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她怕徐知山。
而是覺得媽媽不容易。
這一輩子,好不容易愛上一個不嫌棄她出身的男人,頂着那麼大的世俗壓力和她在一起。
給她疼愛,呵護她。
如果死後不能葬在一起,真的是一件太過淒涼的事。
她愛媽媽,當然也同樣的愛爸爸。
正是因爲愛他們,所以爲了不讓他們分開,她願意犧牲自己的愛情。
人這一輩子,最多的事就是不如意。
她過的不如意沒關係,只要她愛的人過的好就已經足夠。
生活是最好的老師,它教會我們認識好人壞人,讓我們知道有個愛自己的人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
既然那麼不容易,就讓他幸福吧.
自己苦一點,真的沒什麼。
徐益善出來的時候,腰上圍着浴巾,鬆垮垮的在腰上繫了個結,隨着他兩條筆直的長腿走動,那浴巾也跟着搖搖晃晃,好似隨時會掉下來一般。
正望着水杯出神的徐多多聽到聲音,有些心虛的迴轉過頭來看他。
看到這副景象之後,立刻就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徐益善,你.你怎麼能這樣就出來?”
男人卻是心情很好,趿着拖鞋一步步朝她走過來。
到了她跟前以後,把捂在她眼睛上的手拿下來,舒展一下身形,邪邪的朝着她笑。
“四年沒看到了,怎麼樣?和以前有沒有什麼變化?”
說完,還朝着她擠了一下眼睛。
他身上還帶着未乾的水珠,被燈光一照,瑩瑩閃着光芒,隨着他身體擺動,那些細碎的光芒便折射到她的眼底。
像極了夜幕裡天空中那些閃亮的星星。
一直知道他身材好,可是這會兒看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心疼。
四年前,他腹肌明顯,身上的肌肉感十足。
如今,卻已然瘦得只剩下骨頭了。
幾根肋骨都能數得清楚。
徐多多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就掉下來。
可她還是忍住了。
長長的睫毛垂下來,遮蓋住她時晦澀不明的情緒。
她的指尖終於還是伸向了那杯水,“你這人怎麼這麼討厭!”
“喝你的水去!”
半是佯裝半是真嗔的把水杯推到了他的掌心裡。
其實這一刻,她有些不希望他喝那杯水。
但是.
徐益善,我別無選擇。
我所做的這一切,只是希望你過的好。
徐益善不疑有他,拿起杯子來,一飲而盡,還大爺似的把杯子遞到她跟前。
“小媳婦兒,去,再給我倒一杯水來.”
那模樣,真的就像是一個大叔在指使他的小媳婦幹活。
臉上掛着壞壞的笑。
徐多多才不理會他,他纔不是要喝水呢,這人就是會跟她瞎胡鬧。
接過水杯重新放回桌子上,白他一眼,“徐益善!”
“到!”那人大咧咧的往她跟前一站,腰際上的浴巾搖搖欲墜。
嚇得徐多多不敢睜眼。
只能閉着眼睛約摸指着病牀的方向,“你是病人,醫生說你要早點休息,現在,你去給我刷牙!”
“是!”男人說着,直接把多多抱了起來。
一陣天旋地轉,嚇得多多連連尖叫,“徐益善,你這是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