餛飩店離公寓不遠,千梓默默一個人走在路上,路燈昏黃的燈光將她的影子拉的好長好寂寞,不過幾步就走回了公寓。
開了門,沒有開燈,她默默想着邵霖祈剛剛的話,動作,那些記憶會永遠留在她腦海中。
不過一切終究會過去,明天將會是她新的開始,她要帶潤謙遠走法國,可能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只是遺憾,她竟然連一句再見都沒有和邵霖祈講。
千梓沉默許久之後,打開燈,着手整理自己的物品,她最多的行李就是幾套工作套裝,都打包好放在門外了,第二天打掃衛生的會收走,還有邵霖祈的物品,一起扔掉好了。
公寓光潔如初,就好像是她從來沒有住過一樣,密碼鎖沒有換掉,她想至少有人會想到把門拆了也是可以進來的。
夜涼如水,千梓一晚上沒有睡着,靜靜的躺在牀上,她和李曼確認了碰面地點,李曼給她提供了一輛轎車,沒有人可以查到源頭。
準時8點,千梓出現在了高速公路口,她只拎着一個公文包,裡面放着她全部的證件,股票已經全部賣掉,錢全部存在了她的海外離岸賬戶,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
時間走到8點5分,千梓頻頻望向路口,但是沒有她要等的人來。
終於一輛白色的雪佛蘭出現,緩緩停下,千梓跑過去,看到潤謙就在嬰兒車裡面熟睡。
李曼帶着墨鏡,對千梓說:“你答應過我的,你永遠不要再回來了。”
千梓見到潤謙,難掩自己心中的激動,她說:“我不會回來。”不過她沒有說,即使她離開這裡,最後贏的也會是萬邵。這些已經和她無關。
簡短的對話,千梓帶着潤謙上了她的那輛黑色本田,一路暢通無阻,駛向北方。
風景閃過,千梓無心觀賞,她一邊看着潤謙,一邊專心開車,她幾乎從不親自開車,但是現在沒有別的辦法,她只好高度集中注意力。
過了上班的時間,吳朗在等邵霖祈簽完文件之後,彙報:“邵董,千總監到現在還沒有打卡上班。”
邵霖祈按着眉心,說:“知道了。”
吳朗出去之後,邵霖祈撥通了林喬的電話,“林喬,千梓上飛機了嗎?”
林喬今天早上專門跟進了這件事情,他看着下面送上來的資料說:“航班顯示千梓沒有登機,她來北方可以有很多選擇,但是從西北飛俄羅斯,只有那班航班一個選擇。”
邵霖祈淡淡“恩”了一聲,他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千梓爲何會放下一切離開,他不相信千梓會放下潤謙,那麼就算不可能,現在也只剩下了一個合理的解釋,千梓想到了辦法帶走了潤謙。
不過她不要想這麼容易就離開,他不會允許。
林喬說得對,千梓不能夠放棄飛往俄羅斯的航班。那麼他就去那裡等她。
千梓帶着潤謙來到那個曾經和媽媽生活的小城,城中有一條大江穿過,在跨江的大橋上,千梓坐在車裡,搖下車窗。
當初媽媽去世的時候,留下隻言片語,希望她將她安葬在有水的地方,所以她選擇了這個地方。
千梓低沉的北方口音,已經很久沒說了,到了南方之後她學了一口標準的吳儂軟語。
“媽,我有兒子了,名字叫潤謙。”
“我要去法國了,所以來看看你。”
“我好像遇到你說的那個對的人了。”
斷斷續續,千梓講了好多,這是世界上她唯一可以傾心相訴的人,最親近的人,她看着潤謙恬靜的睡顏,還好她有自己的寶貝兒子。
藍天白雲陽光,全部都拋在身後。
到了西北機場的時間尚早,潤謙已經醒來了,一歲多的孩子,對千梓很是和善,千梓抱着潤謙,一邊小口小口的喂孩子喝牛奶,一邊等待時間到達。
千梓在這裡風平浪靜,司家別墅卻已經鬧翻了天。
司鬱南開會間隙回家看望潤謙,卻發現今天應該當班照顧潤謙的兩個老保姆不知去向,他立刻打電話調查這件事情,發現老保姆已經回了老家。
他立刻明白這是一場有預謀的孩子爭奪,他在花房找到李曼,說:“你把潤謙帶去哪裡了?”
