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的輿論甚囂塵上,沒有一點兒要消停的意思。媒體遲遲等不到喬氏的通知,更是猜測紛紜。
有些媒體暗諷喬氏欺騙廣大新聞工作者,壓根都沒有給一個交代的意思。有的甚至說,喬奕森跟老婆的關係早就貌合神離,讓他的老婆出來澄清,恐怕難上加難。
總之,喬氏和喬奕森的影響繼續下滑,負面新聞鋪天蓋地。以往喬氏只要稍稍施壓,有些媒體便不敢捕風捉影,含沙射影。可是這一次,大多的媒體口徑一致,好像是商量好的一般。所謂法不責衆,喬氏也不敢公然得罪絕大多數媒體。
在這種情況下,喬氏的股價持續走低,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喬氏的股東們糾結在一起,誓言讓喬奕森給一個交代。
喬奕森一邊應付這些見利忘義地股東們,一邊還要處理御錦灣那邊的事情。御錦灣的項目負責人捲款私逃,致使工地運轉不靈,很多款項不能按時下發,後續的材料補給也跟不上,一片混亂。
喬奕森兩頭兒忙活,已經有很多天沒有回家了,一直睡在辦公室裡面。
安初檬多次打來電話,請求來公司探望他,或者讓他回家入住,都被喬奕森敷衍打發了。
喬奕森坐在辦公椅上,前所未有的憔悴。
“喬總,要不我們先召開記者招待會,澄清一下關於您的負面消息,這樣可以挽回您的形象,您的形象也是公司的。”
助手建議道。
“我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喬奕森揉了揉眼睛問道。
“有一些眉目,有多家報社曾經收到匿名信,都是關於您的還有安小姐。如您所料,這是一場陰謀,有人故意煽動媒體,設計我們。”助手回答道。
喬奕森早就想到了,只不過對方做的很隱秘,查到一些蛛絲馬跡需要一些時間扒了。而這個設計他的人,不會是別人,一定是宋舟鴻。
還有那個捲款私逃的項目負責人,其中不會有那麼簡單。喬氏一向對員工不薄,而且捲款私逃的罪名可不小,一般人不會冒險走這一步,一旦被抓後半生將會在牢獄之中度過。除非背後有人指使,給了他這個豹子膽。
“副總聯繫上了嗎?”喬奕森又問道。
“暫時還沒有,”助手回答。
喬奕森皺眉,自從上一次喬一鳴去別的地方開拓市場,順便度假,他就真當度假去了,完全聯繫不上。
“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喬奕森說着揉了揉眉心的位置。
“還有董事會那邊……”助手最後又提醒了一句。
“不管他們,晾着他們,這一羣唯利是圖的老傢伙。”喬奕森很不屑的說。
董事會的那些人,都是跟着喬父一起打江山的前輩,喬奕森平時對他們都很禮遇,也沒有虧待他們。但是他們仗着元老的身份,看不慣喬奕森的行事作風,思想保守,多次與喬奕森鬧分歧,動不動就要聯合起來彈劾他。
以前都是威脅罷了,畢竟喬奕森在任期間,喬氏運營良好,業績蒸蒸日上,他們也找不到把柄,很多時候都是不了了之。
不過這一次不一樣,喬氏的股價持續走低,影響到了股東們的利益。董事會勢必不會放過喬奕森,而喬奕森這一次,也想趁機將董事會重新洗牌。
現在是內憂外患,喬奕森腹背受敵,而此時喬一鳴也不在,他真的是雙拳難敵四手,有點兒捉襟見肘。
喬一鳴聯繫不上,他倒是還有一個好兄弟。喬奕森撥了Bin的電話號碼,電話很快接通。
Bin一開口,喬奕森聽到他那玩世不恭的語氣,心裡就舒坦多了。
俗話說得好,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喬一鳴不在,Bin也是過命的兄弟,可以信任。
聽着電話裡音樂震耳,吵吵鬧鬧的,就知道Bin這個傢伙又在家裡舉辦私人派對了。
因爲他大明星的身份,公然去酒吧之類的很多不方便,所以經常在家舉辦派對,邀請朋友們一起來嗨。
Bin永遠都是這樣子,看起來沒心沒肺,沒有一點兒正經地,但是心裡永遠是陽光的,坦誠的。這一點兒,晨微和喬奕森最瞭解,所以他們三個才能成爲鐵三角。
“兄弟,想你了。”喬奕森很深沉地說。
聲音不高,但是包含着期待和真誠。
“靠,你轉性了,要出櫃就趁早呀,現在我都已經有我們家微微了,否則還可以考慮你一下。”Bin表現得很驚訝,但是還不忘記調侃一下喬奕森。
喬奕森在電話這頭兒給了Bin一個白眼兒,狠狠地說道:“你小子給我等着!”
有人在電話那頭兒給Bin說話打岔,沒有聽清楚喬奕森說的什麼,他回過頭來朝着電話喊着:“什麼?你說的什麼?”
聽着Bin那邊吵吵鬧鬧的,喬奕森也沒有心情跟他開玩笑,於是便掛斷了電話。
雖然他什麼都沒跟Bin說,但是他相信,Bin會明白的。
Bin雖然嘴上在調侃喬奕森,但是也聽出來喬奕森的語氣乖乖的。喬奕森平時對人冷冷的,怎麼可能說出這麼肉麻的話來。
一定有事,他一定有事!
晚上喬奕森依舊沒有回家,他一個人坐在偌大的辦公室裡面,燈也沒有開,黑漆漆一片,只有他手指尖的香菸亮着星星的火光。
他的背後透過窗戶是這個城市夜晚的萬家燈火,可是沒有一家讓他感覺有溫度。
彷彿這裡的空氣都是冷冷的,讓人沮喪。
門突然被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然後他走到門側,“啪”地一下打開燈,瞬間漆黑散去,辦公室裡通明起來。
喬奕森拿手遮擋了一下刺眼的光線,然後放下手道:“你來了!”
“看來你等我很久了,果然是想我了。”Bin一邊走過來一邊摘下黑色的皮手套。
這就是心有靈犀,喬奕森在等,知道他一定會來。雖然喬奕森沒有說讓他來,但是Bin一定要來。
“坐!”喬奕森指了指他對面的椅子道。
Bin毫不客氣地坐下,而且翹着二郎腿,依然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