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我才發現窗戶是開着的,從這個角度,可以看見斜對面的幾個包廂。
其中一個包廂裡的人,赫然就是阮語跟何小雨。
何小雨護着肚子,一副擔驚受怕的小女人模樣。她這段時間有錢了,品味也上去了,穿着白裙,看起來還是很好看的。
跟她一對比,阮語就顯得老氣了很多。
阮語的長相也普通,而且她不像鳳姐,保養的好,人也漂亮,更不用說鳳姐的品味了。
所以明明一個在哭,一個在冷笑,但兩人誰是勝者,卻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也不知道她們說了什麼,剛開始何小雨還哭呢,後來她收住了眼淚,想走,卻被阮語帶來的人給堵住了。
阮語看起來有點失去理智了,上手打了何小雨一個耳光。何小雨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尖聲叫了起來。
我看着從她腿底下汩汩涌開的血色,整個人都震驚了,轉頭看向陳子玉:“你不是說她沒懷孕嗎?”
陳子玉臉上也閃過一抹驚色,隨後她卻笑了:“現在可越來越好玩了。”
如果知道何小雨懷孕了,我是絕對不會用這樣的方法的,可是陳子玉是怎麼回事,當初她告訴我的時候,明明白白地說了陳爺根本沒有讓女人懷孕的能力。
除非……這個孩子不是陳爺的。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那間包廂裡又進來了一個人,是陳爺,他瞥了一眼包廂裡的情況,臉上淡淡的,什麼表情都沒有。
忽然,他擡頭看向這個方向,我沒有防備,正想讓開呢,陳爺卻已經收回了目光。
陳子玉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走吧,讓你出口氣,想怎麼樣都行。”
我又看了一眼從何小雨身下暈開的血色,心裡亂糟糟的,跟着陳子玉往下走。
我們來到了剛纔阮語跟何小雨呆的那個包廂,何小雨已經被人不知道帶到哪裡去了,阮語被兩個人按着,跪在地上。
看見陳子玉,阮語的臉色微微一變。接着她開始喊陳爺的名字,翻來覆去地說什麼救救我之類的話。
陳子玉輕輕一揮手,那兩個人立刻往她嘴裡塞了塊什麼東西。
她看向我說:“,你想怎麼處置她?”
我笑了笑道:“都聽玉姐的。”
我想不出來有什麼辦法能解恨,除非讓她死,可是我又覺得讓她就這麼死了也太便宜她了。我更想讓她像李鋒那樣,生不如死。
陳子玉臉上的笑意更濃,她說:“來一整套的,讓她欲仙欲死。”
我還沒弄明白陳子玉是什麼意思呢,阮語好像聽明白了,整個人掙扎地更激烈了。
這個時候一個人拿出了一個盒子,盒子打開,裡面放着兩個針筒,一個人拿起針筒,不顧阮語的掙扎,把針筒插進了阮語的脖子裡。
等到那個人把針筒給拔出來,兩個人同時鬆手,阮語像是一條死魚一般,軟軟地癱倒到地上。
忽然一下是又從地上彈起來,臉上是既快樂又痛苦的表情,她青筋暴起,眼鏡都快凸了出來,看上去特別嚇人。
我盯着盒子裡剩下的那一隻針筒,腦海裡升起一個念頭。
“玉姐,那個,能不能送給我?”
聽見我的話,陳子玉無所謂地點頭,讓人把那個盒子拿過來給我。
我看了一眼,就趕緊把它裝進包裡。
陳子玉笑着說:“,那可不是什麼好玩的玩具,你要是想用,可得悠着點。”
聽見陳子玉的話,我點點頭,我當然知道這是什麼。
光是看見阮語的反應,她大口的喘氣,整個身下一團糟糕,她大小便失禁了。
這種樣子,等阮語醒來看見,該會有多難受。
陳子玉好像明白我在想什麼,笑着說:“在這個世界上,有時候死了不難受,活着才難受,像個蛆一樣活着,那就更難受了。”
我剛想回她,就聽見嘎吱一聲,包廂的門開了。
陳子玉一揮手,那兩個人立刻拖着阮語離開了。陳爺看都沒看一眼阮語,他目光冰冷,盯着陳子玉:“誰讓你插手我的事的?”
陳子玉的眼神更冷:“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老婆,知道我還是你老婆,你的事,我就能管。”
陳爺哼了一聲,沒再說什麼,接着他轉臉看我。被陳爺看着,我感覺雞皮疙瘩爭先恐後地往外冒,僵着臉喊了一聲陳爺。
陳爺說:“你叫?是昇爺的人?”
我說對,陳爺接着說:“昇爺的人哪有這麼不懂事的,插手別人家的事情,總該付出點代價。”
他話音剛落,忽然伸出手,閃電一般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這個時候陳子玉站起來,伸手去抓陳爺的手:“老陳,你幹什麼,這件事要找你找我,找別人撒氣算什麼?!”
陳爺看向她,說:“你真的要我找你?”
陳子玉的動作一頓,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
我已經痛苦死了,陳爺可以說是壓根沒有留情,他想捏死我,而且出手特別狠特別重。
陳子玉又說話了:“老陳,咱倆好好談談,你別牽連人家小姑娘。”
陳爺沒理她,手上的力氣再度加大。
喉嚨疼的像是要斷了一樣,我感覺再過幾秒,我的脖子會直接斷掉。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包廂的門再次被打開。
我餘光裡看見進來的人,整個人都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陳爺,我的人,就不用你教訓了。”
脖子上力道一鬆,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落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像是有自己的思想一般,往來人懷裡靠。
“昇爺,呦,好久不見吶。我還以爲你不會回來了。”陳爺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昇爺瞥了他一眼,道:“我不回來,我的人就要任人欺負嗎?”
陳爺不說話了。
昇爺伸手摸了摸我的臉,說:“以後陳爺的貨,想走我的碼頭,價格要加一半。”
陳爺臉色一僵,說:“這個價格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昇爺冷冷地說:“那陳爺大可以去別的碼頭走貨。”說完,他把我抱起來,往外走去。
等到上了車,我才發現開車的是任虎。
昇爺拿出手帕,擦了擦我的臉,我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滿臉都是淚水。
轉過臉去避開昇爺的手,他也不生氣,把手帕塞到我手裡。等我擦完臉,昇爺湊過來親了我一下,說:“我來完了,脖子疼不疼?”
說完,昇爺伸手摸了摸我的脖子。
其實現在已經好多了,喉嚨雖然還有點隱隱作痛,但是說話什麼的都礙不着。
但是我不想說話,我不想對昇爺說話。
昇爺又把我抱進懷裡:“真生氣了?”頓了頓,他的手熟練地往我衣服裡伸。
我抓住他的手,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不想要。”說完我鬆開他的手,整個人忽然感覺好累。
“到底怎麼了?”昇爺有些不解地問。
我看向昇爺,他目光如同一個深淵,吸引着我的目光,看見他那副平靜的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我有種把事情的真相全都告訴他的想法。
但是我最終忍住了,掏出手機,給謝天安打了一個電話。
“晚上來我家一趟。”
謝天安什麼都沒問,只說了一聲好。
我把電話掛了,十分平靜地對昇爺說道:“我移情別戀了,我們分手吧。”
分手兩個字我說的那麼輕鬆,就好像在心裡已經醞釀過千萬遍那樣。
昇爺收斂住笑容,目光沉沉:“別鬧了。我這次來,就是要給你一個驚喜,再過半個月,你就可以去北京了,我什麼都安排好了,就等着你這個女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