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是秦正陽的聲音,門內,雲錦溪似小獸般嗚咽着——
“小溪,你怎麼了?聽得到我說話嗎?是不是不舒服?”
秦正陽着急地敲着門板,門裡面傳來隱隱約約的哭聲讓他心緒不寧。
小溪怎麼哭了?
是不舒服還是做惡夢?
“我……我沒事……”
雲錦溪顫抖的聲音終於透過門板傳到了秦正陽的耳朵裡,像是不想讓人知道她在哭一般壓抑着,“正陽哥,我還想再睡一會……等會……等會就下去……”
“小溪,你從早上到現在一直沒有吃東西,先吃一點東西再睡好不好?”他柔着聲音安撫着。
“我……我沒事……真的……啊……”
“小溪,你到底怎麼了?”
秦正陽心急如焚,恨不得撞門而入,卻又不得不顧及小女孩的情緒。
“我大姨媽來了……不舒服……你、你別管我了……”
“不舒服就要看醫生啊,我現在打電話讓人過來。”聽到她斷斷續續說出身體不適的原因,秦正陽掏出手機要撥號。
剛剛上來到,耳力不錯的林媽也在秦正陽身後聽到了自家小姐的那句話,坦然地對着秦正陽道:“秦少爺,我們家小姐每個月例假都會疼上一兩天,讓她休息休息就好了。”
聞言,秦正陽停住了要撥號的運作,但是眉頭仍舊蹙着,“每個月都這樣?難道沒有檢查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嗎?”
對於女人這個問題,秦正陽是個絕對的門外漢,但他唯一想到的就是不舒服就要找出原因,想辦法根治。
“都檢查過了,沒什麼問題。醫生只說是個人體質問題,老爺子請了幾個老中醫來看過的。”
聽到林媽這麼一說,秦正陽也就再追問了,門內,已經沒有聽到她的哭聲。
可他心裡終究還是不安,“小溪,那你先休息一會。但是東西必須要吃一點,我讓林媽做好給你送上來,你想吃什麼?”
“唔……晚點……我自己下去……”
雲錦溪的聲音再度傳了出來,仍舊有些模糊不清。
“好。我在樓下等你。”
秦正陽雖然很不放心,但還是與林媽一起下樓了。
房間內。
雲錦溪已經半昏過去,全身是汗,像是被水淋過一般。
龍羿將她抱進浴室,將浴缸開滿熱水後將她放了進去。
溫熱的水流流過身體,她半開眼睛,嬌軟無力地開口:“你走。”
“怕被未婚夫發現房裡藏着男人?”龍羿雙手撐在浴缸邊緣勾了勾脣,臉上盡是滿足的神色。
剛纔雖然很惱火秦正陽在外面聲聲溫柔的呼喚,但是想到只是隔着一層門板,他正抱着他聲聲呼喚的人兒做盡一切男人與女人之間能做的事情,心理有着詭異的滿足。
他永遠不會有機會知道,懷中哭着求他的女孩有多惹人憐愛!
“你、你混蛋!”她好想起來狠狠地打掉他臉上可恨的笑,可是她累得連擡手的力氣也沒有。
她現在什麼也不想,只想睡覺,好好地睡一覺。
她連話也不想說了,微微地合上雙眼,就這麼沉沉地墜入夢鄉。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穿着睡衣在自己牀上,而龍羿已經不見蹤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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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頭望了望,確定他已經離開了。
什麼時候,從哪裡離開的,她一無所知,就如同他進來時一般。
“小姐,你醒了嗎?”
門外,林媽熟悉的聲音再度傳來。
“醒了,我等會就下去。”
雲錦溪從牀上坐起來,下牀正要穿上鞋,一個腿軟,粹不及防地跪到地上,雙手扶着牀沿卻怎麼也使不上力站起來。
腿間無法忽視的痠軟讓她又惱又羞得想哭!
她在心裡將龍羿那個禽獸哭了一百遍不止!
等她終於能站起來,到把衣服穿好走出房門時,已經是半個多小時以後的事情。
雲錦溪扶着樓梯扶手慢吞吞地下來,幸好沒有看到秦正陽。
要不然,她不知道怎麼面對他。
但是面對一臉擔憂的林媽,心裡莫名地涌上一絲心虛。
“小姐,你有沒有好一點?”林媽向前扶住她嬌軟無力的身子。
雲錦溪想自己走,但雙腿卻沒什麼力氣,只能任林媽將她扶到沙發上坐下來。
林媽到廚房後,她才低下頭檢查自己身上是否有什麼不妥當的痕跡。
“小姐,冷嗎?要不要把冷氣關掉?”林媽將熱呼呼的雞湯端過來,看着身着長衣長褲還縮在沙發上雲錦溪問道。
現在已經入秋,但是地處南端的B市依然酷熱如夏,室內自然是少不了冷氣的,但是想到雲錦溪的身體,她還是把溫度調高了一些。
雲錦溪也沒有說什麼,輕應了一聲後,低頭開始喝湯。
雞湯裡有着濃濃的中藥味,是雲錦溪每次來例假時林媽都會煲給她喝的。
幸虧剛纔找了個好藉口,要不然她真的是無法解釋了。
剛纔昏昏沉沉的時候,她沒意識到什麼不妥,但此時清醒過來之後,她嚇得差點將手上的勺子掉落在地。
天啊!問題鬧大了,她這兩個月一直沒有來過例假,她會不會……
“小姐,你怎麼了?”
林媽替她撿起勺子,臉上盡是擔憂。
“沒什麼。”她晝量讓自己的聲音不那麼慌亂。
林媽轉身去換勺子,她纔敢嘆息出聲。
一定不會這麼倒黴的對不對?
肯定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壓力過大她纔會這樣的。
絕不是她以爲的那樣的。
不可能,不可能,絕不可能。
她不斷地否定着。
“小姐,你到底怎麼了?不舒服的話我讓醫生看看?”林媽出來,看到她在不斷地搖着頭。
雲錦溪擡頭,“沒什麼。等會再睡一下就好。”
“我來餵你。”
林媽接過她手裡的碗,一勺一勺地喂她。
雲錦溪幾乎是一整天滴米未進,又經過了漫長的‘劇烈運動’,理應是餓得慌的。
但此時此刻,她真的是一點食慾也沒有。
爲了不讓林媽看出太多的異樣,她只能張嘴慢慢地將一碗湯喝了下去,又勉強吃了小半碗粥,才上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