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和多多在一起,需要面對徐家的壓力,陸白霜的胡攪蠻纏,還要面對世俗的壓力,世人的眼光。
可是傅連衝不同,他身邊沒有其他‘女’人,沒有未婚妻,也沒有血緣關係。
和他一比,他覺得自己糟糕透頂。
這種自卑感在他心頭形成一種恐懼,愈演愈烈,折磨得他心肝脾肺都疼。
疼得死去活來。
糾纏中,針頭還是掉了下來,大片的血從他手背上涌出來,瞬間就染紅了病‘牀’上的被子。
徐多多鼻子發酸,用力合了好幾次眼睛才讓自己平靜下來。
叫護士進來。
護士一看這架勢,倒是沒多說什麼,麻利的給徐益善重新紮上,便出去了。
“徐益善,你就是個懦夫!”
多多終於忍不住,開口罵他。
他怎麼能這麼讓人心疼?
這麼讓人放不下?
“知道我現在爲什麼喜歡和傅連衝在一起嗎?”
“不是因爲他比你有錢,也不是因爲他比你長的好看,而是他積極向上,努力。”
“我在他身上看到的是陽光,是明媚,而在你身上,我什麼都看不到!”
“現在的你,只會消沉頹廢,這和我當初認識的那個徐益善差太多太多!”
這一次,徐多多是真的急了。
見不得他這副萎蘼不振的樣子,更加見不得他這麼傷害自己的身體。
雖然聽護士說了這是徐知山打他才受的內傷,可是他那麼大個男人,不能躲嗎?
徐知山是長輩,他不能還手,可躲一下總歸是可以的吧?
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徐多多氣得小臉兒泛紅,握着拳頭站在那裡,怒視徐益善。
徐益善突然就笑了。
這纔是他的多多啊!
他的多多回來了。
從前她就是這副氣鼓鼓的小刺蝟模樣,明明那麼瘦小,卻還要裝成個大人似的擋在他身前,喜歡替他遮風擋雨。
明明是心疼了,卻不說心疼,而是用這種罵人的語氣來指責他不上進。
呵呵…
也不管那針頭是不是戳得疼,張開雙手就抱住了她的腰。
頭深深埋在她的肩窩裡,嗅着她身上清新而好聞的淡淡淋浴‘露’味道。
“多多,我更加愛你了,怎麼辦?”
眼前這個小人兒啊,就是這麼的倔強,明明愛他愛到要死,嘴上卻狠絕的說着不愛。
其實,她那點兒心思,他怎麼會不懂?
徐知山打他的時候,之所以不躲不閃,就是還他的生養之恩。
既然要和徐家脫離關係,那就脫離得徹底一些。
從今往後,這一生,他都只屬於他自己。
就算他死了,也不會葬進徐家的祖墳裡。
徐多多被他氣得不輕,可面對這人一副病怏怏的模樣,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有鼓起腮幫子瞪他。
徐益善愛極她這小模樣,也不管身上的傷好沒好,直接下了‘牀’,緊緊把她箍在懷裡。
“多多,你罵的對,說什麼都對。”
“可是,沒有你在我身邊,我真的什麼都不是…”
他就這麼抱着她,一刻都不想鬆開。
沒有她的這四年,沒人知道他過着怎樣的日子。
很長一段時間裡,他與酒爲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