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和商榷可能八字真不和,總得有些小打小鬧的。
我從商榷的房間退出,帶着小心地將門關上,在心中忍不住嘀咕了句,不就是犯了個錯,他至於一直抓着不放嗎?什麼男人,一點肚量都沒有。
剛剛不過是將藥灑在他身上了嘛,對我又吼又叫的。我在心中將商榷編排了無數次。
從商榷的房間,回我的小屋,要穿過正廳,並不是很遠,我懶得摸索點燈,就把手機屏幕點亮,藉着淡淡的白光,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因爲掛着QQ,時不時還會傳來滴滴的消息聲,低着頭一面玩手機,一面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我不着急着睡覺,也是走走停停。
“XXX的私生子又被曝光了呢。”我瀏覽着新聞,饒有興致地開口,反正娛樂圈那些事,到頭來都做了我們普通人茶餘飯後的玩笑。
感覺到肩膀上一重,一隻手搭在我的肩上,用手指點了點屏幕,然後往下滑動下。
“你慢點,我還沒看完呢!”我有些不滿地抱怨到。
可是那根手指不聽使喚,乃是一直往下,一直往下,直接將我的手機,打落在了地上。
我停在原地,呆愣地瞪大了眼睛,之前以爲是寧採臣,所以並沒有放在心上,可藉着掉在地上,手機淡淡的光,我隱約看到一雙大小比例有些失衡,枯瘦如柴的手,在我的面前,揮動着。
那兩隻手是直接連着牆壁,牆壁的盡頭,是我白天一時興起,畫的一副有手的人物畫,畫得挺一般,但是用的紙張,乃是陪葬多年剛剛從墓穴當中拿出的裱好的宣紙。
畫像上的那個男人,衝着我,咧開了嘴巴……
他,竟然活了?
那兩隻細長如同柴火的雙臂,在我的面前舞動着,他竟也聰明,知道在這時候須得將房門關上。
這樣,就是甕中捉鱉,逃不掉了。
我知道他這意圖,只能往後退了退,摸索着將燈打開了。當白熾燈照亮整個正廳的那瞬,我纔看清了,眼前到底是什麼。
我的對面,那幅畫已經徹底活了過來,一雙手張牙舞爪,漫無目的地揮舞着,搖晃着脖頸,偏着頭,面目猙獰地看着一個方向。
它沒有盯着我?tqR1
我嚇得厲害,但還是壯着膽子,看了那怪物一眼,原來我當時粗心,竟然忘記了要在眼睛中點上黑色的眼珠,就草草收工了事。
也就是說,眼前這怪物,是瞎子?
這個發現差點把我自己給感動哭了,這叫什麼,這叫不幸當中的大幸嗎?不由得微微吞了吞口水。
“嗯。”
在安靜的夜中,這吞嚥口水的動作雖然細微,但是聲音,卻入了那怪物的耳朵。他衝着我,咧開嘴巴,笑了笑。
一張血盆大口,夾雜着唾液和鮮血。
因爲剛纔發出了聲音,所以已經暴露了我的位置,那兩隻如同枯木的手臂,便從兩個不同的方向襲來,迅猛而快速,一瞬間就捉住了打算逃走的我!
我的手心手背,都拽出了汗水,因爲過度的驚慌,甚至溼了眼眶。
只能又往下吞了吞口水,竟然見得他將脖子伸了過來,就算之間擱着七八米的距離,那細長的脖子,也十分輕鬆地到了我的面前。
他的嘴巴,停在了我的脖頸上。
雖沒有鋒利的犬牙,但是要咬掉我的脖子,恐怕只是咔嚓一聲的功夫……
我被嚇得三魂七魄不全,但總算還記得不能坐以待斃。
畢竟,倘若被別人知道,我是被自己畫的畫害死的,這事情傳出去,豈不會讓人笑到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