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逸衡突然瞪大了眼睛,但就一瞬間他立刻就恢復了正常,因爲他看到黎晚莊西裝下隱約的紅印子。難道他家總裁已經下手了?
正在黎晚莊爲剛剛尷尬的事情不知所措的時候,秦傲天已經拿着文件回來,只是後來她不記得他們三個大男人說了些什麼了。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秦傲天帶着她已經走出了舞會場。
坐在車裡,秦傲天發動車子離開。一路上車子裡兩人都沉默。
黎晚莊坐在副駕駛上將頭撇向了窗外。手緊緊的攥着西裝將自己包裹住。
車停在黎家別墅的大‘門’口。
秦傲天握着方向盤沒有鬆開,久久的黎晚莊一直都保持着撇向窗外的姿勢。
良久,車裡響起秦傲天輕微的嘆氣聲:“晚晚,回去休息吧,你腳受傷了就別去公司了。”他爲她解開安全帶,像情人一樣溫柔的叮囑。
黎晚莊突然眼眶有些發熱。嚥了咽口水最終還是問出口:“白清清問我爲什麼穿着男人的西裝,你爲什麼不問?”
握住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指節出都泛白了,秦傲天眼簾低垂,沉默了一會說:“我相信你。”
他那麼的珍惜她,怎麼捨得她在別人面前失了尊嚴。
一直在眼眶打轉的眼淚咕嚕的就滾了下來。黎晚莊穩了穩心神說:“傲天,你值得找個更好的。”
指腹給她抹掉眼淚,像是喃喃自語的說:“再好也不是我想要的,也不是你。”
一顆一顆的晶瑩落在秦傲天的指間。
不管是小時候他對她好,還是初中的時候他羞澀的第一次向她表白,或者是高中的時候因爲有男生跟她告白就把那個男生打個半死。還是如今兩個已經訂婚。
她從來都沒有在意過他給的感情。因爲他不是她喜歡的類型。她也總是認爲他如此待自己不過是秦家兩老總是耳提面命的說她是他將來的媳‘婦’,要好好的疼人家。
“路上小心點。”黎晚莊直接開‘門’下車。
秦傲天的手還停在半空中擦眼淚的那個動作。視線追隨着她的身影離開,直到看不見她了才收了回來。若是黎晚莊回頭看他一眼一定能看見他‘蒙’上一層薄霧的眼眸。
上樓的時候胡‘亂’的將眼淚擦在西裝上。進到客廳的時候遇見起來喝水的柳慈。
“媽,你怎麼還沒睡。”
“起來喝水,對了,我剛看到傲天也來了,你怎麼不讓他上來?這麼晚了開車多危險。”
“媽,又不是很遠,我去睡了。”黎晚莊低着頭往自己房間走,生怕被母親發現現在的情況。
“你這孩子。”柳慈輕輕的敲了一下‘女’兒的頭。
關上‘門’,黎晚莊將西裝扯了下來,上面還是有古龍香水的味道。一手捧着西裝,一手捏起被慕子擎強行掛在脖子上的‘玉’佛。手指摩挲在‘玉’佛上,發了一會呆找來剪刀將繩子剪斷。
黎晚莊像是至寶一樣的小心翼翼的放在枕頭下面。
今晚舞會發生的事情就像演戲一樣。黎晚莊看着身上的印記,突然笑了一下。這又是何必!
腳上砸的傷口已經不疼了。洗了澡,擦了紅‘花’油。睡覺。明天去給他簽了離婚協議書,再去領了離婚證。就斷了吧。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黎晚莊伸了一個懶腰,自從去公司以後就沒睡過懶覺了,就是連個週末也沒有。
今天正好,出去走走。她起來的時候,柳慈已經去醫院了。吃了桌子上的早餐。
收拾了一下,黎晚莊就出去了。
走到複印打字的地方她走進去。
“幫我打兩份離婚協議書。”
打字的一箇中年‘女’人,她好似見慣了,一臉平淡的說:“有原稿嗎?”
“不用,就下載一份通用的離婚協議書就好了,沒有任何財產的糾葛,也沒有孩子。”原本以爲自己已經放下了,可是說出來的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糾葛的時候,心口還是難過的‘抽’疼了一下。
一場婚姻,或許只有她一個人守候着的婚姻,其實從一開始就什麼瓜葛也沒有。
從複印店出來,站在街頭,突然感覺心裡空落落的。不知道方向在哪裡,看不清楚未來的樣子。
手緊緊的攥着離婚協議書,黎晚莊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着,路過一家‘藥’店的時候看到櫥窗的玻璃上的廣告。72小時緊急避孕。
對,昨天他們兩個沒有做任何的措施,會不會中獎了。
猶豫了一會,黎晚莊有些羞怯的走進‘藥’店。見售貨員正在跟別人介紹‘藥’。她不好意思的站在那裡。
另外一個售貨員走過來:“小姐你要買點什麼?”
