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構成越是簡單,統治起來就越是容易。
原始社會時期,部族的首領只需要身體健壯,可以打到比別人多的獵物,可以打跑和自家部族爭奪地盤的其他部族,並且還能用大棒敲昏別族的女人扛回來就是一個好族長,好頭領。
那個時候,社會是由首領,戰士和部族夥伴構成。
因此,相信個人力量,並且崇拜個人力量的原始社會是一個最穩定的社會結構,足足綿延了數十萬年。
到了奴隸社會的時候,部族就已經變成國家了,社會構成遠比部族時期複雜,身爲最大的奴隸頭子,國王只需要安撫好其他奴隸頭子,管理,壓制好自家的奴隸就是一個好的國王。
後來隨着社會物資的逐漸豐富,奴隸頭子們佔有的財富實在是太多,於是,奴隸社會在傳承了兩千三百年之後,就被不甘心的封建領主們給推翻了。
歷史發展到封建社會的時候,社會構成就變得更加複雜,社會分工更加的細緻,不但有皇帝,有貴族,有大地主,大商人,有小官僚階層,也有了讀書人,也有了自由民。
想要一個國家穩定,並且積極向上發展,君主就要儘量的滿足所有階層人民的需求,這對智慧和手段的考驗,要比原始社會和奴隸社會來的更加激烈。
大宋是封建社會發展的巔峰,來到半奴隸半封建的契丹國和西夏國的宋國官員,就好像鐵心源來到了大宋一般,都有一種超越尋常人的眼光。
因此,他們執政的難度被降低了,只要稍微有點水平的傢伙,在這兩個國家裡面都會活的如魚得水。
在大宋好歹還有歐陽修這種傻瓜,和包拯那種異類存在,他們沒有辦法一展所長,因此,賣身投靠契丹和西夏之後,面對封建初期社會他們的智慧就會迅速的開花結果,爆發出璀璨的光芒。
即便是貪污,也做的比這兩個國家的其餘官員要隱秘的多,也瘋狂的多。
按照鐵心源的看法,大宋其實沒有必要把自己國家的文士看的如同珍寶一般,只需要把國內的亢官,庸官以及那些讀書讀傻了的官員大量的出口到遼國和西夏,一兩代人下來,不論契丹的國土多麼廣闊,西夏的戰士多麼的勇猛,都會被這些人揮霍的乾乾淨淨。
論起抵抗亢官,庸官的能力,大宋可比遼國,西夏強大的太多了。
很長時間以來,鐵心源認爲這些人才應該是大宋的終極力量,不信,你只要看看歷代異族進入中原之後的下場就會明白亢官,庸官們的威力是多麼的強大。
多少強大強橫一時的異族,進入中原之後,都會默默地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再無復起的可能。
尉遲文最近正在研究國家的構成這個大課題,這孩子非常的善於實踐。
鐵心源已經鑽進帳篷,躺在暖和的皮筒子裡看書的時候,他和嘎嘎就走進了牧奴營地,開始按照鐵心源說的那樣,以那些牧奴中的叛徒爲骨幹,搭建一個小小的組織。
老牧奴張成因爲年紀夠老,天然形成的領導權很快就被剝奪了,取而代之的是投誠最徹底的牧奴胡家老三。
牧奴們的食物已經被減半了,這些食物只能勉強糊弄所有人的肚子,想要徹底吃飽是不可能的。
當尉遲文將分配食物的權力交給了胡家老三之後,這個素來被所有牧奴所鄙視的小人物,立刻就像是重生了一遍,坐在那裡不怒而威。
在胡家老三的帶領下,其餘的牧奴們再一次衝到那些逃跑過的牧奴中間對他們進行了一場慘無人道的毆打。
如果不是尉遲文和嘎嘎阻攔,這十個牧奴一定會被活活打死的。
經過這一遭運動,牧奴們已經把造成食物缺少的主要原因,從鐵心源身上轉移到了逃跑牧奴的身上……
孟元直爬上懸崖之後,手腳顫抖的厲害,渾身如同從水裡撈上來的一般,寒夜裡,如果不能快速的找到一個溫暖的所在換一身衣衫,被寒風一吹,會立刻得病的。
遠處傳來犬吠的動靜,遼皇營地裡應該是有獵犬的,據說,那裡連獵鷹都不缺少。
如果說這個世上還有誰比孟元直更加清楚皇家宿衛的佈置情況的話,那就只有安排皇帝宿衛的內衛大將軍本人了。
身爲大宋皇家侍衛頭領多年的孟元直,曾經親自安排,佈置過無數次皇帝出行事宜,論經驗,即便是契丹的內衛大將軍都未必有他的資格老。
皇家宿衛可不是任何人都能隨便安排的,這裡面關係到皇家的禁忌和傳統,甚至還要和禮法聯繫在一起。
如果說宋國皇室的五行位爲火,那麼契丹皇室的五行位就是水。
