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可沒想到這男人絲毫不懼,反而威脅起自己來了。
她氣得渾身顫抖,一張臉上的五官因爲憤怒而變得扭曲了起來,愈發襯得她這張臉醜陋不堪了。
“我殺誰了,你可別隨便冤枉人,倒是你,你把我推倒,害我重傷,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這走廊上是有監控的,你可別忘了,你對我做了什麼,是斷然無法否認的。”
許可怒不可遏地吼道。
韶白雙手插在褲兜裡,扯了扯脣,語氣不屑,挑釁意味極濃,“那病房裡也是有監控的,沒有動手不代表你沒犯罪,言語上尖酸刻薄的辱罵,刺激病人情緒激動,也會導致病人病情的加重。你這不是故意殺人罪,又是什麼?”
許可真想找人把這尊瘟神給拖走,揍個鼻青臉腫讓他知道誰是他所不能得罪的,那個老不死的是他誰啊?
她可不記得那老不死的還認識這樣的年輕人?
許可腦海裡嗖的產生了一個可能,難道是…..難道這人是莫北找來的?
莫北這幾天在老莫那沒有佔到便宜,鑽營到朋友那,也是碰壁連連,沒有一次成功的。
莫北的那些個朋友,自己也是認識的,如今自己纔是莫太太,莫北的朋友是不會爲了莫北一個負債累累、一窮二白的得罪自己這個名正言順的莫太太的。
莫北嘴脣的是,當初選擇了跟那個老不死的,要是她選擇跟老莫,情況就會截然不同,因爲她此時還會是莫家衆星拱月的大小姐。
“醫生,護士,快來啊,這人威脅我,還想殺我。這個犯罪兇手,應該讓醫院的保安把他給抓走。”
許可眼尖,看到不遠處有人過來了,立刻高聲嚷嚷道,先聲奪人,把那邊的視線嗖的一下全都吸引了過來。
韶白嘴角緩緩壓平,整張俊朗的臉,倏然蒙上了一層生人勿近的冷漠。
有些人,真的是給臉不要臉。
難怪莫北在她面前沒有討到好處,這女人簡直蠻不講理到了極點,跟街頭巷尾的潑婦差不多。
他真心是瞎了眼纔跟她廢話這麼久。
這醫生是莫北母親的主治醫生,姓吳,他倒是個敬業的好醫生,不太喜歡這個以小三上位的年輕莫太太。
可這莫太太跟主任的關係貌似不錯,所以吳醫生也是沒有辦法,對她幾次三番來鬧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跟病患非親非故,爲她出這個頭萬一丟了工作還不至於,儘管他看不慣這個莫太太很久了,真真應證了得了便宜還賣乖那句老話。
“吳醫生,你快點打電話把保安叫來。”
“小任,過來扶我一把,我起不來了,也不知道到底哪裡傷到了,等保安把他抓走我就做個全身檢查。”
小任是吳醫生的副手,許可指使起來手到擒來,毫不認生。
小任心裡牴觸,可還是屈居於命運,因爲她聽到了許可下一句暗示性的告誡,“你們動作太慢了,還是幫我找秦峰來吧。”
秦峰,就是吳醫生科室的主任,一把手。
韶白眼神輕蔑地看着這個女人做妖,那姓吳剛掏出手機,還沒來得及打電話,韶白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女聲,“韶白,你沒事吧。”
她很緊張地衝了過來,只看到他的身影,其它都沒來得及看清,就將他給拉了一把,拉到了她的身後,擋在了他的面前。
韶白心裡十分不是滋味,不過緊隨而起的是有些淡淡的歡喜,被女人保護雖然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是,但是那個人是莫北,他很樂意偶爾爲之,但是僅限於偶爾,要是次次的話,那他也太窩囊了。
“許可,你又來鬧什麼,誰允許你來騷擾我媽了,還是你是大發善心來給我媽送醫療費了?”
莫北伶牙俐齒地反擊,冷嘲熱諷,對於敵人,她向來不假辭色,尤其是許可,簡直就是她的頭號敵人。
嘲諷完,還沒等許可說什麼,莫北已經飛快轉過身來了,擡頭看韶白,從頭到腳將他仔仔細細打量了兩遍,好好的,她這一顆心才慢慢落回到了原位。
看到許可的時候,她心裡就咯噔了下,暗叫不好,腦子都來不及思考,出自身體本能就迫不及待地衝了過來。
她直覺認定許可來肯定不安好心,一定是欺負了韶白。
許可這人惡毒得很,倒打一把的功力,自己是習以爲常了,可韶白頭一次跟她接觸,被她給欺騙了極有可能。
他太善良了,過去是她誤會了,要是他不善良的話,哪裡會輕易將十萬塊借給只有一個兩面之緣的陌生人。
就衝韶白肯借給自己這十萬塊,莫北覺得自己就能爲他肝腦塗地了。
她以前從來沒覺得十萬塊很多,如今落到了山窮水盡這地步,才深深體會到了其中的心塞。
“韶白,你沒事吧,她有沒有欺負你?她要是膽敢欺負你的話,我跟她拼了,你別瞞着。”
莫北就韶白的外表是看是完好的,但保不齊人家是受了難以啓齒的內傷啊,她一臉關懷備至地問。
韶白性感的喉結上下滑動了兩下,他覺得他這一刻,怎麼莫名有點被感動到了呢。
他活這麼大,對他這麼好的除了大哥,似乎就是這個眼前的莫北了,不分青紅皁白就斷定別人欺負他。
當然,他也心知肚明,莫北對他如此態度是因爲那十萬塊的緣故,他下意識的忽略了這個緣故。
坐在地上的許可差點吐血,這男人皮粗肉厚的,而且牙尖嘴利,她頭一回遇到這樣難以對付的敵手,吃了大虧,她倒是想啊,想欺負人,可事實是她非但沒有欺負到人,反而成了那被欺負的一個了。
“莫北,這個男人是你的誰?”
許可深深吸了口氣,覺得自己再不出聲,就要被這兩人含情脈脈的眼神對視給觸電觸死了。
還有,這男人到底圖莫北什麼?
一心站在莫北那邊,對自己不假辭色什麼的,太討厭了,她必須要離間這兩人,不能讓他們在一起。
許可一直嫉妒莫北,莫北卻渾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