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斯年話音一落，露西婭突然驚了一下。
就剛纔那句話裡，她感受到了殺氣。
更多的，露西婭是感覺到震驚。
不是因爲她殺了海瑟薇而想殺了她，而是如果海瑟薇在她手上受傷了，他就會殺了她。
那一刻，露西婭的心裡，很複雜，怔怔地看着這一切，彷彿明白過來了什麼。
原來弗雷說的話沒有錯，首領真的變了，和以前大不一樣，再不是她暗殺蕭漫多次，都沒有對她起殺意的首領了。
“還不走。”厲斯年的語調雖然很平淡，但其中夾雜着的戾氣卻是不容小覷的。
“是，”露西婭收斂了一些，“我錯了首領，會反省的，請原諒我的過錯。”
說完，露西婭和萊克等人紛紛退散。
那裡便只剩下厲斯年和海瑟薇兩人。
海瑟薇抓着他的手說：“你剛剛的話，會不會說得太重了？只因我受傷就要露西婭的命，她效忠你這麼多年，會感到心寒的。”
“如果夜鷹對你說這些話，你會心寒嗎？”
海瑟薇想了一下，搖了搖頭。“我不會。我跟露西婭不一樣。就好比那天，夜鷹手中的長刀指着我心臟的時候，我不是感到心寒，是憤怒。如果我能活下來，如果我有能力，我要親手殺了他。”
她早知夜鷹不會拿她的命當命，又怎麼會對他有所期待？
“我也想將夜鷹千刀萬剮，讓他死得痛苦些。但最後還是放棄了那個念頭，比起爲了讓他多痛苦一點兒而多一秒活下去的機會，還是直接殺了他比較痛快，沒有任何變故。人若死了，還鬥什麼？夜鷹若不是求得太多，太貪心，他也不會迎來這個結局。”
“我不感到心寒是因爲我對夜鷹沒有期待。可露西婭不一樣，你不會感覺不到吧？露西婭對你分明有男女感情，正是這份感情，讓她爲你堅守本部，不至於和左使一起叛變。”
“我知道，”厲斯年顯然很早就知道這件事了，“正是這樣，我纔不能給她一點期待。露西婭不把你放在心上，正是我以前對她太過縱容。只有真正地給出態度，他們纔不敢亂來。”
“其實她是真的沒想殺我，你這次讓那麼多人都知道我在你心目中的重要性，又還有誰敢對我出手？”
“我知道。所以我纔沒對露西婭戒備。但是，傷害也不可以。”
海瑟薇笑了一下，“你怎麼就知道露西婭能傷到我？說真的，我們倆誰身手更好，也是要比過才知道的。”
“你更厲害。”
“爲什麼？你也沒見過我的身手，怎麼就知道？”海瑟薇感到有一絲奇怪。
“因爲露西婭不是我對手。”
海瑟薇略奇怪：“露西婭當然不是你對手，我也不是你對手啊，這點我大方地承認，就像我打不過夜鷹一樣。”
一是身手，二是力量。
男人的力量，她是終究敵不過的，身體是她唯一不能改變的。她能打得過一般的男人，下到普通男人，上到羅玄那種級別的，但像厲斯年夜鷹這種不一般的男人，她實在是沒辦法。
厲斯年瞧着她，道：“不，我一定會輸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