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雨濃在房間裡面傷心,而摔門而去的霍錦臣先是略略在門口站了一會。
該說她什麼好?
仔細想了想,還真不能說她什麼,跟女人講道理,不如去北極和企鵝聊天。
霍錦臣氣得站在走廊盡頭抽菸,一陣吞雲吐霧,最後決定去工作。
雖然看上去像是來布拉格旅遊,但是實際上霍錦臣要做的事情卻很多,一件都不能少。
霍母那邊利用她的董事身份給他安排很多的事情給他,甚至是一些原定計劃於下個季度開展的工作都提前部署實施。
沒有人比霍錦臣更瞭解這個強勢的女人。
不過霍錦臣對抗霍母早已經有了自己的經驗,畢竟從他交往白如開始,就一直在跟霍母對抗。
“霍總。”
視頻那頭露出管理層的面孔,霍錦臣臉上已經收起臉上的情緒,展現在下屬面前的他還是衆人心目中的總裁大人:冷峻、疏離、一絲不苟。
“開始吧。”
霍錦臣對視頻那頭的人示意。
……
進入工作狀態中之後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
視頻會議結束,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情。
霍錦臣看一眼時間,宣佈會議結束。
助理在這個時候過來告訴霍錦臣,夫人在房間裡面不肯開門,下午茶和甜品都無法打動她。
“我來。”
霍錦臣接過助理端着的托盤,裡面有焦糖布丁,搭配着紅茶。
房間的門確實已經鎖死。
吃貨媳婦跟他生氣呢。
可是霍錦臣覺得這是爲簡雨濃好,有病就要及時治療有什麼問題?
但簡雨濃的反應讓霍錦臣有點受傷。
他是她的丈夫,他爲她請來的醫生當然是真的對她好的,她怎麼會是那樣強烈的反應?
霍錦臣皺着眉頭敲門,“濃濃。”
沒有迴應。
霍錦臣略略提高聲音,“濃濃?”
仍舊沒有迴應。
助手在這個時候拿來備用鑰匙。
霍錦臣下巴微微揚起,沒有一絲猶豫,“開門。“
助手順利把門打開,然而房間裡面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霍錦臣將手裡的托盤放到一邊,一邊叫着霍錦臣的名字,一邊尋找她的身影。
“確定她沒有下樓?”霍錦臣怒視着助理,老子開會的時候,你到底有沒有看好我媳婦?
助手被總裁要吃人一樣的眼神嚇得頭皮發麻,顫抖着聲線回覆,“沒有。我很確定。”
樓下還有保鏢,簡雨濃不可能做到不驚動任何人跑出去。
“去查監控。”
一個大活人不可能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霍錦臣很煩躁地在房間裡面走來走去,在牀邊上發現簡雨濃的手機還在,但護照和錢包都沒了。
霍錦臣拿着空蕩蕩的包,狠狠扔到地上。
十分鐘後,助手跑上來,結果還是一樣,並沒有看到夫人下樓。
霍錦臣的臉色黑得不能再黑。
偏偏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起來,南城的公司又出了一些事情,請他回去處理。
“我沒空。“
霍錦臣只擠出三個字,直接掛斷電話。
簡雨濃失蹤的事情驚動了旅店的老闆,一個四十多
歲的老頭兒,抱着胖胖的肚子走上來,轉了一圈之後走到窗戶邊,“她應該是從這裡離開的。”
助手啊了一聲,“這下面又沒有樓梯,下面可是一條河呢。”
霍錦臣站在窗戶邊上,望見那一片靜靜流動的河水,心裡隱隱有一絲相信旅店老闆的說法,可是他還是不敢相信,簡雨濃明明是一個膽子很小的人!
旅店的老闆去河邊上找了流浪的藝人求證,確實看到一個黑頭髮的姑娘從房間裡面跳下來,掉到河裡面之後還撲騰了幾下,然後潛水到河對面溼噠噠地離開。
聽到這個消息,霍錦臣沉默了好久。
他不敢相信,簡雨濃會發這樣大的脾氣跳河離開。
……
簡雨濃從河邊上離開之後,腳下不停,立刻用身上的現金去買了一套新衣服。
買一張離開的票,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兒,總之就是離開這裡。
她的心情很差,離開也並不能讓她高興一點點。
她接下來要去哪兒呢?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會去投奔小姨,可是現在小姨懷着孩子,霍錦臣肯定也會第一時間找小姨。那她不等於是自投羅網?
用網這個詞來形容霍錦臣,簡雨濃自己也驚訝了一下。
她靠在城際公交的車窗邊上,茫然地看着外面閃過的風景,她當然知道自己現在病着,這麼多年她都沒有徹底痊癒,她有些想放棄了。
她想到霍錦臣失望的眼神,他離開時的摔門聲,負面的情緒如同潮水一般將她包裹其中。
人爲什麼要活着呢?
她存活的意義是什麼?
對社會對家人朋友都沒有幫助,她爲什麼要活着呢?
