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撐在酒瓶上面,猛地一劃,嚴禧只感覺手腕處的骨頭狠狠地一響,她忍不住叫了出來。
“你沒事吧?”陳野眼疾手快,蹲下身來關心她,並伸手去扶。
卻沒想着這時樑顯昊已經朝着他的後背撲來,從後面抓着他的衣領。
陳野哪知道樑顯昊會從後面偷襲,一個趄趔被他拽到一旁,兩個人都栽倒在了地上,但是陳野卻被樑顯昊壓在了地上,胡亂地揪着他的衣裳咼。
“靠……”陳野罵道:“爺是男的!看清楚了!別動手動腳!”
不過他說的話並沒有引起樑顯昊多大的改變,反而變本加厲,狠狠地揪着他的衣領,嘴裡罵罵咧咧,一句話又說不完……
嚴禧的手被撐在酒瓶上一滑,傷到了手腕,一時間躺在地上還起不來,幸好那三個人的其中一個將她摻扶起來,另外兩個去拉樑顯昊。
好不容易纔將他和陳野分開,陳野嘴裡罵罵咧咧,“媽的,跟瘋了似的……醣“
樑顯昊沒有理他,而是站好了身子,掙脫開束縛,怔怔地看着嚴禧,只見她此時握着自己的手腕,眼眶中隱匿着眼淚,看着他的目光有失望和痛恨……
樑顯昊捨不得她不哭,於是踉蹌間蹣跚着步伐,朝着她走了過去,房間內一時間寂靜無比。
嚴禧看着他搖搖晃晃的樣子,生怕他倒在了地上,於是她躊躇着,卻還是邁動了步子,伸手想摻扶他。
可是卻被他一把拉過,拽在了懷裡,一時間很寬大的懷抱如大鵬展翅般將她擁在了懷裡,緊緊地。
嚴禧感覺到樑顯昊的身子在明顯地搖晃,但也在用力的保持着平衡,他爬在她的肩上,小聲地對着她說道:“對不起……”
嚴禧聽到他溫柔的聲音,輕輕地彷彿帶着一種悲涼,她的新都被這輕柔的聲音跟軟化了似的,被感觸到了,她鬆開了警惕,整個人在他懷裡彷彿都軟了起來。
陳野見兩個人摟在一塊兒,終於消停了,於是他對着那三人揮揮手,示意他們都出去。
嚴禧緩緩地伸出手,摟着樑顯昊解釋的腰。
有多久了?她沒有這樣抱過他,摟着他的腰?
五年吧,五年他也沒有這樣抱過自己,溫柔中帶着霸道,緊緊地將她擁抱在懷裡,似乎想將她嵌入自己的身子一般。
而嚴禧也是時隔五年之後,再度這樣的抱着他,感受着他給的安全感,還有身上某股熟悉的味道。
那些思念如決堤般一樣涌了出來,漫上了她的心頭,直至她的整顆心。
在此時她終於裝不下去,她還是愛他的,她想念他的味道,他的整個人,他給她的懷抱,給她的安全感。
於是她用盡了力氣緊緊地將他抱得更緊,貪婪地吮-吸着他的味道。
……
嚴禧和陳野將樑顯昊弄上了車,嚴禧陪他坐在後面,此時他由於酒精的作用終於在沒有力氣說一句話,他將頭無力地埋在嚴禧的雙-腿之間,兩隻手卻緊緊地將她的手握住,生怕她跑了似的。
車子開到了陳野住的地方,車剛進院子,就有人保姆從裡面出來,陳野從裡面把樑顯昊弄了出來,同保姆合夥一起把他弄到了樓上去,一路上他一直都在嘴裡呢喃着嚴禧的名字。
到了樓上的房間,一直都是嚴禧在照顧、伺候着樑顯昊,畢竟喝醉了酒,時不時還是會忍不住他的少爺脾氣,不肯喝水不肯吃東西。
好不容易在嚴禧的勸導下,他才勉強把兩顆醒酒藥吃了下去,喝了水,沒吃東西。
嚴禧看着他,亦不會兒便看他睡了過去,她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卻被他緊緊地抓住了手,夢囈一般的說道:“不要走……我不要你……”
“要不你今晚,留在這兒吧。”陳野忽然在一旁說道:“你要是走了,他半夜醒了找我要人,那可就慘了……”
