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輕浮於藍天之上,晴空萬里,和風拂面,輕柔而溫暖。柔和的陽光將恰到好處的溫度投射在靠窗而坐的兩位美女身上,折射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鄭欣欣端來兩杯咖啡時,奇怪地看看了趙沐言。
趙沐言向她做了個無奈地笑臉。鄭欣欣癟了癟嘴只好走遠了。
安雨欣端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儀態優雅,神情端莊,一看就是受過良好教養的大家閨秀的風範。
安雨欣向趙沐言輕輕微笑,面頰紅潤,又顯出小女孩一般的可愛。白瓷一樣光潔細膩的肌膚,配上一頭長長的淺棕色捲髮,就像個洋娃娃。
“我想你知道我是誰了吧。”安雨欣嬌俏地笑着說。
“啊。”趙沐言有些侷促地勉強扯了扯嘴角,“我聽小汐說過,你在安世蕭的妹妹吧。”
安雨欣事實上是安世蕭的堂妹。安雷富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安啓澤又生了安世浩和安雨欣兩兄妹。小兒子安啓民生了安世蕭。
可惜安雷富沒有兒子命,安啓澤很早就病逝了。
安雷富又將全部希望放在小兒子身上,可是沒過幾年安啓民夫婦也死在一起車禍中。
現在的安家別墅就只剩下老太爺安雷富,長媳林月珍,還有安世浩和安雨欣。
安雷富雖然還是安世集團的董事長,可是畢竟年邁體弱,精力已經大不如以前,這些年集團的事物都慢慢交給安世浩來打理了。
趙沐言看着這個名義上的小姑子,不知道她突然到訪是有何意?
“小汐總在我面前誇你。能讓小汐真心敬佩的人一定是有過人之處的。”
“所以你就好奇想來看看我長什麼樣嗎?”
趙沐言清麗麗地凝視着她說。
安雨欣聽了咯咯地歡笑不止,幸虧早上餐廳的人不多,再加上安雨欣從小的教育,女人在公衆場合都要保持矜持,安雨欣剋制了笑聲,纔沒有引起過多的注意。
“小汐說的不錯,你果然很聰明。”
安雨欣笑着說,“我確實很好奇你長的什麼樣,但小汐早就給我看過你的照片。”
趙沐言更加疑惑了,難道這個小姑子來,就是爲了找自己拉家常的嗎?
趙沐言雖然是和安世蕭結婚了,但她也清楚,那隻不過是一紙合約而已。她只想達到她的目的,也從來沒有想過要真的做安世蕭的妻子。
因此趙沐言並不想像一般的兒媳那樣去和夫家的人打過多的交道。
看着趙沐言的困惑,安雨欣又輕輕啜飲了一口咖啡,目光突然低沉。似乎有什麼話,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深思片刻,才神色微凝地緩緩道:
“聽小汐說你是個偵探,所以我這次來一是來想來看看你,二是有一件事想要拜託。”
趙沐言揚揚眉,從剛纔安雨欣沉思勉強的神色中,她就看出了安雨欣似乎還有別的是事想對自己說,果然如此。
一聽又有事情可以偵辦,趙沐言的興致一下子就高漲了起來。
“有什麼事你就說吧,我能辦到的一定盡力而爲。”趙沐言拍着爽朗地說。
可是安雨欣卻並沒有輕鬆起來,反而壓低了聲音,神情很肅然地說:“我在一家藝術品公司工作,我們公司專門收集一些有才能的藝
術家的作品,然後舉辦展覽進行拍賣。”
說着安雨欣拿出了一份宣傳手冊。手冊的封面色調黑暗,上面印着一個英俊的年輕少年,少年的半邊臉完全被黑暗所籠罩,表情也是極其憂鬱。
“他叫秦風,是個很有才華的畫家,可惜英年早逝,在十年前自殺了,那時才23歲。這幾年我們公司一直在收集他的作品,現在已經差不多了,打算在秦風逝世十週年爲他舉辦遺作畫展。”
“哦。”趙沐言看着這份宣傳手冊,她不大懂藝術,但眼睛卻突然一閃,程亮程亮地盯着安雨欣,神秘的笑着說,“難道你懷疑他不是自殺的,而是他殺,想讓我幫你查嗎?”
安雨欣被她的話逗得噗呲一笑,先前凝重的神色也終於舒緩了下來。
“小汐說你的想法總是能出人意料,看來我哥哥和你相處可真是要吃不少苦頭了。”安雨欣笑着說。
趙沐言憋憋嘴,有些失望地說:“你哥哥是一個萬年不化的冰人,什麼油鹽都不進,纔不會有什麼感覺呢。”
安雨欣不置可否,不過被趙沐言瞎扯了兩句之後,之前緊張和躊躇心輕鬆多了,語調也清朗了。
“事情是這樣的,這兩天我們在準備畫展的時候,把以前收集起來的畫作從倉庫裡搬出來的時候,發現畫作有些不一樣了。”
“不一樣?”趙沐言本能地嗅到了陰謀的味道,“你是說有人把它換了嗎?”
