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蘭雪女的離去,緊接着便是福伯的安然隱去。
無一例外,當樓蘭雪女與福伯離去後,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藤蔓沼澤。
他們彼此相視着,我們這邊幾人也是各自相視。
我說:“鑫哥,這下要和莫寒姐分開了吧?”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只是我比較好奇,樓蘭雪女,爲何要指定,每個人必須單獨出行呢?”金鑫不解,愁眉不展。
莫寒姐此時冷笑道:“那女人不像騙我們,還是小心些爲妙,就此,我們就分開好了。”
我點頭,我說也只能這樣了,天色一黑,我開啓陰陽瞳的話,我倒是沒啥問題,你們幾人,一定要注意安全才行。
說着,我從口袋中拿出幾粒驅屍陰丹和辟穀丹,分成了三份,交給了金鑫和莫寒以及黃錦鴻。
對此,他們並未拒絕,各自服下後,我們便分道揚鑣,準備各自找尋路況,進入藤蔓沼澤。
“老黃,你去那邊吧,要和鍾易保持距離才行。”金鑫不放心的安排着,眼中對黃錦鴻的敵意依舊。
我聽此,心中怪不是滋味的,看着黃錦鴻的囧態,我笑道:“分開吧,反正樓蘭雪女叮囑過,只能獨自前行。”
“那……好吧,諸位注意安全。”言畢,黃錦鴻給了我一個鄭重的眼神,身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
而金鑫也對我點頭,徑直走向了黑夜中。
莫寒姐也離去了,現場之中,僅剩下了我獨自一人。
我長呼了口氣,滿打滿算,我們此次一同來此的人,共有十一人,每個人都要各自尋到一牛一羊一雞,然後還要天亮之前帶回這裡,這個難度,可想而知。
又是黑夜,又是藤蔓沼澤地,稍有個不慎,死在此地,那當真是悲催至極。
開啓了陰陽瞳,我仰望着四周曠野,一切清晰透徹,堪比大白天無異。
接着我不再猶豫,走進了藤蔓沼澤。
飄着一層薄霧的藤蔓沼澤中,我選了一個別人沒選的方位,直接扭頭拐了進去。
看着滿地的青苔,我的小心臟就揪了起來。
別無他因,青苔地面,一定是沼澤地。
看着前方粗細不一的樹根,我直接竄身就站了上面,頭部橫七豎八的藤蔓,我試了一下,力量感十足,完全可以當做扶手來使。
就像猿猴一樣,我左右手臂發力,不斷的前行着,沒多大會兒,我就感到雙臂的痠軟。
不行,這樣下去,獵物還沒看到,我就先累趴下了。
我要嘗試着雙腳着地才行,然後藉助身邊左右的藤蔓,這樣繼續向前走,我才能不至於先被累垮。
抓住藤蔓,我嘗試着把腳落在了地上,那種鬆軟感,像極了彈力牀的感覺,不過,我有自知之明,此時此刻,我絕不能掉以輕心。
看着滿地的白銀銀,我定睛一瞧,發現全都是凸起的骨架時,我不禁心中一緊。
向前看了幾眼,我發現,藤蔓之下,近乎所有的青苔地面中,都有不少凸起的骨頭,看形狀大小,有人來的,也有類是牛類的寬大骨架。
我唏噓了一番,心中就更加的謹慎起來。
就這樣,懷着忐忑不安,大概過了十多分鐘,眼前的地勢,就開始變得都翹了起來。
一聲聲牛哞,就像是遇到了什麼突襲似得,突然從我前方百十米處,震動着大地,衝我這邊跑了過來。
不好,這吼聲和奔跑上,絕逼是野牛了。
我心中大驚之餘,也非常的慶幸,沒想到,讓我們獵捕的三種獵物,這麼巧就被我撞到了一種。
但是,接下來的情況很是不妙,聽着奔跑的震顫聲音,絕對不下十頭的樣子。
而且,這種聲勢,怕是不出十秒鐘,我眼前便全都是野牛的暴躁身影。
我着急了,抓緊了頭頂藤蔓,剛發力向上躍起時,我忽然想到,不對啊,這裡處處是沼澤地,前方爆衝而來的野牛,爲何深陷不了沼澤地呢?
難道說,那些疾奔而來的,不是野牛,只是我心中的一個幻覺?
或者說,前方那一片場地中,已經不再是沼澤地了麼?
我是不明白,趕緊又沿着藤蔓上竄了幾步,這時,我所猜測的十多秒,已經到達了極限。
而我眼中所看到的場景,赫然就是一羣雜毛黑的牛犢子。
不錯,就是牛犢子。
而且我所看到的牛犢子,大小跟我們常見的牛犢子,體型完全不同,更是顛覆了我對牛犢子的認知。
頂多有足球大小的黑雜毛小牛,或者說,這是一種袖珍牛纔對。
它們悶頭嘶吼着,奔在地上的響動,卻一點也不輸與正常大小的牛。
而且,所有的外形,跟正常牛一般模樣,僅有的是提醒的嬌小。
“噗噗噗……!”