嚴禧看着樑顯昊將她的手拽得如此之緊,她也只好勉強地點點頭。
嚴禧在牀邊守了一夜,不知不覺爬在牀邊便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
“西南項目上次整理的報告在哪裡?”坐在後座的周處勁,一邊認真地翻着手中地資料問道。
“在設計部的陳總監那裡。”徐特助坐在車上的副駕駛上道。
早上有個早班會議,周處勁必須要看那些報,於是便直接叫司機開車到陳野的家裡。
此時。
嚴禧早已經醒來,洗漱完畢,樑顯昊還沒從昨晚的醉酒中清醒過來,陳野因爲有個早班會議,所以也早早地起來了。
保姆很早就準備好了早餐,可嚴禧怕回院裡時,時間有些趕不上,於是匆匆地吃了幾口便要走,陳野由於要趕早班會議也不能抽時間送嚴禧,只好安排保姆帶着嚴禧到路口去打車。
他自己還在不緊不慢地吃着早點,這時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周處勁打來的。
“喂。”陳野有些無精打采,畢竟
昨天晚上他也折騰了不少時間。
“我到了你家外面,把西南項目的報告給我一下。”周處勁道,他倒是精神奕奕一本正經地說道。
陳野有些懵然,他根本就不知道周處勁竟然會找到自己的家裡,放下手中的餐點,“你等一下,我我馬上來。”
陳野的院門前有一處花園,不過索性不算很大,嚴禧和保姆走了一會兒就到了院門口,只見一輛車子停在那裡。
嚴禧看着那輛車,只覺得有些熟悉,是那輛黑色的吉普車。
是周處勁嗎?
嚴禧看着車子,但是卻看不見車裡面究竟是有那些人,她好奇地一步步朝着院門外走去。
終於在這個時候,陳野從裡面衝了出來,身着襯衫一手拿着文件,一手攥着西裝。
他暗叫“不好!”
果真下一秒,周處勁就從車子裡面鑽了出來,一條修長的腿邁了出來,接着便是身着西裝,精神奕奕的他,器宇不凡。
他看着嚴禧,目光中帶着好奇。
陳野反應過來,於是趕忙上前,解釋,“我跟嚴禧沒什麼,你千萬不要誤會啊。”
周處勁看着他,目光帶着猜疑。
此時嚴禧也走了過去,因爲要想出院門就必經過那輛車。
周處勁看着她,她看着周處勁,只覺得他表情怪異,眉宇間似乎有陰霾,確實她也覺得這種場面有些怪異,他怎麼就會出現在這裡呢?
嚴禧想着,表情也有些不自在,要不要給他解釋一下?
周處勁接過了陳野手中的文件,臉上明顯不快,他看着嚴禧,像是不經意地問道:“怎麼回事?”
嚴禧看着他考究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自己的臉上,她渾身有些不自在,她不喜歡這種目光,她覺得送樑顯昊回來,並沒有什麼。
於是她道:“阿昊喝多了,我跟陳野把他弄了回來,折騰了一晚上,就順便在這兒住了一晚。”
她大方地說完,像是在述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阿昊……
原來她一直都叫他阿昊,真好聽,真奇怪。
周處勁在心裡想着,忽然某一個地方覺得很不舒服,他道:“折騰了一晚上是什麼意思?”
嚴禧不知道周處勁會提出這麼刁鑽的問題,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陳野怕周處勁誤會很深,解釋道:“耗子昨天晚上喝多了,撒酒瘋啊,不肯吃飯啊,那小子太能作了!你放心他們什麼事情都沒做!”
