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睜着一雙‘迷’茫的眼睛,卻毫無反應,徐益善不禁擔心。
往前靠近一步,伸出手來到她的眼前去晃。
“多多.知道我是誰嗎?”
此刻,疼痛像是海‘浪’一般,一‘波’又一‘波’的捲過來,砸着她的大腦表皮神經。
那麼劇烈的疼痛讓她的瞳孔緊縮,終於才發現,這一切都不是自己的幻覺。
他真的就真真切切的站在那裡。
雙眼凝望着她,那黑‘色’的瞳仁裡倒映着她蒼白不太好看的臉。
合了閤眼睛,再次張開的時候,她已經斂去了自己所有的情緒,就這麼平靜的望着他,“你是小叔.”
徐益善焦切的望着她,生怕她忘記了他。
可是,當他聽到這一聲稱呼的時候,如骨梗在喉,所有的喜悅被這一聲“小叔”澆熄,再也找不到一分歡喜。
身體生生被定格在原地,就這麼望着她,像是見了什麼陌生人一般。
徐多多最怕他這樣的表情。
看到他這樣的表情,她總覺得他還是喜歡她的。
可是,他並不喜歡她,不是嗎?
他若是喜歡她,又怎麼會和別的‘女’人訂婚?
成雙成對的出入?
她永遠也忘不了陸白霜一臉笑容挽着他胳膊的樣子,她幸福的像是三月的‘春’‘花’,開放在他身旁。
那是她和他的世界,她只能站在那裡望着,看着他們親密,那場景就像是一把刀,生生割着她的心口。
疼得她眼睛模糊,手足無措。
好在,她不是個矯情的人。
人生嘛,總有各樣的苦難要面對。
佛說:人之所以投生爲人,就是爲了受苦受難,度輪迴,過生死。
兩個人都沉默下來。
那一聲“小叔”不僅斷了他的癡念,亦斷了她的後路。
他半垂着眼睛站在那裡,無聲的‘抽’回自己的手,不再握着她的。
氣氛凝滯。
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徐多多的手機突然叫起來,打破一室安靜,她掙扎着想要坐起來,可她身上‘插’滿了各種各樣的管子,一動,便扯得身上的皮‘肉’疼痛不已。
最疼的還是右腳,骨頭都在疼,就好似.那個地方斷了一般。
她一動,徐益善便按住了她,“我去拿.”
轉身,便從她的包裡拿出她的手機遞過來。
那一刻,她清晰的看到屏幕上閃動的號碼是“親愛的”。
喉間盡是苦澀,一陣陣在的那裡翻涌,攪得他的心都是苦的。
徐多多接電話不方便,徐益善只好替她開了免提,放在她嘴邊。
那邊是一道清晰低沉的男聲,“多多.”
徐多多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正常,“連衝.”
“一路上還順利嗎?快到家了嗎?要不要我派司機去接你?”傅連衝在電話另一端問着,語氣溫柔,稍稍帶了一絲擔憂。
機票是他幫她訂好的,按理說,昨天她就應該到家了。
美國和這邊是有時差的,算一下,那邊現在應該是凌晨的四五點鐘,看來,傅連衝等了她一整夜。
也爲她擔心了一整夜。
怕他擔心,徐多多決定撒謊。
“連衝,不好意思,我孃家這邊.”
“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我退了昨天的機票.”
“那個我.很抱歉,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