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笙望着飛馳離開的車,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嘴角劃過一抹苦澀。
進了事務所,她又變成了那個強大的顧律師。
又在辦公室裡待了一個上午,助理都去吃午餐了,顧南笙還在忙。
忽然,一邊傳來了手機鈴聲,打斷了顧南笙的動作,她擡起頭來,將手機拿過去一看,嘴角不禁染上一抹溫和的笑:“喂,安安。”
“媽媽,你怎麼還不過來看安安。”手機那頭傳來顧安安糯糯的童聲。
“安安乖,媽媽馬上就過來看你,好嗎?”顧南笙輕聲哄道。
“好啊,媽媽,安安等你過來。”話音未落,顧安安就掛了電話,好像顧南笙下一秒就會返回似的。
顧南笙收起文件,從休息室取了一件外套出了事務所。
她沒有開車出來,想去看顧安安最快的交通方式就是出租車。
她在門口等了一會兒,一輛出租車緩緩的開了過去。
“小姐,要坐車嗎?”司機非常好心的停在了顧南笙的跟前,還打開車窗問顧南笙。
顧南笙點了點頭,坐到了車上。
“小姐,去哪裡?”司機笑着問道,態度非常和藹。
顧南笙報了地址,司機提高了車速。
大概是因爲工作太累了,顧南笙靠着車椅,閉上了眼,想要休息一下。等會兒見了兒子,一定要以她最好的狀態,免得安安擔心。
前面的司機見此,眼中劃過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他偷偷的轉了一個彎,車朝着偏僻的方向開去。
車開了大概有幾分鐘後,顧南笙睜開了眼,“師傅,還沒到嗎?”她往外看去,卻發現出租車在一條非常安靜的公路上行駛着。
顧南笙眉頭一蹙,立刻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兒地方。她伸手想要打開車門,但是車門是被反鎖了,顧南笙從裡面打不開。
“你要做什麼?”顧南笙望向前面的司機。
那司機忽然停下了車,下了駕駛座,站來了車門外。
這個時候,路邊走出了兩名黑衣男人,都帶着頭套,看不出模樣來。
“把車門打開。”其中一名男子說話了。
司機立刻打開了車門,顧南笙強迫自己鎮定,朝着那司機狠狠踢去,然後想要逃出車裡,卻兩個男人拽住了胳膊。
“救——”命字還沒有喊出來,一張帕子就被另外一名男子按在了顧南笙的口鼻上,接着她覺得神智漸漸的就放空了,天色一黑,暈了過去。
“帶走。”
一名男子將顧南笙扛到了肩膀上,兩天走進了一片小樹林。
顧安安燒退了後,倪淑雲就帶着他回了公寓。
倪淑雲都準備了一桌好吃的,主要是爲了給顧南笙和顧安安補補身體。
只是一大一小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顧南笙。
顧安安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水靈的大眼緊緊的盯着門口。
“叩叩!”忽然,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一定是媽媽!”顧安安眸光頓時晶亮,猶如夜空中最明亮的星星,他立刻縮下了沙發,朝着門口奔去,“媽媽!”
還沒打開門,就開始脆生生的喊了,小傢伙想媽媽了,很想和媽媽在一起。
只是打開門一看,口中的話語頓時卡在了嗓子眼。
“小朋友,你們家大人在嗎?這是你們的包裹。”
原來是快遞小哥。
顧安安不死心的繞開快遞小哥,往樓道里瞅了瞅。
什麼都沒有,顧南笙還沒有到。
顧安安失落的耷拉了腦袋,緩慢的往屋裡走。
倪淑雲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接過快遞小哥手裡的包裹,簽了字,關上門。
“安安,這是乾媽給你買的新玩具,你想要了好久的,來,過來咱們一起拆。”
顧安安靜靜地坐回了沙發上,小眼神還是固執的看着門口。
倪淑雲嘆了一口氣,心中暗想顧南笙怎麼還不過來,這都過了多長時間了。她放下包裹,撥通了顧南笙的電話號碼。
破舊的小屋裡,顧南笙被丟在角落裡,她的雙手雙腳都被綁得緊緊的,而且口也被膠條封着,眼睛被黑布蒙着。
她的手機被人丟在了她身邊不遠處的木桌上。
此刻指示燈正閃爍着微弱的光,顧南笙的手忽然動了動,接着是脖子。
“恩……”意識漸漸清醒。
顧南笙想要睜開眼,卻覺得眼皮上好像壓了千斤巨石,她想要揉揉眼睛,但發現她的手腳都被綁住了,不好的預感頓時從心底升起。
那個司機是故意在事務所外面等她的?