因此,皇帝宿營的時候,宋國皇帝的大帳一定會面南背北,而契丹皇帝的大帳一定是面北背南。
金星位的宰相大帳一定是和皇帝大帳是遙遙相對的,中間阻隔着五營兵馬,這依舊是皇宮裡面的佈局,除了沒有宮牆阻隔之外,和皇宮裡面的情形一般無二。
按照陰陽原則,皇帝身處陽位,後宮嬪妃們就一定會在陰位上,山之南爲陽,山之北爲陰。中間依舊有五營人馬阻隔,不過這五營人馬不是軍隊,應該是宦官和宮娥,宮婦們充任的。
同時,這裡也會是防備最鬆懈的地方。
以前遼國國內是沒有寺人這一說法的,自從遼皇一心向學之後,國儀篇裡沒講別的,講的就是血統的純正。
於是,早就苦於血統紊亂的契丹人,立刻就學會了使用太監這一特殊的羣體。
身體逐漸在變冷的孟元直打了一個寒顫之後,就毫不猶豫地貼着地面向北狂奔,再不活動,自己就要凍死了。
他的身形非常的輕巧,不遠不近的綴在一隊巡遊的內衛後面,皇帝侍衛中一般沒有空隙供你鑽,因此,孟元直的這個舉動堪稱大膽。
好在北風呼嘯,武士們一個個都把兜帽放了下來,只想着快點巡查完畢,好去營地裡暖和一下,根本就沒人回頭多看一眼。
犬吠聲越來越密集,爲首的一個侍衛喝罵一聲,要負責給皇帝養狗的狗監們約束好那些狗,深更半夜的要是驚擾了貴人,他們吃罪不起。
遠處的狗監們趕緊給狗的嘴上套上嘴籠子,這才讓狗吠聲徹底的消失了。
真正讓狗亂叫的是孟元直,他身上依舊有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而皇家飼養的獵犬對於血腥味是極爲敏感的,從一顆矮松樹上跳下來的孟元直長噓了一口氣,就反手抓着松樹樹幹組成的寨牆一個大翻身就跳了進去。
寨子裡全是各種轎子,這應該是皇宮中專門給皇帝和嬪妃們擡轎子的太監們居住的地方。
一頂頂圓形的帳篷裡面鼾聲如雷,孟元直有些疑惑,太監打呼嚕的場景在大宋他沒見過,不明白這裡爲何是這副模樣。
轉過十餘頂帳篷,孟元直依舊沒有找到合適的目標,眼看就要進入後宮嬪妃們居住的柵欄裡了,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從一頂帳篷裡鑽了出來,看他站在一顆矮松下的動作,應該是半夜起來起夜的傢伙。
不過,這傢伙當太監能夠當到站着小便的地步,實在是足夠強悍。
藉着寨牆上被寒風吹得胡搖亂晃的火把送來的光芒,孟元直很快就發現,這傢伙竟然穿着一件六品內侍官服。
一手握頸,一手轉頭,狠狠地轉了快一圈之後,那個太監的身體就倒在孟元直的懷裡。
品節這樣高的太監,至少也是一房的主管太監,一個人住一頂帳篷這是必須的。
孟元直拖着屍體進了帳篷,發現裡面確實一個人都沒有,就先把自己身上溼噠噠的衣服脫個精光,然後纔開始脫那個太監的衣衫。
擦乾了身體,才換好內衣,外面就有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徑直的向帳篷跑來。
孟元直一腳就把赤條條的太監屍體踢到牀下去,自己單手握着彎刀,準備等來人走進帳篷之後再下手。
人剛剛進來,一股甜香氣就先進入了孟元直的鼻孔,原來是個女的,他稍微一楞神,就被一具滾熱的身子緊緊地給纏住了。
來人很急,甚至連說廢話的功夫都沒有,就擁着孟元直向牀邊摸過去。
孟元直右手握着的彎刀向下比劃了至少三次,還是沒有切進這個女人的脖子。
香甜的氣息,膩滑的皮膚,急促的呼吸聲,頓時就把孟元直心頭的****給勾引了起來。
摸遍這個女人的身體,確認她身上沒有武器之後,彎刀就無聲無息的被他放在枕頭下面……
被目前的環境刺激的如同一頭猛獸的孟元直終於從女子身上下來的時候,那個女子卻死死的抱住他,長長的一吻之後就快速的穿衣服。
雖然帳篷裡伸手不見五指,那個女子穿衣服的速度並不慢,在掀開帳篷簾子準備出去的時候,那個女子才小聲道;“程昱,你比傳說中還要好!”
說完就放下簾子,一溜煙的跑了。
聽着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孟元直躺在牀上苦笑一聲,重新穿上衣衫,三更的鼓點剛剛敲過,自己的時間實在是不夠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