“這只是我猜的,雖然很有可能,但是我不敢打包票。“頓了頓,任虎又說,”如果你想要聯繫昇爺的話……”
“不用了!”我腦子雖然很亂,但是這點我還是想的明白的,連秦志斌都不敢隨意聯繫昇爺,我去聯繫昇爺只會壞事。
任虎略有些驚訝:“你不想昇爺嗎?”
我扯了扯嘴角:“我想他,但是我也不能聯繫他。”
任虎點點頭說:“也對,現在不是聯繫他的好時機。”
我深吸了一口氣,對任虎道:“但是……你可不可以把昇爺的電話給我?”
聽見我的話,任虎說道:“如果你要的話,我可以去給你弄過來。”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任虎說這話的時候,好像更多的是考慮我,而不是昇爺。
我問他:“你就不怕我一定要聯繫昇爺嗎?”
任虎冷靜地說道:“可是你不會。比起以前,你現在已經成熟多了。”
這句話大概是在誇我,我苦笑了一聲。
再接着,我們兩個就都沒有說話了。
我突然有點羨慕任虎,他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那麼的堅定。他的堅定來源於他的強大,而我,還不夠強大。
這時候韓域端出來兩碗甜湯,還有一盤子銀絲紫薯。
見到我們站在窗戶前,韓域的眼睛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片刻之後,他纔對我們說道:“來來來,都吃點,他們還在弄,量可不少。”
頓了頓,韓域又試探着道:“你們剛剛在說什麼事兒啊?跟我有關?”
沒人理會他。
韓域也頗覺無趣,捏了一個銀絲紫薯塞到嘴裡,卻忘了這是剛出油鍋的,頓時被燙的嘶嘶兩聲。
吃完點心,他們幾個也都回去了。
王姨忙了一天,我沒讓她收拾桌子,就直接讓她去睡覺。
但是王姨躊躇了片刻,說道:“,有件事兒,我想跟你說說。”
我看王姨的表情,像是真有事要告訴我,不禁心裡敲起了鼓:“王姨,您不會又要去照顧別人了吧?”
王姨連忙搖頭:“你想什麼呢,王姨是那樣的人嗎?”
我笑着說:“是我說錯話了,那王姨,你要說什麼?”
王姨臉上露出有些傷感的表情:“我呀,年紀大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去了,我沒有兒子,女兒也死了,我女婿他也……那個叫小白的後生,幫我把房產證要回來了。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容易心軟,所以我想啊,房子留在我手裡也沒用,這房子,我想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