黎晚莊的臉一下子就轟的發熱了,湊到售貨員耳邊小聲的說:“要避孕的那個‘藥’。”說完她低着頭不敢看售貨員,真的是丟人死了,長27年了還是第一次買這玩意呢。
售貨員見她害羞的模樣笑了笑,給她拿了一盒。
黎晚莊付款了將‘藥’放進包包裡趕緊的出了‘藥’店。她一直低着頭,所以沒發現‘藥’架的一邊慕子擎一直看着她。因爲莫妮珊的吃的一種哮喘‘藥’沒了,他順便給她帶點過去。沒想到遇見她來買避孕‘藥’。
慕子擎的眸‘色’黯然了一下。
黎晚莊站在一邊的綠化樹邊看着說明書,看看該怎麼吃。額,要空腹兩個小時,吃了‘藥’也有兩個小時不能吃東西。那她剛吃了早餐,那等兩個小時再吃吧。看了一下手錶,現在是9點,那要等11點再吃。
正好,讓他簽了離婚協議書就可以回家了。
剛想去找慕子擎,剛擡起頭卻撞在一堵‘肉’牆上。
黎晚莊慣‘性’的朝後面彈去,下一刻卻被人圈住了小蠻腰。一股古龍香水的味道竄進鼻尖。
“走路都不看路的。”
瞪着眼前看着眼前的人,怎麼到哪裡都能碰見他啊。
掙脫他的手,後退三步的跟他保持距離:“慕先生來的正好。”黎晚莊從包包裡拿出文件袋子遞給他說:“簽字吧。”正好不用去找他了。
慕子擎只是倪着她,聽她說簽了吧,就知道這是那份該死的離婚協議書了,她還真是鍥而不捨。
“我什麼時候答應要簽字?嗯!”挑眉反問她。
黎晚莊差點就氣的岔氣,昨天不是答應一個條件,她不是都被她吃了,難不成還想耍賴不成。
“慕先生,你長的這麼道貌岸然的難道還想賴掉昨天說過的話不成。”黎晚莊哼了一下。
道貌岸然?這是在誇他?
“慕太太的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嗎?嗯。”慕子擎神清氣淡的說。
慕太太,黎晚莊的心因爲這個稱呼突然就噗通噗通的跟打鼓似的囂氣起來。臉轟的就發熱起來。連慕子擎諷刺她的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都忘記反駁。
見她臉突然就紅了,加上掘着嘴巴可愛勁,慕子擎突然發現原來有人可以遲鈍的這麼可愛。
“我一會有個重要的會議,你先去我公司,開完會再跟你說。”大手攔上她的小蠻腰就往停車的地方走。
走出好一段距離,黎晚莊才從慕太太中回過神來,拔開他的手說:“誰要跟你去了,你開完會打電話給我。”
慕子擎眸‘色’沉了一下,剛剛還好好的,怎麼一會就變了,‘女’人真是善變。
但是下一秒,黎晚莊的胳膊就被慕子擎拽在手中,慕大總裁啥話沒說就拉着她走。
“我不去。”黎晚莊掙扎着想脫離他的掌控。腳下沒看路,昨天被自己砸的傷口擦到了綠化圍欄磚上。
“啊。”黎晚莊疼的蹲下身子一手‘摸’住疼的腳。
慕子擎以爲她裝的就是不想跟他走,但是腦子裡馬上就想起昨晚她下狠手砸自己腳的狠勁。
他立刻蹲下來看着她的腳腕,上面居然只有紅‘花’油,都沒有上‘藥’,剛剛擦那麼一下又破皮了,還有些血跡。
黎晚莊聽見有牙齒咯吱的聲音,悄悄掃了一眼,慕子擎臉‘色’跟鍋底一樣,額間的青筋都鼓出來了。這樣子有點嚇着她了。
“我沒事的,你去開會吧。”這樣子真有些可怕。
慕子擎凌厲的看着她,黎晚莊身子有些後退的往後仰了一下,但是下一秒她懵了,慕子擎的眼神居然從凌厲變成了柔和。
這男人學變臉的吧。
突然將她打橫抱起朝車子走去。
“哎呀,你幹嘛,你放我下來。”路人都朝他們這邊看過來,她羞得都將臉埋進了他‘胸’膛。還好車子停的不是很遠。將她放進副駕駛,繞過車頭就開到了附近的診所。
黎晚莊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帶自己來診所。
醫生看了她的腳說:“上點‘藥’就沒事了。”
慕子擎去繳費,然後兩人等着護士過來上‘藥’。
一會一個護士端着一個盤子過來說:“雙氧水用完了,就用酒‘精’消毒啊。”
“啊,不要。”黎晚莊立刻抗議的說。
“就用酒‘精’。”慕子擎涼涼的說。
黎晚莊的第二次抗議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醫生就用蘸了酒‘精’的棉籤擦在黎晚莊腳上的傷口上。
“啊。”腳上的刺痛讓黎晚莊腳反‘射’的就縮了回來,纖細的手抓住坐在一邊的慕子擎的手。
慕子擎一隻手抓住她的腳固定住讓醫生擦酒‘精’,黎晚莊的抓着他的手背,他將手翻過來將她的手握在手心。
但是酒‘精’擦在傷口上,一個大老爺們都受不住疼,更別說她一個嬌慣的大小姐。
酒‘精’塗在傷口上,那種刺痛,黎晚莊疼的嘴‘脣’都咬破了。
慕子擎看着她嘴角流出了血絲,眉頭皺了皺,黎晚莊被眼前放大的俊顏嚇到了,瞪大着驚訝的眼眸定在哪裡不知道反應。慕子擎也只是貼着沒有別的動作。
“好了。”護士站起來曖昧的衝着兩人笑了笑。
慕子擎退開,眼角有些挪揄的說:“想憋死?還不喚氣?”
黎晚莊大大的喘了口氣,哼的一聲撇過頭不看他,臉頰像在火燒一樣的燙,一顆心就跟小鹿‘亂’撞一樣。
慕子擎挑了挑眉,過了一年還是那樣,賭氣的時候喜歡撇開臉。
中年護士給她上好‘藥’的時候,看着黎晚莊一臉過來人的模樣說:“姑娘,你老公不錯,我還從來沒見過把他手都抓出血了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的男人,好好珍惜。”中年護士就說完了。
黎晚莊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慕子擎的手背真的好幾個指甲印子,都出血了。
“你手也擦點酒‘精’唄。”有些彆扭的說,這絕對不是關心他。好吧,她承認也是想讓他嚐嚐酒‘精’的滋味,這家沒雙氧水就不能換一家診所。就是故意要整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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