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踹臉 上
新年第一天。
大清早,亞妖孽同學很歡快的例行幫我係內衣。
“這個東西,很奇妙。”他看看我的胸,說。
“那是。法寶。”至少罩杯挺進一個字母。
然後他滾了。過了新年,小蔥殿下就要出家。
他這位首輔要準備換個職位。找個下家。
亞妖孽人精一個,不必替他操心。
養家餬口,他不靠臉蛋不靠身體也能做到。
我收拾收拾跑去大殿。和貞仁叔叔打招呼。
新春聯誼會嘛。京城權貴會集,還可以攜夫人家眷出席。
因此這個皇家宴會通常都是牽紅線或者拉皮條的絕佳場所。
回寢殿換衣服。有女官傳信,昭君候在殿外。
怎麼能放過磨練一個男人耐心的機會。
於是不讓女官服侍。該穿的該帶的該捎的全都親力親爲。
等我準備妥當慢悠悠步出殿外,昭君背靠楓樹,頭別在一邊,雙眼迷離,悵然無助。
明明生命感稀薄,然而存在感強烈。
出聲打斷他。回神。自然的接過我手中的提袋。牽過我的手。
御花園。已經備好酒席。
路遇達官顯貴,昭君微微致意,並不作特別停留。
直到一個人的出現。
中年男子,帶着獨特的氣場。
他行禮,“藤原大人。”稍頓,更深一揖,“柳尚侍娘娘。”
昭君回禮,“源大人。”
——內大臣。女六條宮的丈夫。泉水名義上的父親。
曾經在大殿上見過幾次,那時面前垂下御簾,對於他的外表只有模糊的輪廓。
他的相貌,混合了身邊兩個人的特點,血緣關係一目瞭然。
暗暗謀劃。
我亦回禮。這位大人看向我的目光稍有閃爍。
值得探究。
趕到約定地點。我、昭君、貂蟬、翡翠、幸鷹依次入席。
亞妖孽同學姍姍來遲。微微一笑,表示歉意,隨後翩然落座。
泉水、彰紋、和仁、賴忠理應跟隨源家衆人,源氏女御,女六條宮前往另一個林苑。
勝真、伊裡、泰繼應該不曾收到邀請。
男人們飲酒。我喝茶。
看看周遭脣紅齒白只妖不孃的美人衆,抿嘴一笑,“笑話,諸位肯賞臉麼?”
幾道目光刷刷掃過來,顯示興趣盎然。
“吸血蝙蝠先生去酒館。問酒保要血喝。依言端上一杯。蝙蝠先生一飲而盡。隨即感慨,‘要是能隨時喝到這麼鮮美的血就好了。’旁邊另一位蝙蝠先生聽罷,‘簡單。’它於是從口袋裡掏出一張衛生巾。”
話音剛落,幸鷹和妖孽同學手中的酒盞不約而同的飛出來。
“真不愧是您講得出來的笑話。”幸鷹在一杯茶水的安撫下,緩緩道。
其他人莫名其妙。接連疑問的神情。
我若無其事,“幸鷹你既然笑了,是不是也娛樂下我們。”
斯文帥哥悠然一笑,“三個男人,一個好色,一個貪財,一個同志,死後來到一座獨木橋上,橋下是地獄,抵住出現的幻覺誘惑就能到達另一端的天堂。”
他低頭自斟一杯,“好色的人眼前幻化出一位美女,此人把持不住,掉下橋去。餘下兩位心內一驚。貪財的人發現腳下有錠金子,彎腰剛要觸及,反應過來,暗自低聲,‘罪過。’然後擡頭挺胸,一個人走過長橋踏進天堂。”
我的杯子也飛出去了。伏案哆嗦不止。待淡定,“真不愧是幸鷹你講得出來的笑話。”
周圍人大眼瞪小眼,滿面不解的打量我倆。
我聳聳肩膀。“亞克拉姆、寬幸、廣之都喜歡上次我送的點心吧。今天一起跟我學學怎麼做。我把佳子也叫來。”
第一次在大庭廣衆之下直呼昭君、貂蟬其名。
