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嫂非要喂她，十一就也接受了，乖乖地都喝完了。
“這才乖！先生知道了是要誇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十一鬱悶。
喝完了熱熱的蔘湯，十一感覺胃裡舒服了許多。
“阿姨，我待會兒想下牀，去外面走走，今天太陽真好。”
“身體行嗎？”
“沒事兒，我睡了兩天呢，感覺精神棒極了。”
“那也好，是該出去走動走動，不能老悶在屋子裡！”
於是等眼下的輸液掛完了之後，喊來護士。
護士妹妹年輕得很，十一覺得她的年齡比自己還小，應該是個剛從衛校畢業沒多久的小姑娘。
“顧先生走了呀？”
十一心裡噗嗤一聲。
“失望了？”十一打趣她，“要不要我喊他回來？”
“沒有！我就問一下……”護士妹妹嘿嘿地笑着，“可羨慕你了，這兩天顧先生一直守着你，我回回來，回回看見他，就這麼緊緊地抓着你的手，有時候還跟你說話呢，我還以爲你醒了。”
“他真的沒回去休息過？”
“我看是沒有，我早也來晚也來，他都在。吃的都是那位助理給他帶過來的，我還看見他在病房裡籤文件呢。依我看，就是外面天塌下來了，他也不走。”
十一心裡暖暖的。
“姐姐，你是怎麼抓住他的心地？跟我也說說唄。”
“那哪能，”十一開玩笑說，“我要是告訴你了，你也抓着他的心，那我豈不是得不償失？”
“哈哈，那怎麼能啊！我肯定去抓別的男人啊，說吧姐姐！”
“沒有啦……你真叫我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一切命中註定？”
方嫂在一旁接了一句嘴說：“反正太太搬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太太了，夫妻倆一直相敬如賓，都不吵架呢。”
“啊……命中註定什麼的……不是每個人都能遇到的啊。”
又談笑了幾句，十一醒來後第一次下牀。
雙腿還有點軟，由方嫂扶着，走了幾步，覺得背部也有些疼。
“疼是自然的，”護士妹妹說，“你撞到盆栽了，背都撞淤青了一大片，我看顧先生是心疼死了。”
“有這麼嚴重？”
“有，我聽當時目擊了現場的前輩說，靳夫人以爲兒子死了，發了瘋一樣，整個人把你撞上去的，沒壓骨折了算是萬幸。”
十一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況，卻已經記不太清楚了。
當時那樣的情況，她都分不清是哪裡痛。
“靳夫人也真是的……這怎麼也怪不到太太身上啊……”方嫂抱怨一句。
“沒事了。”
失去孩子的痛苦，她感同身受。失去了剛剛成形的胎兒她尚且如此，更何況那是靳媽媽有二十幾年感情的兒子？
換做是她，也會恨透了那個害自己兒子病危的人吧，不理智也不奇怪，因此她不怪她。
“靳向北……住在哪間病房？”
“誒？”護士妹妹愣了一下，“哦我可以幫你去查一下！”
“……不用了。”十一忽然看向門口的方向。
額頭還包着紗布的靳向北，滿臉蒼白地站在門口，看着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