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慕能感覺到自己好像是有什麼不對了。他好像變得有些太在意阮小溪了。
阮小溪是一定要死的,自己爲什麼還要在這個時候花費那麼多的心思呢?上面已經下了命令,這次的計劃拖得時間太長,要讓他速戰速決。
解慕閉上眼睛,他不能在這樣奇怪下去了。阮小溪現在會這樣對他,會和他說那樣的話,肯定也是有所預謀。
她以爲這樣就足夠讓她心軟麼?他們兩個人必定要是對立的兩個人,就不要再有所牽連了。
可是沒過多久,阮小溪就又走了回來,她的手指摸上自己的後背,有種麻癢的感覺從他的身後一點點的蔓延。
阮小溪忽然拿出一把剪刀,對上了解慕的後心。
解慕能感覺到那尖銳的尖端貼上了他的後背,雖隔着繃帶,他也能感覺到那種冰涼。
解慕背對着阮小溪睜開眼睛,心中一陣冰冷,果然……
他就說怎麼可能會有人對綁架自己的男人這樣用心?其實就是爲了麻痹他的神經,然後再對自己一擊致命的吧。
果然人都是這樣,這樣的虛僞做作。
就在解慕準備反擊的時候,他卻感覺到了那剪刀一點點的剪開了他的衣裳。
阮小溪看着繃帶上的血色,皺緊了眉頭,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個樣子?”
“看樣子只能重新上藥了……”
阮小溪說了這兩句話之後,就用了手上的剪刀一點點的剪開了解慕背後的綁帶,那小心翼翼的動作,解慕能感覺到阮小溪手上的顫抖。
等到阮小溪終於剪開了那緊緊束縛着解慕的繃帶,就看到男人的背上早就已經血肉模糊的一團。
她用了毛巾一點點的擦拭瞭解慕的後背,然後拿了從醫院帶回來的藥,給解慕塗上。
其實出了那兩處槍傷,阮小溪是不建議解慕把自己弄成這個木乃伊的樣子,實在不利於傷口的癒合。
要阮小溪看來,解慕最好就在自己的家中躺上一段時間,可他哪裡是自己能夠左右的了的人?
阮小溪幫解慕上藥之後,從房間中抱出來牀被子蓋在解慕的身上。
做完這一系列的事情,阮小溪已經累的氣喘吁吁,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處理的好不好,半夜裡要是解慕發燒應該怎麼辦?
阮小溪守在沙發邊,開始的時候還能支撐,後來頭越發的沉,直接就睡了過去。
解慕聽着阮小溪越發沉穩的呼吸聲,他轉過身愣愣的看着阮小溪。
很久,他才說了一句:“呵,真是個傻女人。”
半睡半醒之中,阮小溪才感覺到有人抱着自己起來,她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卻什麼也看不清。索性就直接睡過去了。
阮小溪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她伸了個懶腰,卻發現自己竟然是在自己的牀上。
怎麼回事,昨天她不是在解慕的沙發邊上麼?爲什麼現在忽然之間她就睡回了自己的牀上?
阮小溪下牀,滿腹狐疑的走出房門,就看到了正窩在沙發中看電視的解慕。
阮小溪:“你醒了?”
解慕回過頭看了她一眼:“那是當然,我怎麼會像你一樣。”
阮小溪被頂的說不出話來,我會起得這麼晚,還不是因爲你昨天鬧得?
不過她也沒有再解釋,直接去了洗漱間洗臉,等到再出來的時候,果不其然已經又一次不見了解慕的蹤影。
就在阮小溪嘆了口氣,準備去屋中照顧阮點點的時候,卻發現解慕竟然端了早飯上來。
阮小溪看着解慕手上的東西,一時間眼睛都要瞪出來。
“你……你?”
解慕瞥了阮小溪一眼:“你什麼你,還不快叫你的小崽子一起起牀吃飯。”
阮小溪和阮點點一起到了餐桌之上的時候,還是有幾分的不可置信,今天解慕是怎麼回事?該不會是昨天自己給他上錯了藥吧。
這一天解慕都沒有出門,甚至手機都不知道扔到了什麼地方。
阮小溪問他:“怎麼?你現在不害怕耽誤自己的工作了?”
解慕打了個哈氣:“那還不是要謝謝你的好前夫,他那天在會場中受了傷,好像還不輕,所有的工程都暫時緩和了。”
阮小溪聽了這話,手指都僵硬了,雖然她沒有問他,喬弈森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她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去問。
解慕看出阮小溪的不自在,安撫道:“你也不用太擔心了,他應該沒什麼大事,不然的話這麼久早就發喪了。”
阮小溪白瞭解慕一眼:“說話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解慕心中一酸:“怎麼?你到了現在還是對那個前夫念念不忘?”
“不管現在我們怎麼樣,畢竟以前也是在一起過,還是不希望他就這麼死了。”阮小溪說這話的時候十分輕鬆,但是她心裡的沉重只有自己知道。
這個曾經,可不是一般分量的曾經。
是夾雜着人的血液,性命和濃烈的羈絆的曾經。
解慕看了阮小溪一眼,說道:“我雖然不瞭解你們以前到底是怎麼樣的,但是我知道在我來這裡之前就聽過傳聞,說你們的感情十分的濃烈。”
他強忍下心頭的一點不甘心說道:“那肯定是終生難忘的東西。”
阮小溪:“難忘不難忘,也都是過去了的東西,現在就是各自安好就可以了。”
阮小溪忽然問他:“你現在身上的傷口怎麼樣了?”
解慕裝腔作勢的往阮小溪身邊擠:“實在是太疼了,不然你再給我看看?”
他原本是在鬧,沒想到阮小溪竟然認真的說了句:“好。”
說着就解開了解慕的衣裳,仔細的看他背上的傷口:“我說你以後要不就不要穿上衣了,繃帶會阻礙傷口的癒合,但是你的衣裳又不可避免的會粘在傷口之上。”
解慕:“那你這樣說,我不得時時刻刻的裸奔了?”
阮小溪嘲諷的說了句:“你又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裸個上身而已,扭扭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