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我就喘不過氣來了,是我大意了,居然沒有留意到小云會來這麼一招,不過看着她男朋友怪異的揮着劍,而且小云手上的力道在他的劍指揮下,像是越來越緊。
是他在控制小云。
葉帥回頭看了我一眼,於他的性格,他什麼都不會說,只是修眉微蹙,之後便扭過頭去專心對付那個男人,沒錯,只有對付了那個男人,小云纔會放開勒在我脖子上的手。
我覺得窒息離自己越來越近,雖然用力掙扎着去掰小云的手,可卻忍住不發出一點聲音來,命懸一線,更不能影響到葉帥。
那個男人臉上露出一副小人臉嘴的笑意,只不過他太高估自己,小人嘛,往往都是太自以爲是。
嘭的一下,那抹笑容還掛在他的臉上,我也沒看清楚葉帥是怎麼出的手,但男人的額頭上眉心之間卻多了一道黃符,黃符上有一棵烏鋼釘子,力道之大,釘子幾乎盡根而沒了。
這一瞬間彷彿世間的一切都凝固了,男人臉上的笑,我脖子上小云的手,一秒鐘後,男人額頭上那道符咒下,有一溜鮮紅的血液流下來,他終於兩眼大瞪着,不敢置信的樣子,緩緩倒了下去。
同時我身後的小云也手一鬆就往下倒。 我知道她是受了這個男人的控制,所以不怪她,下意識裡急忙扭身去扶她,誰想才轉過身,扶穩她後看到的卻是一張青紫泛灰的臉,可怕的屍斑重重疊疊,這哪裡是先前還和我們一起吃飯的小云,分明
是已經死去多日的屍體。
“啊!”我嚇得短促的驚叫一聲,手一軟,放開了她。
“別怕。”葉帥這時已經反身走到我這邊來,我嚇得後退的身體,一下了撞到他胸膛上,他擡起手穩穩扶住我的肩:“小云已經死去好幾年,要不是聽到她今天晚上跟你說的話,我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死去好幾年?”
“嗯,如果我沒猜錯,從她開始第一次失去記憶的時候,這個男人就殺了他,然後他再用別的陰靈塞入小云的身體裡面。”
“你是說,他往小云耳朵裡面塞的就是其他陰靈?”
“對,他是馭鬼人,小小年紀修這麼陰毒的馭術,要不是近段時間他按捺不住殺人,恐怕還一時半會不會暴露。”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這個馭鬼人在特定的時間週期裡面,得用新魂來增強修力,否則的話道術會降低,到時候,他恐怕就無法再駕馭小云了。
因爲樓上動靜太大的原因,樓下有人上來了,我急忙跑過去把屋門關上,聽到門外有人罵了一句:“這大晚上的發什麼神經,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對不起啊。”我隔着門說了一聲,那人罵着髒話轉身下樓去了。
現在可怎麼辦纔好,兩具屍體可不是那麼好處理的。
回頭正想和葉帥商量一下,卻見他臉色發白,眉心間竟像是有一道黑色的灰印一閃而過。
“葉帥。”我大驚,急忙伸手扶住他,將他扶到椅子上坐下:“你怎樣?” “沒事。”他緩了緩,擡起蒼白的臉龐,那原本英俊的面容下一會兒之間竟有了幾分頹廢,我不懂,爲何轉眼之間他就這樣了:“小念,事不宜遲,我讓尖尖來陪你一起去把小云的屍體處理掉,她身上承
載過太多陰靈,時間一久恐怕會屍變。”
“行,可現在我能爲你做什麼?”
不知不覺相處下來,我已經把他和尖尖當成了生命裡最好的朋友,此時看到他這樣,再想他是術士的身份,會不會是因爲剛纔用了力量纔有不妥。 可葉帥卻只是淡淡地朝着我勾脣笑了笑:“別爲我擔心,死不了。”他緩了口氣:“小念,我知道你一定在偷偷修術,可是先前要是我不及時出現,你用了散豆的話,這個男人會感覺到,互相有法術的人
,只要他用出任何一招,對方多少都會感覺到,那時候如果他跑了,後果不堪舍想,所以下次一定要記得,在術士面前,一定要藏三分。”
我苦笑一下:“真是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總之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會幫你,但是修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得慢慢成長,不能急功近利。”葉帥挑了下眉,努力顯得自己很輕鬆的樣子:“誰叫我吸了你兩次血,欠你的呢?”
尖尖到了,很突然的一下,當我感覺到屋裡有一股旋風時,他已經站在我們身側。
看到葉帥的樣子,尖尖神色一凝:“你……”
但他接下來的話卻被葉帥一個眼色給噎了回去,這兩個人明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行了,你們快帶着小云的屍體走,至於這個男人,我會打電話讓警方來收拾。”葉帥擺擺手,還瞪了神色擔憂的尖尖一眼:“快呀!”
按照葉帥的指示,我們不能在屋內處理小云的屍體,唯一的辦法就是拉到他認識的一個火葬場朋友哪裡焚化掉。 我用一塊牀單將小云給裹好,在將她翻身的時候,看着她那半瞌露出灰白眼球的眼睛,心裡依然嚇得一縮,想起我們曾經一起共事那麼久,而一個小時前,我們還坐在一起吃飯,可她卻早已是一具屍體
,這種感覺真讓人不舒服。
……
和先前不同,這一次再開着小云的車,車後排卻放着她自己的屍體。 尖尖坐在副駕駛位上不作聲,要知道天底下沒有一隻安份的狐狸精,可他突然就變得這麼深沉了,難道是葉帥那邊比我想像的還要嚴重,暗討着,我一邊穩穩打着方向盤,一邊問他:“尖尖,葉帥怎麼
了?”
他滑過清如明月的眼睛看我一眼,搖搖頭,垂下眼斂不說話。
“哎,我可把你當成好姐妹,可不帶你這樣的,一定是有秘密不想讓我知道對嗎?你不信任我?”我加重了語氣:“尖尖,我也同樣的和你一樣擔心葉帥好嗎?” “可是小念。”尖尖這時候才悠悠開口:“我分明是個男人,你爲什麼總說我是你的好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