陳野一副保證的樣子,周處勁轉過頭看着嚴禧,她覺得自己那樣做似乎沒什麼不妥。
周處勁就那樣用一種探索的目光看着嚴禧,下頷的線條緊繃。
良久,週迴過頭,犀利的目光落在陳野的臉上,“好,我知道了。”說完,就拿着那疊文件轉身上了車。
陳野看着嚴禧,有些懊惱,他知道周處勁對嚴禧有意思,還把弄在這兒算什麼意思!
陳野在心裡狠狠地嘆了一聲,收回目光,看着發動的吉普,“哎,等等我啊!”
車子似乎沒有聽見陳野的聲音,不過誰都知道里面的人聽見了,但是車子卻沒停下來,只好看着車子揚長而去。
“嘿,這好人真當不得,兩邊都得罪。”陳野低咒,轉眼尷尬地看了看嚴禧,道:“一起打車吧?”
嚴禧笑笑,點頭,思緒卻不知不覺落在周處勁剛剛那副不愉快的面孔上。
車子行到一半,原本安靜低氣壓的車內,從後面傳來周處勁低聲渾厚的聲音,“調車,去設計院。”
司機似乎有些始料未及,將車剎住,“可是周總,您一會兒還有一個早班會議呢?”
周處勁坐在後面沒有說話,徐特助坐在前面,只感覺後面有種出奇的陰森,他知道不說話,不說話已經代表周處勁的心情不太好。
徐特助朝後面瞟了一眼周處勁,只怪司機不是康俊,一點兒都不會看臉色,於是他道:“周總叫你去哪兒,就去哪兒,別廢話。”
“是……”司機調轉車頭。
這時周處勁才又在車後面說道:“徐致深,你打電話通知大家,會議改到下午一點。”
“好,我馬上。”
看來,周總還是對剛剛嚴小姐的事情無法釋懷啊……他在心裡這樣想着。
出租車到了設計院的對面,由於事先陳野將車費給了司機,嚴禧不用給錢還反而收了幾塊零錢。
她下車,朝着對面走去,卻忽然有人走在了她的面前。
“徐特助?”嚴禧好奇地看着他,她剛剛明明看見,他坐在那輛黑色的吉普上面走了啊。
“你怎麼會在這裡?”嚴禧再一次問道。
徐特助的臉上似乎也顯得有點尷尬,他道:“周總在車上呢,你上去看看吧。”
說完他還指了指路邊的吉普,嚴禧隨着他的指的方向看去,才發現路
邊的樹下停着一輛車。
“怎麼又回來了?”嚴禧收回目光看着徐特助。
徐特助只客套地笑,道:“上去就知道了。”其實他也不太知道會發生什麼,總之知道自己的老闆不開心罷了。
嚴禧想着周處勁剛剛在陳野家門前,那陰沉的面孔,她吸了口氣,抓緊了包包才往路邊的吉普車上走去。
嚴禧不打算上車,只在門外敲了敲車門,漆黑的車窗除了倒映出自己的面孔,在沒有任何反應,只覺得裡面隱約有人影。
她無奈,於是只好自己打開車門,可是車門卻在這個時候被裡面的人打開了,順便帶了一句低沉,卻很有命令意思的兩個字,“上車。”
嚴禧無奈,坐上了車去,而周處勁就坐在旁邊,一貫的,他喜歡抽菸,車內充滿了香菸的味道。
關上門,嚴禧望着他,率先問道:“什麼事?馬上就到上班時間了,快說吧……”
她似乎還沒有意料到周處勁時爲了剛剛的事情而折回來找她的,她只想着他或許是找自己有什麼急事,才這樣將車停在了門口等她。
所以一時間沒太注意周處勁臉上的陰暗。
周處勁轉過頭頭來,瞟了一眼她,眉目一挑,他沒有急着回答她的話,而是抽了一口煙,將菸頭扔到了車外,並將車窗關上,他不緊不慢地將煙噴了出來,是一件濃郁的煙霧在他們只見纏繞着。
嚴禧只覺得空間一下子變得窄小,而她也注意到了他臉上冷漠帶着一點點不屑的目光,她這纔想起了剛剛的事情。
爲了節約時間,她率先說道:“樑顯昊在酒吧喝多了酒,陳野說怎麼勸都不起作用,就把我叫了過去。”
周處勁看着她,聽她把話說完後,他道:“幹嘛急着這樣解釋?”
