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慕忽然之間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在把他送進組織之前,她的母親也是這樣默默的流淚,她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是那樣的冷漠,可是她的眼淚又是那麼真實,落在解慕的手背上的時候,燙進了她的心底。
解慕本以爲自己是忘記了那個時候的場景,但是一旦被觸發之後,竟然還是那麼清晰。
解慕問她:“你還愛着喬弈森麼?”
阮小溪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但是這沉默已經代表了一切,她當然是還愛着這個男人,但是她又明白自己是。
她知道自己不應該難過,卻又忍不住的難過。
解慕看着阮小溪現在的模樣,忽然之間好像可以理解自己母親了,當時她可能也是雖然捨不得,但是又不得不捨得。
ωwш ¤ttκд n ¤C ○ 阮小溪沒有聽到這錄音之前,她還可以騙自己,會不會是那天喬弈森沒有在家,會不會是他沒有聽到自己的聲音?
但是這東西清楚地打破了自己所有的幻想,喬弈森就是已經不愛她了,甚至不想要聽到她的聲音,不想要再見到她。
阮小溪想起來那天自己在樓下叫的歇斯底里,忽然覺得自己簡直是傻的可以,喬弈森就已經討厭她到了這樣的地步,可是她還是想要緊緊的抓住以前的那一點點的微弱的情分,怎麼也不願意放手。
她固執的想要幫助喬弈森,卻也不知道喬弈森壓根就不希望自己幫助,他可能是一點也不希望自己再出現在他的生活裡打擾吧。
阮小溪沒有聽到解慕在自己的身邊說了什麼,她此時早就已經沉溺在在自己的世界之中,眼睛裡早就已經沒有了其他的人存在。
喬弈森帶着方晴兒從酒店出來之後,他感覺到一陣的噁心,方晴兒也看出來喬弈森的臉色不大好,問道:“奕森,你是怎麼了麼?我看你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
喬弈森的胃隱隱作痛,他纔想起來這段時間他過的這樣的沒有規律,他原本就岌岌可危的胃可能已經承受不來這樣大的壓力了。
“我沒事。”喬弈森勉強自己笑了笑,心裡無比的懷念阮小溪每天監督着他吃飯的樣子。
以前的時候總是覺得這樣太過於小題大做,他都這樣大的人了,怎麼還會照顧不好自己呢?
現在看來的話沒有小溪真的是不行,這個女人已經用自己的細心一點點的把自己慣壞了。
喬弈森沉默的時候又一次的笑了,方晴兒也不知道爲什麼,這次的喬弈森笑起來和以前都不一樣。
但是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哪裡不對,反正她覺得喬弈森的每一次微笑都不如這次來的真實,可那個時候兩個人都分明誰都沒有說話,他究竟是在想什麼?
該不會是阮小溪吧。
可很快方晴兒有打消了這個念頭,喬弈森剛剛已經在餐桌上說了自己是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還直接吧阮小溪說得一文不值,怎麼可能是想到了她?
可能是因爲自己剛剛這麼貼心,所以感動了吧。
解慕在沒有見過阮小溪的眼淚的時候,他曾經以爲阮小溪可能就是無堅不摧,可能她就是一點也不在意喬弈森這個人,但這錄音播放之後,他才知道原來阮小溪表面上的倔強都是強撐出來的。
阮小溪在這之後好像也沒有其他的反應,她依舊是照顧她和喬弈森的孩子,依舊的事無鉅細,依舊的會對阮點點笑。
解慕有一點的好奇,他問阮小溪:“你就不會在意這幾個孩子的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渣麼?”
“你就不會覺得看到他們的時候就會想起喬弈森那張臉?”
“你就真的一點也不會遷怒與他們?”
阮小溪看了解慕一眼,他覺得解慕這個人真的是大驚小怪了,他要是知道與度度是宋舟鴻的孩子,是不是要直接跳起來。
阮小溪:“這是我的孩子,我有責任好好照顧他們,讓他們健健康康的長大,就算是他們沒有父親,我也要讓他們得到一點不差的愛。”
“沒有媽媽是不愛自己的孩子的,可能中間是有很多的迫不得已,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人在最初有這個孩子的時候,不希望他們能夠健健康康的成長。”
阮小溪的話觸動了解慕心底最深處的那一點的柔軟,當初他被送進組織,在血泊中成長的時候,他經常會想起他的母親。
因爲那個時候的記憶已經非常遙遠了,他現在只記得那種刻骨銘心的恨。
解慕從來都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什麼感情的存在,人只是爲了活着而已,爲了更好的活着,爲了金錢利益和慾望。
就連自己的母親都可以一點都不在意的把自己送進那樣的魔窟,那可是他最親近的人,都能這樣的冷漠,更不用說其他的人。
解慕是這樣想法度過的這十幾年。可是阮小溪的出現打破了他的想法。
最開始的時候,解慕用了阮小溪的孩子作爲威脅,他也是還有一點的不能確認,如果阮小溪要是真的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這幾個孩子的死活,要是她在那個時候權衡利弊,就會發現自己投入這個網並不明智。
畢竟沒有人能向她保證,她來了之後,自己就不會停止傷害這幾個孩子。
這樣的飛蛾撲火可能只會白白葬送了自己的命,但是阮小溪還是義無反顧的來了,她告訴了自己,她一定要保護好這幾個孩子,因爲自己是他們的母親。
解慕在和阮小溪的接觸之中發現,阮小溪還真的還是他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一種類型,他往日接觸的人大多都是能夠爲了金錢利益放棄所有的一切,但是阮小溪好像真的不是這樣。
虛僞,真的虛僞。解慕這樣想着。
你不是說自己可以爲自己的孩子做到一切麼?他倒要看看你這個阮小溪是不是真的能夠做到。
這天,解慕找到了一把水果刀,直接比在了正在昏昏沉沉睡着的阮點點的手指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