幾乎一瞬的功夫,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那羣袖珍雜毛牛,就不要命的衝進了沼澤地中。
無一例外,全都瞬間止住了掙扎,就像是,它們是本着死衝過來的。
我着實大驚了一般,什麼情況這是?
生命如此珍貴,就算螻蟻也想博得一絲生機,活生生的一羣袖珍牛,怎麼非要往死裡鑽呢?
好奇和不解,從我心底蔓延。
突然,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就在我好奇這些袖珍牛爲何自找死路時,從沼澤地中,突然冒出了塊頭堪比正常牛還要大的體型的牛身子。
不但如此,牛身子上的雜毛,是黑色的,這我可以認定,就是之前我所見到了袖珍雜毛牛。
但,突然體型增大了好幾十倍,這事,也着實詭異。
還有,所有冒出的牛身子,就在我仔細觀察了一眼後,竟然開始脫落毛皮,以至於最後,血肉緩慢腐蝕,變成了一堆白骨。
沃久草了!
這裡的沼澤地,也特麼腐蝕啊!
我緊緊握着藤蔓,也感覺不到渾身的痠軟了,瞄準了剛纔袖珍牛躍起的那一片地皮,藉着藤蔓的搖擺,我狠心就竄了過去。
緊接着,當我雙腳着地的瞬間,我作勢趴在了地上,以防我身下真的是沼澤地,那就麻煩了。
不過還好,令我慶幸的是,當我雙手重重的拍打着地皮,感到了踏實的厚重感後,我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
腳踏實地,這感覺,真的有種劫後餘生的趕腳。
不過,我依舊不敢大意,抓住了一條藤蔓,我點了支香菸,四處看了一圈並無危險時,我暫時把陰陽瞳關閉了,一直開啓着,我的腦細胞實在受不了。
然而,令我感到彷徨的是,當我關閉了陰陽瞳,眼前一片漆黑時,我突然意識到了非常強烈的不對勁。
不可能!
天色怎麼會這麼黑!
我不相信,畢竟,我有陰陽瞳纔會安全的抵達了平地,那麼,除了我之外,其餘的十人,他們沒有燈光照明的話,那麼漆黑的夜,他們不可能這麼輕鬆的。
別說獵捕牛羊雞了,單單是躲開這麼多的危險,都是一個很大的難題。
冷靜一會兒,我仍舊不明白,想了想,也記不清他們臨行時,到底帶沒帶什麼照明工具了,最起碼,金鑫和莫寒姐沒帶,這個我是知道的。
想到此,我不免擔憂起來,金鑫獨自一人,莫寒姐也獨自一人,他們現在安不安全?
至於黃錦鴻,他本是黃皮子幻化,眼神都是撲閃綠的光芒,夜視肯定沒問題。
丟了菸屁股,我再次開啓了陰陽瞳,暫時想不通,我就先不去想,先完成了我的任務,然後趕緊沿着他們離去的方位,我直接剛竄過去幫他們一把。
最好來得及。
甚至於,我現在就想調頭離去,但是考慮到樓蘭雪女之前的叮囑,必須單獨行動時,我又猶豫了。
罷了,樓蘭雪女之前沒有說明照明的問題,想必她也對此早就有了什麼計劃,我就按部就班的,聽她的的吩咐好了。
踏在平地上,地勢的傾斜度依舊,溼滑感也非常黏糊,我只能小碎步的向前走,與此同時,我也把勾魂筆拿了出來。
想要保命,還需以防萬一才行。
每向前走一步,濃重的尿騷味就愈加的刺鼻,我心中清楚,這肯定是那些袖珍牛的氣味造成的了。
想起袖珍牛,又來你想到沼澤地中突然變大的牛身,我突然腦袋大開想到,難道說,這裡的牛,都曾受過什麼詛咒不成?
突然我腳下一劃,整個身子仰面就倒在了地上,斜斜的翻滾了下去,導致的我手中勾魂筆,差一點就丟棄了。
萬幸的是,當我心急忙慌的那一瞬,我的身子被無數條藤蔓給擋住了。
回頭瞄了眼藤蔓底部,赫然就是一片青苔。
我勒個去!
在此處奔波,不小心就會死掉,這事我再也不想發生一次了。
完全冷靜了下來,我決定好了,時間流逝的極快,不能拖延了,最起碼,我先搞到一頭落單的雜毛袖珍牛再說。
接着我欠了欠身子,收回了勾魂筆,雙手用力,提拽着藤蔓,我再次向前俯衝過去。
感受着滿身的溼滑,我知道我接觸到的粘液,應該都是牛的尿液纔對。
不過,我並未對此感到噁心了,因爲我有比噁心的事有更重要的,那就是獵捕我眼前十米開外的一頭雜毛袖珍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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