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楊曼曼看到雲念離明顯愣了一下,然後問道。
雲念離連忙抓住機會:“我是來向你瞭解一下情況的,聽說你這邊找到了新的證據?”
“新的證據?沒有啊,不是結束了麼,不是你親手將我打上了會撒謊,對恩人反咬一口的忘恩負義之人的形象嗎?”楊曼曼的語氣雖然也很是刻薄,但是明顯沒有剛纔那個阿姨對雲念離敵意大。
雲念離抓住大門的欄杆,對着楊曼曼笑道:“我真的沒有惡意,不如我們進去說?”
“誰要跟你進去說,你趕緊滾!”阿姨見雲念離似乎有得寸進尺的跡象,連忙大聲吼道。
倒是楊曼曼想了一下,說道:“算了,王媽,你讓她進來吧。”
王媽雖然不願意,但是既然楊曼曼發了話,她不得不照做了。
雲念離進了門,對着兩個人友好的笑了一下,然後跟着楊曼曼走了進去。
當時在處理這個案子的時候,小安還感嘆過,這個楊曼曼真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小孩,家裡世代從商,有錢有到飛起。
“這種孩子,真的是,明明一出生就抓了一手好牌,但是爲什麼要打成這樣一塌糊塗的樣子呢?真不知道她撒謊騙人圖什麼。”當時小安一邊整理資料,一邊對着雲念離感概。
雲念離當時也沒有在意,現在看來,確實有點爲這個孩子可惜。
明明擁有的條件這麼好,爲什麼還不好好經營自己的人生呢?
但是這種事情也不大好說,每個看似光鮮亮麗的人背後,都有一個不爲人知的秘密。
或許這個小姑娘雖然擁有的錢財多,但是受過什麼其他的傷害也說不定呢。
所以雲念離坐下之後,並沒有着急開口說案子的事情,而是像是拉家常一樣,問道:“你們家可真大,就你們兩個人嗎?”
住大房子一定要人多,如果人少,真的會有冷冰冰的感覺,這便是爲什麼她不喜歡冷厲南的別墅,而只喜歡住在公寓的原因。
楊曼曼抱着手倚在牆上,吊兒郎當地看着雲念離,說道:“得了,別說廢話了,案子都結束了,你來找我做什麼?”
雲念離也不甚在意,只是問道:“你願不願意和解?”
“和解?你難道聽不懂人話嗎?我都說了已經結束了,還和解個屁啊。”楊曼曼白了雲念離一眼,覺得她真的是個傻瓜。
這下,雲念離倒真是傻了眼。
爲什麼劉力說楊曼曼要重新對他提起訴訟,但是楊曼曼卻好像不知道這件事情一樣?
雲念離從楊家出來,帶着一肚子疑問,直接回了酒店。
不知道這個劉力和楊曼曼到底是誰在撒謊。
劉力應該不可能,自己是他的代理律師,跟自己撒謊,對他來說沒有半分好處,而且沒有任何意義。
而楊曼曼,她如果找的目的證人現在還處於立場不堅定的狀態的話,那確實要是向他們隱瞞的。
這中間到底有什麼秘密?
雲念離皺起眉頭,一時並無法參透。
在牀上又躺了一會兒,她覺得有點困,便將電視打開準備去衝個澡。
但是電視上播報的新聞卻瞬間吸引了雲念離的目光。
“昨日,本市又發生一起駭人聽聞的強暴事件,受害人是個才十六歲的小姑娘,這個慘無人道的犯罪嫌疑人僞裝成出租車司機,將受害人帶到了荒野之外,實施了犯罪之後,殘忍地將小姑娘掐死拋屍。”晚間新聞的主持人努力在壓制着自己的情緒,但是語氣之間,難免有點激動。
隨後電視畫面便切換到了犯罪現場。
雲念離皺起眉頭,這年頭,怎麼此類犯罪越發地頻繁?
“廣大女性在單獨外出或者居住的時候,還要保持萬分地警惕,不向陌生人泄露自己的個人信息,也不要隨便接受陌生人的東西。下面,我們有請到刑警大隊的何副隊長給我們來演示一組女子防身術,希望電視機前的各位女性可以學到。來,有請何副隊長。”女主持人站起身來,走到了演播廳中央。
雲念離也站起了身來,將房間的插銷和鎖都檢查了一遍,這纔拿着浴袍走進了浴室。
她成日跟各種案子接觸,膽子也不算小了,但是此刻被電視上的新聞一說,還真的有點膽怯。
不管怎麼說,孤身在外,還是小心爲妙。
雲念離洗澡洗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想起來,冷厲南的電話還沒有回。
但是後來他也沒再打來,應該是沒事了吧。
她這麼想着,心裡卻有點忐忑起來。
按照冷厲南的性格,他那麼暴躁,自己不接他電話,他應該十分生氣。
尤其是前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按照他那個凡事將自己往最壞的地方想的思想,肯定會覺得自己這是在欲情故縱吧。
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他對自己的厭惡已經到了一定的境界,再多點也無所謂吧。
她苦笑一聲,然後擦乾身子走了出來。
而手機,這個時候恰到好處地響了起來。
是冷厲南。
雲念離的心臟漏跳了一個節拍,她咳嗽了一聲,這才接了起來。
“你在哪?”電話那邊,是冷厲南冷到掉渣的語氣。
雲念離莫名地覺得有點緊張,頓了一下,才說道:“我在外地出差。”
“我說你在菲頓酒店哪個房間?”冷厲南的聲音微微提高。
雲念離心中一顫。
他怎麼知道自己在哪裡?
難道他在派人跟蹤自己?
雲念離剛準備說話,卻聽到外面響起了幾聲敲門聲。
“你等下。”反正他已經很生氣了,再生氣也不會怎麼樣了,還是先放下手機,也給自己點時間思考下怎麼說呢。
她將手機拿在手裡,走到門邊,掀開貓眼往裡面看了一眼,卻見是個服務員,低着頭推着個餐桌。
原來是自己叫的晚飯來了。
雲念離將門打開,剛準備說話,卻發現有點不對勁。
“你是誰?”雲念離打開門才發現服務員竟然帶着個口罩,但是她驚呼一聲,尾音還沒有落下,便被僞裝成服務員的男人用餐桌頂了一下,整個人都像後倒了過去。
手中的手機也摔了出去。
進來的人將餐桌放在一邊,反身關上了門,然後才一步步向雲念離走了過來。
“你到底是誰?”雲念離顧不得摔痛的地方,一邊往後面退着,一邊驚恐地看着來人。
因爲房間隔音效果太好,所以不管雲念離怎麼呼喊,聲音都不會傳出去。
與其大喊大叫地激怒了對方,並且也不能被別人聽到,還不如冷靜點,說不定還有周旋的餘地。
雲念離的職業習慣讓她雖然處於極大地震驚之中,但是還是迅速冷靜了下來。
“我應該不認識你,你到底想做什麼?”雲念離嚥了一口吐沫,艱難地說道。
對方卻笑了一聲,然後扯下了臉上的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