十分鐘不到。豔麗美女,佳子美眉興沖沖跑來。
忽閃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全場掃蕩一圈,像發現新大陸一般的扯着我的袖子,“全是姐姐的情人麼。”依次指指亞妖孽,昭君,貂蟬,翡翠,“京城四公子居然都在這裡。真不愧是姐姐。”
然後我見到小姑娘那種對珠穆朗瑪峰一般的仰視和崇敬。
使命感油然而生。亞妖孽同學在忍耐。
牽住小美眉,“這說明我的審美很大衆。不過他們可不只屬於我。”拍拍她的手,“好姐妹嘛。見者有份。”
只有幸鷹和翡翠依然保持雲淡風清。
事實證明。妖孽中看不中用這句話放在下廚上是條真理。
全民參與的結果是,我們吃了一鍋片湯。
我無比沮喪的抄着勺子在鍋裡撈來翻去。
“我覺得味道很好。”昭君放下碗筷,接過勺子。
“我嘗着也好。”翡翠帥哥跟進。
我把筷子往案几上一拍,兀自運氣。
幸鷹帥哥端着玉碗,笑得舒暢,“兄長,橘大人,我們家鄉,男人廚藝不佳,女人有權力休夫。”
男人們再次靜默。
幸鷹……我愛你。可爲什麼你是gay。
吃飽喝足。宴席撤了。
下午,男人們要結交其他達官貴人,免不了的奉承和應酬。
而我準備和佳子美眉喝茶八卦打發時間,消磨掉一個悠閒的午後。
貂蟬忽然湊近,語氣裡滿是堅定,“柳,我有話和您說。單獨。”
不得不承認,貂蟬的氣場也很強大,上回御花園吃飛醋,那冷眼拋的那臉子甩的,可稱雞飛狗跳地動山搖。
如今當着一干美人的面,來這一出,就怕那檔子JQ不能盡人皆知。
亞妖孽回身,藍眸流光一閃。昭君亦不語,最終和妖孽同學結伴而去。
翡翠、幸鷹乖覺迅速撤離。
佳子美眉還不忘在臨走之前,握拳,作出一個給堂兄加油的手勢。
鬧得我哭笑不得。
有三樣東西女人永遠不嫌多,漂亮衣服,漂亮鞋子,還有漂亮男人。
所以雖然貂蟬個性很敏感,情緒易波動——相當棘手,但因他是位貨真價實沒去過韓國的美人,我還是願意調整狀態和他平心靜氣的談生意。
“您還在生我的氣麼。”
這個開場白有失貂蟬一貫的妖孽水準。先觀望幾句再下定論。
“一般吧。”我若有所思狀。
“我從未見過像您一樣有着如此肆無忌憚犀利眼神的女子。從您見過寬幸三次之後,他還能對您保持着興趣,我就知道您敢單槍匹馬闖進來,一定是一手握着刀子,一手拿着蜂蜜。”
這句不賴。
不管你相不相信,男人潛意識裡更喜歡對他說“不”的女人。
所以,我回答,“不。我是一手藥膏一手刀子。只有你們先發難我纔會捅出去。藥膏是留給自己療傷的。”
萬幸貂蟬只是個經常抽風但極少文藝的男青年。
他低下頭思索,隨即正色,漆黑的雙眸裡此時只有我一個人的身影,“我向您道歉。”
“我怕你賣身賣器官都彌補不了。”
他眉頭一皺。旋即一笑。
側頭,“源家那位大人,內大臣源俊房應該有兒子的吧。”
他一凜,“他的側室懷孕最後都是流產收場。”
“女人的惡毒啊。內親王可真不簡單。”
擡頭,“貂蟬你站定。我要拿你出氣。”
“好。可,不能踹臉。”
插入書籤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個笑話很經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