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嚇得渾身一哆嗦。在仔細瞧瞧,那股邪氣消失了。看起只是個斯文儒雅的教導主任。
白小然搞不清,也不打算多想。她上前一步,恭敬的喊道,“林老師您好,我是白小然。”
“你就是那個白小然?”林石海漫不經心道。只是深眸卻落在顧寒辰身上。兩個同樣強大的男人,視線在空氣中噼裡啪啦的交匯。
白小然茫然擡眸,“林老師,您認識我?”
林石海輕笑,“大有耳聞。”他今早可是剛被顧寒辰警告過。
白小然更加懵懂茫然,大有耳聞是什麼意思?難道她很出名嗎?
“林老師,您能不能幫我蓋個章籤個字。”說完,白小然把要蓋章的紙放在桌面上。
“你是要調視頻?”林石海挑眉問道。
白小然侷促,“嗯,是這樣。”說着,她目光下意識瞥向身邊男人。他單手插兜,靠在牆壁上,好像沒有聽見。
“沒問題。只是,你能告訴老師爲什麼要調監控視頻嗎?”林石海淡淡的說道。
白小然蜷着手指,“我、”她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
可林石海不打算放過,他可是受到命令的。更何況,那個下命令的人就站在他前面。“是什麼難處?還是你不想告訴老師?”
“不、不是的。”白小然不安回道。學生天然對老師有種畏懼感。白小然也不例外。
“那是爲什麼?”林石海非常富有耐心的再次問道。聲音裡透着難以察覺的八卦。
“是因爲,是因爲監控視頻可以證明一些事情。”白小然沒有直白的說。這這裡的兩個男人都是老狐狸,豈能猜不出個半分緣由?
“有人陷害你?”林石海直中要害的說道。
“老師,你怎麼知道?”白小然脫口而出。等說完,才意識到好像說漏嘴了。頓時懊惱的皺眉。
“你要證明自己的青白?”林石海輕問道。
“嗯。這件事對我很重要。”白小然小聲的說道。
“你是設計學院的學生?今年大四?”林石海道。
“是的。”白小然老實回答。不知道林老師是怎麼知道。她真的不記得自己很出名。
“哦,那我明白了。”林石海道。餘光輕瞥了一眼顧寒辰。果不其然,顧寒辰臉色陰沉的像是暴風雨前夕。
白小然背對着顧寒辰,並沒有看見這一幕。
“拿去吧。”林石海把簽好字蓋好章的紙張遞給白小然。
白小然眸子一喜,接過。“謝謝林老師。”
“不用謝。對了,我能冒昧的問一下,你是孤兒嗎?”林石海說這話的時候,深眸閃過一抹異樣。
白小然錯愕,“不是。我有父母。”
有父母?
林石海眉頭緊蹙,是他的錯覺嗎?可是……
白小然被林老師盯得頭皮發麻,不知道怎麼一回事。是她臉上有東西嗎?還是怎麼了?
“走了。”一旁的顧寒辰不悅的出聲。 黑眸警告的看了一眼林石海。
林石海無語望天。他是有老婆的好不好?用得着連這種醋也吃?不是傳言顧家老幺是不近女色的傳言gay嗎?看來傳言不盡可信。只是,這白小然,他總覺得眉眼熟悉。甚至還有一絲莫名的親切感。這可不是鬧得玩的。他什麼時候會對一個僅第一次見面的女娃娃產生親切感?
“還不走。”顧寒辰揚聲道。這個女人又在發什麼呆。
“哦哦。”白小然回過神,對林石海又道了聲謝。跟在顧寒辰身後離開。
卻在走過轉彎處,她把男人一把拽進消防通道。
猝不及防,白小然背部狠狠貼在冰冷的牆壁上。她擡眸,看着男人陰冷的神色,不由得吞嚥了口水。“你、你要幹什麼?”
顧寒辰冷笑,“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
白小然無措,“你在說什麼?”
“林時彥知道這件事?”男人措不及防的問出另外一個問題。
白小然搖搖頭,“我沒有跟他說。”
“你爲什麼這麼害怕我知道?”
“沒有!我沒有。”白小然下意識提高聲音否認。
“既然沒有,爲什麼不告訴我?”顧寒辰聲音低沉,帶着一**哄。
“我、”白小然眼眶見紅。這幾天壓力快要把她壓垮。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想要說也找不到人說。她害怕別人不會相信她。
“乖,只要你說,我就會信你。”顧寒辰低聲道。骨節分明的手指覆在她的臉頰上,傾着安撫的意味。
白小然眼眸溼潤,視線撞進他深沉的目光中,“你會相信我嗎?”
“會。”男人的聲音鏗鏘有力。
白小然喉嚨哽咽,半響道,“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不急,慢慢說。”顧寒辰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
白小然漸漸放鬆緊張,她卸下心房道,“我本來面試成功,但是又被取消了。”
“帝迦?”男人請問。
“嗯。”
“爲什麼?”
“帝迦不收品行不端的員工。”
品行不端?一瞬間想到什麼,顧寒辰的眸子深諳,“他們爲什麼說你品行不端?”
“我不知道。人事部收到一份郵件。他們說我是小三,惡毒的把孕婦推倒、流產。”白小然聲音乾澀的說道。水潤的眸子滲着痛苦。
“可、可事情不是向他們說的那樣。我不是小三。那個人是我妹妹。可、可我是不小心推倒她流產的。”
顧寒辰眸底閃過一抹陰鷙和心疼,這些天她到底承受了什麼。“你那天是太陽底下曬了一天?還對我撒謊,嗯?”
白小然不知道話題是怎麼轉到這上面的,“是、我只是……”
“你妹妹陷害你?”顧寒辰道。
白小然搖頭,”我不知道。當時她掐了我一下,我才忍不住推了她一把。可是,她應該不會那麼殘忍。拿自己孩子的性命做堵住,就是爲了陷害我。”
“傻瓜!”顧寒辰冷聲道。這個世界比她想象的要黑暗也複雜的多。
“你相信我嗎?”白小然擡起眸,認真的說道。目光裡含着濃濃的希冀。
顧寒辰輕笑,“不是你的錯。”
“可是、是我推了她。我害了一條尚未出世的生命。”白小然垂下眸,自責的說道。沒有人比她知道生命的可貴。當年,她親眼看着母親在她面前跳下樓。從那一刻,她就知道,生命的脆弱。可這次,一條鮮活的生活卻是因她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