嚴禧看着他深邃的目光中閃着精明,好像她跟樑顯昊真的做了什麼一樣,就算她跟他做了什麼,可是跟他有關係嗎?
嚴禧反應過來,恢復成一概鬥志的精神。
“對啊,我幹嘛要給你解釋。”嚴禧道。
說完她迎上週處勁飢渴暗沉下來的面孔,她就知道他會是這樣的表情。
於是下一秒,她的眼前一黑,那股他獨有的樹木清香一下子也隨着空氣,朝着她壓了下來。
周處勁狠狠地吻住了嚴禧。
毫無預料地吻,讓嚴禧一時間愣住了,似乎像搞清發生了什麼事情似的。
過了幾秒之後,她才如迴光返照地猛地回過神來,在周處勁的身下狠狠地掙扎,張嘴叫喊……!
可是,下一秒就發現自己張開嘴巴分明就是一個錯誤,她剛張開嘴脣,周處勁的舌頭就探了進來,帶着一股霸道的力量。
溼潤的舌頭在裡面纏繞着,溫柔卻不失強硬……
嚴禧在他的身下猛烈地掙扎着,可是狹小的空間,她根本就不能施展手腳,即使是空間很大,她可能也撼不動身上這個帶着一股子強有力的男人吧!
嚴禧的呼吸急促,胸口也起伏地厲害,沒了力氣的她只好徹底放棄掙扎,過了一會兒,流連忘返的周處勁才離開她的嘴脣。
他依舊蟄伏在她的身上,也喘着氣,似乎吻得時候用盡了力氣一般。
嚴禧拼命地呼吸空氣,好不容易感覺到自己恢復了力氣,她瞪着身上的人,“周處勁,你這個流氓!你快放開我!”
“不着急。”他在她的身上說道,語氣漸漸恢復平靜,呼吸卻依然有些怪異。
“放開我!”嚴禧的手抵在周處勁的胸膛上,狠狠地推搡!
周處勁卻將她的手一把抓住,緊緊地握住,逼近,“你再鬧一下試試,看我敢不敢再來一次?!”
周處勁威脅着嚴禧,堅定的目光銳利無比,嚴禧知道他是來真的。
怎麼好像弄得是她不對一樣?!
嚴禧不服,她從來就不是你說什麼我就逆來順受。
她反駁道:“是誰在鬧?!是你吧,周處勁!別以爲我們領了證你就可以管我的一切,我們是協議結婚,你說好的,彼此不得干擾私生活!不得!”
“那又怎樣。”周處勁的聲音雖沒有嚴禧的大,但是那種壓迫和氣勢卻不輸於任何人,他有這個本事。
“嚴禧,你不要把我惹怒了,不然,我照樣辦了你。”周處勁繼續說道,語氣帶着一種威脅,眼睛裡透露着無比的肯定。
“你敢!”
“想試試?”周處勁問,目光不屑,嘴角勾着笑。
“混蛋!”
“你以爲我在開玩笑?”周處勁的目光中再次凝固出認真、嚴肅,不可置否。
“……”嚴禧一下子沒了話語。
周處勁繼續說道:“你以爲我不知道嗎?昨天下午我親眼看見你跟他站在那裡,你還騙我說什麼去跟同事聚餐!我告訴你嚴禧,就算我們只是協議結婚,說好的不干擾彼此的私生活,但你記住,絕不能給我
戴帽子!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