“我雖然是學繪畫的,但是能力尚淺,不敢確定。”安雨欣搖搖頭說,“不過我和幾位同事都有這種感覺,但具體又說不上哪裡不一樣。我們把這件事告訴了負責這次畫展的經理,可是經理卻說是我們弄錯了。”
安雨欣說着不由自主地皺緊了眉頭,那神情和糾結起來的安世蕭一模一樣,讓趙沐言只想笑,可是想到安雨欣現在談論的問題很嚴肅,她只好抿着嘴,強壓着臉上的表情,在心裡笑。
安雨欣毫無察覺地繼續說道:“本來我們也覺得可能是我們弄錯了。可是前天我陪爺爺到一位伯父家做客,無意中發現他家裡居然有一副和我們將要展出的一模一樣的畫。我就問他,他說是從一個收藏家手裡高價買來的真跡。”
“那時我就奇怪了,我們手裡的不應該纔是真跡嗎?”安雨欣疑惑重重地說,“我把這件事跟經理說了,但是經理卻說那位伯父手裡的畫是贗品。但是我敢斷言,伯父家的畫和我最早見過的那幅畫的感覺是一樣的。”
“所以,沐言姐,我想請你幫我查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實說白了你就是懷疑你們經理將畫給掉包,然後賣了是嗎?”趙沐言聽完她的敘述,卻漫不經心地說。
安雨欣一怔,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低下頭小聲地說:“我沒有證據,也不好找人來檢驗。畢竟這影響到我們公司和我那位伯父的聲譽。”
“是這樣啊。”趙沐言凝神沉思了片刻,然後展顏一笑,語氣輕鬆地說,“行,這件事就抱在我身上。”
“真的可以嗎?”趙沐言的爽快回答,讓安雨欣吃了一驚,她睜大着眼睛不安地說,“可是不能夠直接去我伯父,還有我們公司......”
“我知道,我知道。”趙沐言大力地揮揮手,“我只負責調查,把結果告訴你
,至於之後怎麼處理,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聽了趙沐言的這句話,安雨欣終於放下心了,但還是疑惑不解地看着她:“那你到底有什麼辦法?”
“這個就是行業秘密了。”
趙沐言神秘地笑了笑。
都說早春的天,像娃娃的臉,說變就變,這話一點都不錯。早上還風和日麗的,轉眼到了下午就陰雲密佈,狂風大作,氣溫驟降,有種讓人要入冬的錯覺。
安世蕭看着外面糟糕的天氣,心情卻異常的晴朗。
肖清不由得奇怪地問:“安總,今天有什麼喜事嗎?”
“什麼?”
安世蕭有些詫異地望了望他,“沒有什麼啊。”
“可是你今天好像很開心的樣子。”肖清小聲地說。
這只是一種感覺,安世蕭雖然依舊是不笑,也不怎麼說話。但是今天早上來上班,在見到每個人時,臉上都是很溫和的表情,對下屬說話的語氣也相當緩和。
這不單是肖清一個人的感覺,整個信華集團的員工都有這種感覺。
可是肖清這話一出,安世蕭的臉立刻又陰了下去,正言正語地說:
“當然,我們的銷量節節攀升,難道我不應該高興嗎?”
這明顯是在敷衍,只不過他明白自己的身份,既然老闆都這樣說了,他也就不再過問了。
“把研發部叫來開個會,我們要再接再厲,開發出第二代產品出來。”
肖清立刻點頭答應着便出去了。
安世蕭舒了口氣。
自己的表現有那麼明顯嗎?
只不過早上在家裡吃了一碗麪,但是這碗麪的味道到現在似乎還殘留在安世蕭嘴裡。讓他到了下班就迫不及待地離開了公司。
風越刮越大,飛沙走石,烏雲密佈,纔剛過六點,猶如黑夜。
安世蕭看到路邊的行人裹着單薄的衣衫,縮着身子頂着大風艱難地行走着。
他突然一個急轉,改變了五年來的回家路線,加速向另一個地方駛去。
一走進快餐店的門,一股暖氣撲面而來,現在正是飯點,餐廳里人頭攢動。
安世蕭環顧一圈之後卻沒有看到趙沐言的身影。
“歡迎光臨!呀!”鄭欣欣看清了來人後,驚訝地叫了一聲,然後走過去怯生生地問,“請問你說來找沐言姐的嗎?”
安世蕭奇怪地看了看這個化着略濃妝的女人,鄭欣欣趕緊解釋道:“早上我看到你送她來的。”
“哦。”安世蕭點點頭,淡淡地問,“她人呢?”
“她提前下班了。”鄭欣欣眨着殷勤的眼睛,一臉柔笑地看着安世蕭,“你是沐言姐的朋友嗎?我也是啊,你電話多少啊,我們……”
可是鄭欣欣的話還沒說完,安世蕭就果斷地離去了。
“哇,連背影都這麼帥!”鄭欣欣冒着心心眼,站在那裡花癡地傻笑。
但是當安世蕭急不可耐地趕回家時,卻空無一人。
“轟隆”一聲巨響,伴隨着一道閃電,大雨傾盆而下。
而這時大門被突然打開,安世蕭驚喜地轉頭。但表情卻在下一表凝固下來。
“少爺?”
蘇小汐奇怪地看着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