生而爲人,真是對不起。
陽光照在自己的身上,卻無法照進簡雨濃的心裡。
直到看到路邊的酒吧,簡雨濃跟着下車,走了進去。
……
簡雨濃先前在國外留學的時候,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醉生夢死的狀態中。
只是一個東方姑娘在一羣外國人的酒吧裡面看着十分醒目,尤其是她還一個人一杯接着一杯不停。
一個人喝酒多沒有意思,好幾個外國帥哥上來跟她搭訕,卻都被簡雨濃忽略掉。
她是真的來喝酒的,並沒有交友的興趣。
喝完之後,簡雨濃就上了舞臺,酒精在身體裡面發酵,她需要發泄那股不安的躁動。
於是霍錦臣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了正在舞臺上瘋狂跳舞的簡雨濃,在舞臺的中間,她抓着那根鋼管,柔韌的身體扭轉出各種各樣的姿態,妖冶卻不媚俗。
霍錦臣從來沒有見過簡雨濃風情熱烈的一面,她的舞跳得很好,吸引了一羣眼冒綠光的狼盯着她,團團圍住舞臺。
舞曲尾聲,簡雨濃忽然間擡手解釦子,她咬着脣,迷醉得笑着,口哨聲此起彼伏。
霍錦臣知道簡雨濃有多誘人,明明普通長相的女人,卻在某個時刻會變成侵入男人身體的傾城女妖,勾人心神,吸人精氣。
霍錦臣剝開身邊的人羣,直接跨步上了舞臺,身上脫下來的西裝直接將簡雨濃牢牢裹住,然後把她從舞臺上抱下來。
簡雨濃無法動彈,掙扎了好幾,忍不住叫出來,“救命!”
立刻有“騎士”上來爲簡雨濃保駕護航,“對不起,這位女士在喊救命
。你必須放開她。”
霍錦臣臉色陰沉沉的,看着這些陌生面孔,倨傲道,“我是她丈夫!”
“丈夫也不能不顧妻子的意願。更何況,你說的話無法證實。”騎士們仍舊不退讓。
這裡不是國內,大家看到男人打女人,只要說上一句這是我老婆,家務事你別管,路人一般都不會再插手。
可這裡是國外,大人教訓小孩子都會被鄰居報警的地方,更別說簡雨濃當衆喊救命。
霍錦臣又不可能隨身帶着結婚證,他把簡雨濃放到地上讓她靠着自己站好,那股撲面而來的酒氣讓霍錦臣的臉色更加難看。
“濃濃。”霍錦臣叫她的名字,“你告訴他們我是你的誰。”
簡雨濃睜開迷醉的眼,像是認真地打量他,可是霍錦臣知道,她的眼神根本就沒有焦點。
簡雨濃拿手點他,“我不認識你。”
霍錦臣:“……”
……
半個小時後,南城大使館的人親自來接霍錦臣,“主要是最近剛出了一件畢比較大的案子,女孩被當衆帶走,那個人謊稱是女子的丈夫,但第二天就被人發現那個女孩被拋屍在垃圾堆。這件案子在布拉格鬧得挺大的。所以大家可能對您有所誤會。“
霍錦臣的臉上沒有半點笑意,懷裡面還抱着已經睡死過去的簡雨濃,她對自己鬧出來的這一出完全沒有感覺。
剛纔在警局,霍錦臣證明自己和簡雨濃是夫妻關係之後,回頭就看到簡雨濃的夢口水都流了一桌子。
好嫌棄,他當時就後悔了,爲什麼要這麼費力地跟人解釋這個智障是我的媳婦兒?
然而證明完了之後,他還是要帶着這個丟臉的女人離開。
“謝謝。“霍錦臣向大使館的人道謝。
今天這一出烏龍,可以說是霍錦臣人生中最丟臉的事情,沒有之一。
……
簡雨濃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
頭疼的像是要炸開一樣,簡雨濃躺屍了好半天才坐起來,卻發現她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面。
簡雨濃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身上,衣服換過了,連內衣都沒有穿。
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情?
簡雨濃痛苦地揉着太陽穴,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就記得好像是在一個酒吧,她喝酒跳舞,隱約還有誰抱着她。
簡雨濃心涼了一大截。
她不會趁着喝醉玩了一出419吧?
房間的門在這個時候打開。
霍錦臣端着托盤進來,“醒了?“
簡雨濃看到熟悉的面孔,心裡面又高興又有點難受。
高興的是,她沒有出軌。
難受的是,她沒有逃出霍錦臣的手心。
霍錦臣肯定又要逼着她去看醫生治病了。
簡雨濃低垂着腦袋不說話,霍錦臣已經在牀邊上坐下,舉勺子喂粥喂到她脣邊。
簡雨濃驚了一下,她逃跑被抓回來,還喝了酒泡酒吧,被他發現她一點都不單純的樣子。他居然還像以前那樣對她?
簡雨濃思細極恐,“這……是不是斷頭飯?”
霍錦臣莫名地看她一眼。
簡雨濃搖頭,“你是不是在這粥裡面放了東西?芥末什麼的難吃的東西?“
她還要再說,霍錦臣已經俯身過來,吻住了她的小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