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喬看着對面的男人,眼神警惕,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光憑他一語道破她的內心,這一點便值得江小喬上心,雖說她平日神經大條了些,但是基本的自我保護意識還是有的。
她抿脣並不答話,一雙如兔子般烏而亮的眸子一動不動的盯着許晉朗。
江小喬打量許晉朗的同時,渾然不知自己的神情已經被人盡收眼底,他嘴角勾起的弧度溫暖和煦,落在江小喬眼裡便成了大尾巴狼的招牌笑容。
“你叫什麼名字?”
江小喬率先問出,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孫子兵法果然好謀略!
許晉朗挑了挑眉,薄脣微動:“許晉朗。”
他答得坦率,江小喬擰起好看的眉:“懂心理?”
許晉朗笑容愈發的深,他從公文包裡掏出一張名片,推到江小喬面前。
“請過目。”
江小喬狐疑的接過名片,磨砂的名片觸感極好,上面一行燙金小字。
【晉朗心理諮詢室】
“原來是心理醫生啊。”
江小喬嘟噥出聲,許晉朗一字不落的聽了去,他動了動身子,將修長的腿疊了起來,語氣低沉:“出於職業病,我見小姐有心事,便想過來動動嘴。”
他手指搭在脣邊,金絲鏡框下的狹長眸子微眯。
心理醫生嘛,工作就是動嘴,她能理解。
“怎麼收費?”雖然是個心理醫生,但是怎麼看都像是半瓶水。
但江小喬想起莫安迪,便是一陣焦躁難安,一方面是面對道德的譴責,一方面是美色的誘惑,孰輕孰重一眼便能看破的問題,江小喬卻該死的猶豫不決,她想,她的確需要一個指路燈來指明方向。
許晉朗的出現無疑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許晉朗眉眼帶笑的看着她,面前小女人一臉鬱結的模樣着實是勾起他的玩心,他豎起一根細長的指:“八小時的試用期,逾越按一小時一千收費。”
一小時一千,江小喬皺了眉頭,聽起來好像不低。
但是想起莫靖遠在自個兒腰上纏的家財萬貫,她便覺得不花都對不起自己用青春換來的小金庫。
“好,那我便買了你!”
江小喬財大氣粗的語氣着實讓許晉朗怔了怔,他低低的笑了一聲,掏出手機道:“那麼請金主將手機號碼與姓名告訴我吧。”
“啥?”
還要手機號與姓名?江小喬眼神怪異,她看着對面的許晉朗,無論是剛纔還是現在,眼神無一不透露着趣味,她是近視眼,但不是瞎,這般明顯的意思要是看不出來,這二十年的鹽就是白吃了。
許晉朗挑眉解釋:“心理疾病也是需要一個過渡的過程,光憑這一下午是沒什麼效果的,需要病人的長期配合,時刻觀察着你的情緒,才能對症下藥。”
江小喬點了點頭:“你洗腦的不錯。”
末了接上一句:“適合去做傳銷。”
雖然傳銷與心理諮詢師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是一個性質,但是本質上的差別還是令許晉朗皺了眉頭,他的職業就這麼從本質上降了一個跨度。
“但是我不是浪費時間,去學你怎麼搭訕的。”美色這種虧,她吃一次就夠了。
江小喬說完,漾起一抹笑容,甜美醉人。她將面前的檸檬水往他那邊一推:“渴了吧?多喝點。”轉身利落走人。
許晉朗眸底閃過一絲異樣,雖然他不想靠臉吃飯,但是確實這張臉給他帶來不少便利。生平第一次,有人這麼不給他面子,直接轉身走人。
心中失笑的同時,對江小喬的興趣又深了些。
回到公寓時已經是夕陽落山時,海邊的公寓夏日十分的清爽,主臥的窗戶打開,面對的便是一片湛藍的海洋,江小喬站在窗前,感受着海風吹來的清朗。
窗戶上的風鈴叮噹作響,江小喬忽的生出個想法,如果自己沒有因爲一紙合約嫁給神龍不見首尾的莫靖遠,坐上這莫太太的位置,現在面對的會是什麼樣的局面。
成天見到的依舊是尖酸刻薄的江家人嘴臉,還有一個出了軌的男朋友,與一個名義上是‘姐妹情深’的姐妹,渾渾噩噩,不知今夕何夕。
這上輩子得是做了多少虧心事纔會落得今世這麼悲催的下場,但是江小喬認爲自己上輩子肯定是做了一樁大好事,纔會有現在這樣舒服的簡直撓着肚子便能笑出聲的生活。
或許是上輩子碰上祖墳冒青煙,她順手將煙給滅了,歷代祖宗爲了感謝自己,纔將自己與那老頭子給綁在一起,三年的青春換來這麼一場自在快活,值了!
夜黑風高,夜深人靜,最適合做見不得人的事情。
江小喬睡得迷迷糊糊,一個翻身便被人一把摟進懷裡,男性灼熱的氣息瞬間衝擊着腦皮層,她與黑夜中猛地睜開眼睛,驚呼一聲:“誰!”
“你男人。”
熟悉的低沉的嗓音響起,江小喬反射性的跳起來,指着他的鼻尖道:“小小年紀不學好,冒充你爸好玩嗎?”
莫靖遠黑暗中眯着眸子,月光從窗臺外撒進來,照在江小喬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吊帶睡衣的她,半跪在牀上,單手叉腰,肩帶滑落,露出胸前的一片雪白。
熟悉的感覺再一次席捲上來,眸子底波濤洶涌,他搓了搓手指,像在回味那美妙的觸感。
江小喬半晌得不到迴應,清澈的大眼睛眨了眨,忽的意識到自己的動作,連忙趴下,想遮住自己的身子,還未接觸到牀單,便被一隻大手撈去。
莫靖遠單手將她亂舞着的手禁錮在她頭頂上方,另一隻手不客氣的覆上,眸子裡火徹底燃燒,他低着頭埋在她的頸間,聲音沙啞:“小小年紀?嗯?”
尾音被他拖到很長,落到江小喬耳裡瞬間便炸了開來,她面上緋紅一片,黑暗中莫靖遠的眼神極好,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
“來試一下‘小小年紀’的我的運動能力如何?”
如此露骨,如此直白,江小喬臉皮這麼厚的人,此刻也只想大呼不要臉!
奈何受制於人,連剛要張口的話也被吞了下去。江小喬只覺得呼吸被人掠奪,再鬆開時,已經是半點說話的力氣也沒有。
莫靖遠看着身下的女人,低首便咬上她,江小喬自喉嚨裡低吟一聲,嬌媚蝕骨的聲音更是讓莫靖遠把持不住。
莫靖遠不再吊着她,摟着她的腰身,一帶而起。
徹底淪陷的前一刻,江小喬悲哀的想。戴帽子這件事,她是越做越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