顧南笙不動了,她豎起了耳朵,假裝自己還沒有醒過來。
耳邊迴響着她的手機鈴聲,她沒有聽到任何其他聲音。
“咔擦。”
忽然,不遠處傳來了一聲輕微的開門聲,接着混亂的腳步聲落入顧南笙的耳中。
顧南笙凝神,呼吸微微一滯。
她感覺到那腳步聲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後好像站在了她的身邊。
“她怎麼還沒有醒?”低沉沙啞的聲音闖入顧南笙的耳中。
顧南笙努力在腦海裡搜索這聲音的主人,但沒有收穫。
“把她給我弄醒。”
冰涼的水忽然全部潑在了顧南笙的臉上,她不得不裝作剛剛醒了過來的樣子。
手機鈴聲斷了一聲後,似乎被扔在了地上。
“你是白癡嗎?會不會關手機。”因爲對手機的不熟悉,有人好像按錯了手機鍵,按成了通話。
那邊,倪淑雲聽到裡面隱隱約約傳出的男人的怒吼聲,接着是忙音,頓時察覺到了有什麼不對勁兒地方,她連忙又往回打,這次得到的卻好似客服公式化的回答。
心中隱隱的不安,於是,倪淑雲又給了顧南笙的助理打電話,助理告訴她,顧南笙早就離開了事務所。
倪淑雲回想起來剛纔手機連綿的聲音,想着顧南笙不會出了什麼事了吧。
“乾媽,媽媽到底什麼時候過來?”顧安安直直的瞅着倪淑雲問道。
倪淑雲蹙了蹙眉。
“媽媽是不是不能來了?”顧安安耷拉了腦袋。
“不會的,媽媽遇到了點兒事,安安乖乖聽話,吃了飯,睡個午覺,好嗎”倪淑雲撫摸着顧安安的頭髮,“等你醒過來,媽媽就來了。”
“真的嗎?”顧安安睜着一雙烏黑的明眸,讓人不忍與之對視。
“恩。”倪淑雲應了一聲後,把顧安安抱到了飯桌上。
顧安安雖然年齡小,但是已經自己學會了吃飯,所以倒是不用倪淑雲喂。
倪淑雲又試着給顧南笙打了幾次電話,但還是沒有人接,她的心開始變得忐忑,最後和南笙通話的時候,她顯然已經上路過來了,難道是在路上出了事。
該怎麼辦?
方纔聽筒裡的聲音很令倪淑雲在意。
她糾結了一會兒,打了電話給男友沈凌,想要叫沈凌來一起想辦法,只是沒想到沈凌的手機居然關機了。倪淑雲情急之下,只能打給了簫白。
簫白接到電話後,二話不說的就趕去了顧南笙所在的事務所。
與此同時,景雲約了朋友逛了會街,兩人分開後,她見商場離顧南笙的事務所很近,就想着去看看顧南笙。
只是去了才被人告知顧南笙出去了,還沒有回來。
景雲有些遺憾,正準備走,卻正好碰上了過來
的簫白。
簫白在律師事務所前臺問着顧南笙的消息的,引起了景雲的注意。
“顧律師沒有告訴你們她去哪裡了?”簫白問道。
“顧律師真的沒有說,我見她好像上了一輛出租車。”
簫白立刻抓住了這個信息,“小姐,你有沒有看清楚這輛出租車的車牌號?”
景雲不由的停下了腳步,問得這麼仔細,莫非是對顧南笙有所圖謀。景雲眸光微微一閃,顧南笙可是她看中的媳婦兒,雖然她也看的出來她和景少騰之間的關係不怎麼好,但是別人休想來破壞兩人的。景雲對自己的兒子還是很有信心,有模有樣的,各方面都優秀的男人,相處的日子久了,兩人之間一定會產生感情的。
“沒有。”那前臺有些防備看着簫白回道。
簫白皺起了眉頭,眸子裡劃過一抹擔憂,然後着急的往外走。
“先生。”這時候,景雲叫住了簫白,她打量了簫白一圈,不得不承認,簫白長得也是一表人才,不過和她兒子比起來還是差遠了,“你找我們家南笙有事嗎?”
當媽的要給兒子做好主權的宣誓啊!景雲覺得自己簡直就是時代好媽媽!
簫白步子微微一頓,看着眼前優雅的女士,臉上劃過一抹疑惑,心中一想,問道:“請問您是南笙的……?”
在簫白的記憶了並沒有聽顧南笙提過這樣一位女士。
顧家的人他見過一些的,也沒有她。
“我是南笙的婆婆。”景雲微微一笑,看起來溫婉大方,猶如雍容的牡丹花。
簫白的背脊微微一僵,心口一痛,繃着嘴角回道:“您好。”
景雲望着簫白,眼中波光流轉,“你是南笙的朋友?”
簫白點點頭。
“南笙不在事務所。”景雲說了一句,覺得已經爲兒子宣示了主權,擡腳往外走,“下次有機會到家裡來玩兒。”
簫白看着景雲的背影,思緒微頓,想到顧南笙現在可能出了事,他纔回國沒多久,要想最快找到她,景家人絕對可以。
在景雲快要走出事務所門的時候,簫白叫住了她,“景夫人,您稍等。”
景雲挑眉,頓住腳步。
簫白跟了上去,小聲說道:“景夫人,顧律師可能出事了。”
景雲一聽,心中咯噔一聲響,驚得失聲:“怎麼回事?”
兩人走到了一邊,簫白管不了那麼多了,將倪淑雲告訴他的話告訴了景雲,“景夫人如果不信,可以打電話給顧律師的好友倪淑雲。”
景雲皺緊了眉頭,斟酌了幾秒,立刻給景少騰打了電話。
景氏大廈,會議室裡,景少騰見手機屏幕亮起,是景雲的電話,示意彙報的人繼續說,他起身,接通了手機。
“媽?”景少騰有些納悶,景雲平時一般都不會在這個點兒給他電話。
“少騰,南笙出事了!”景少騰一接通,景雲就着急的說道。
景少騰聽了,臉色一冷,“媽,您確定您在說什麼?”
衆人見老闆臉色一冷,那作報告的人聲音都小了一分。
“真的,南笙的手機根本就打不通。”景雲話語的着急不像是在開玩笑,景少騰皺了皺眉,走向作爲,拿起外套就往外面走,“散會,明天繼續。”
想想顧南笙身爲一名律師,似乎得罪的人也不少,報復很有可能。
景少騰出了會議室,立刻給衛晨打了電話。衛家的是寧邊城的權貴名流,衛晨的叔叔是寧邊城的市紀委,他的堂哥是市警察局出了名的破案專家。
衛晨接到景少騰的電話後,立刻聯繫了堂哥。警方立刻出動,爲景少騰尋找顧南笙的的蹤跡。
不得不說,有權有勢,的確是一種資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