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桂這次來,帶來了一個消息,那就是他找到了願意爲黃光作證沒有操作失誤的人。
“這個人靠譜不靠譜?”雲念離問道。
如果這個人不靠譜的話,那還不如不用這個證人,萬一到時候在法庭上翻供,反倒對他們不利。
“是我兒子找的,說是跟我兒子在學校就認識了,兩個人一起來的公司。當時我兒子在幹活的時候,他也在旁邊。”黃金桂遞過來一張紙條,上面寫着一串地址。
“那好,我讓人過去看看。”雲念離收起紙條,然後又說道:“對了,黃光的傷怎麼樣了,有在聯繫二次手術的事情嗎?”
說到這裡,黃金桂不由抹了一把眼角,然後起身就要給雲念離跪下:“雲律師,我真的是畜生都不如啊,我當初傷了你,你卻不計前嫌,還給我家送去了錢。現在又這麼盡心盡力地幫我們,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感謝纔好啊。”
雲念離嚇了一跳,連忙過去扶他:“黃叔,你真的不用這樣,我是一個法律工作者,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你不用覺得怎麼樣。”
其實雲念離對於那五千塊錢真的沒有放在心上,倒不是說他現在工資高,這點錢就不放在眼下。
而是因爲她本來就一直有在支持希望工程,後來出國,也經常會給教會捐錢。
所以這五千塊錢對於雲念離來說,只是很尋常的一筆支出罷了。
щшш• тt kǎn• CΟ
不過之前所有的捐贈都是匿名,所以從來沒有人當面這麼感激過雲念離,現在黃金桂這樣,反倒是雲念離覺得不好意思。
“您的大恩大德,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怎麼感激纔好。”黃金桂並不是那種軟弱的人,但是連日來的走投無路,現在突然看到了一點光明,那種絕處逢生的心情,不是旁人所能輕易理解的。
“真的不用這樣,您這樣,我也有很大的心理負擔的。”雲念離的臉上微紅,然後開起了玩笑。
黃金桂被她扶着重新坐回了位置,又抹了一把臉,情緒這才漸漸穩定下來。
雲念離又跟黃金桂說了一些注意事項,這才讓Alisa送他下樓,然後自己也走出了會議室,準備自己先去倒杯茶,然後在路過財務室的時候,下意識地往裡面看了一眼。
卻見Lisa坐在裡面正在打電話,聽不到說什麼,只是表情看上去有點憤怒,好像是在吵架,但是又不得不壓抑着情緒的那種。
雲念離從外面掃了一眼,並未做停留,但是轉過頭去的時候,嘴角卻帶上了一絲笑來。
到了杯水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她給Alisa留了一條言:明天記得提醒財務將這段時間的帳整理一下交給我。
打完這句話的時候,她不由擡頭看了一眼財務室的方向。
所有的事情都在往她希望的那樣發展,但是正因爲這樣,她才更加不能掉以輕心。
畢竟對手,一個都不簡單,尤其是冷厲南,五年前,自己可是在他面前慘敗過的。
想到冷厲南的時候,雲念離又不由想起早上看到吳子婕。
看他們兩個人之間,似乎並不像是在交往的樣子。
不過也說不準,在冷厲南的身邊,從來沒有缺少過女人。
只是不管冷厲南身邊陪着的人是誰,只要不要妨礙到她的計劃就行。
她將披散的長髮紮了起來,然後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只是還沒有看完一頁文件,便被鈴聲大作的手機給打擾了。
“蘇牧然,以後能不挑在工作時間給我打電話麼,被你嚇了一跳。”雲念離一接起來,就立刻沒有好聲氣地說道。
或許人就是這樣吧,因爲知道對方會包容自己所有的小性子,所以故意兇巴巴地說道。
而蘇牧然那邊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而是略帶苦惱地說道:“雲念離,晚上幫我一個忙吧。”
雲念離聽他說到幫忙,以爲是出了什麼事情,當即連忙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沒出什麼事情,晚上有個宴會,我這邊不得不去,但是剛剛接到通知才知道原來要帶女伴,我也不認識別的什麼人了,所以只好向你求救。”蘇牧然擺出一副爲難可憐的樣子,因爲他知道雲念離是吃軟不吃硬。
晚宴?
雲念離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三點了,怎麼現在纔想到女伴的事情。
“你找你們公司的人去嘛,你們的事情你們清楚,說不定還能幫到你,你帶我去,基本上沒有用處。”雲念離倒不是爲了推脫,只是自己是真的這麼想的。
但是蘇牧然卻十分不滿地樣子:“喂,你瘋了麼,如果我帶着女下屬帶過去參加晚宴,第二天還不知道要傳出什麼緋聞來呢。”
“你倒是挺會爲女下屬着想,怎麼沒爲我想想?”雲念離一邊將電腦裡的文件都加好密,然後轉過頭來想要休息一下。
但是沒想到電話那頭的蘇牧然卻還是沒有一絲放棄的意思,繼續遊說着雲念離:“你看看,我這不也是迫不得已才找你幫忙的麼,你放心,那裡絕對沒有你的熟人,你只要陪我露一下臉,到時候要不要提前走都隨便你。”
雲念離還是想都不想地就拒絕:“你知道的,我已經多年不參加這種晚宴,怕到時候會丟了你的人。”
她不想去,一來是因爲不想自己跟蘇牧然的關係被別人誤會,二來也是因爲害怕遇上認識的人。
不管怎麼說,有些事情,她永遠都不想再經歷一次。
但是蘇牧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卻像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帶雲念離過去,甚至最後都耍起無賴來。
雲念離見他頗有自己不答應,就一直糾纏下去的打算,終於敗下陣來。
“行了,我答應你了,但是你也要答應我,我陪你過去之後,只能待一會兒,就必須要走。”雲念離打定主意,先跟蘇牧然約法三章比較好。
蘇牧然磨了半天,見她終於同意了,不由笑着應了一聲:“好,隨便你待多長時間,跟我一起去就行了。晚宴在晚上七點正式開始,我四點半去接你買衣服做頭髮。”
“還要這麼複雜?看來這次宴會對你來說真的比較重要。”雲念離哼了一聲,語氣裡有明顯的諷刺意味。
但是蘇牧然跟她相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所以絲毫不在意:“那是自然,所以你有什麼事情現在趕緊處理了,然後四點半準時出來就行。”
說完這句話,他沒再給雲念離說話的機會,便掛斷了電話。
雲念離有點煩躁地將手機放在了桌子上。
說實話,她有點討厭這種感覺。
但是對方是蘇牧然,自己欠他的人情實在太多,她也不好真的板下臉嚴詞拒絕——雖然如果她真的表現出抗拒的話,蘇牧然也一定不會逼她。
只是人情欠得太多,總要還上那麼一點。
所以即使心裡不願意,但是還是要給蘇牧然一個面子。
所以說,老祖宗總是教導我們,欠什麼都不能欠人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