李曼買通保姆並且避開了所有的監控,所以她自然不會擔心司鬱南拿到證據,於是無辜的說:“鬱南,你平時都不讓我看潤謙一眼,我怎麼會知道他在哪裡啊。”心平氣和的繼續修建面前的這個盆栽。
司鬱南非常生氣,但是李曼說的對,他沒有任何證據證明,而且看樣子李曼是不會多說一句話的。
司家在這裡根基深厚,司鬱南對潤謙的重視非同一般,他沒有和李曼有任何口舌之爭,畢竟李曼手中握着足以毀滅他一生的籌碼,而是打電話吩咐下去,全面查找潤謙的行蹤,他絕對不能容忍潤謙落在別人手中。
直接利用了公安系統的監控錄像查詢,消息回覆的很快,司鬱南拿到了潤謙的行蹤,他看着高速探頭拍下的照片上,那個女子他一眼就認出是千梓。
司鬱南不可置信,竟然是千梓帶走了潤謙。
“立刻給我查千梓有關的一切,用一切手段把她留住。”司鬱南已經很久沒有如此焦急。
司家的勢力範圍不廣闊,只能查到千梓買了西北飛往俄羅斯的機票,卻無能爲力阻止飛機的起飛。
落日的最後一抹餘暉消失,千梓在大腦中運算經緯度差異,這邊要比東邊的時間晚一些,潤謙喝奶之後已經又睡着了,她坐在機場的咖啡廳裡,從透明窗戶向外望去。
邵霖祈的私人飛機追隨落日的腳步,降落在西北機場上面,儘管千梓的航班在凌晨3點,但是邵霖祈還是趕來。
林喬的人已經在機場等候,邵霖祈坐在電腦面前,看着所有可以拍到千梓的監控,他果然沒有猜錯,潤謙就在千梓的身邊,眉毛微微揚起,想必司鬱南不久也會立刻追過來。
司鬱南已經在動用所有關係攔截千梓,他本人也調動私人飛機,趕赴西北機場。
李曼看着司鬱南的離去,眼中增添了對潤謙,對千梓的恨意,她真的不明白,她可以生孩子,可是司鬱南爲什麼不讓,修剪的盆栽在李曼的怒氣之下,被剪得精光什麼都不剩。
司鬱南離開之前,沒有再看李曼一眼。
午夜整點,司鬱南來得很快,至少邵霖祈是這樣認爲的,他看着司鬱南找到千梓。
司鬱南沒有帶任何隨行人員,他單獨一人前來,風塵僕僕,站在千梓面前。
千梓看着司鬱南,她把潤謙護在身後,她已經下定決心,是不會放棄的。
“千梓,把潤謙給我。”司鬱南的聲音微微有一絲顫抖,他看到千梓不爲所動,繼續說:“潤謙在法律上是我的孩子,你以爲你可以帶走嗎?”
千梓一字一句,說:“司鬱南,潤謙也是我的孩子,我作爲母親,有這個權利帶他在身邊。”
“但是法律沒有賦予你這個權利,你現在的行爲是犯罪。”司鬱南毫不讓步,潤謙在商業戰爭中的價值,只有他最清楚不過,虎毒尚且不食子,這是他打擊邵霖祈的最後一顆棋子。
“司鬱南,難道我照看自己的兒子也是犯罪嗎?你難道不覺得你太過不近人情嗎!”千梓根本沒有想到司鬱南這麼快就可以查到她這裡。
司鬱南根本不會也不可能說出潤謙真正的身世,他和千梓之間產生嫌隙,在他看來都是千梓一手造成的錯誤,但是現在看來,千梓或許也是被矇在鼓裡的。
司鬱南儘量平靜的說:“千梓,我可以讓你離開,但是你不能帶走潤謙。”他想千梓去了法國也好,等他真正站在權利的巔峰時候,他會不遠萬里尋回千梓的。
“不可能,我不會再讓潤謙離開我的。”千梓堅定的拒絕。
司鬱南感覺到一種挫敗,但是對權益的追求已經在他的內心根深蒂固,他不會放棄,於是他只好上前和千梓爭搶潤謙的嬰兒車。
感覺到劇烈的震動,潤謙哇一聲哭了出來,聲音驚擾了千梓和司鬱南。
“千梓,我是不會允許你帶走潤謙的,你也知道我的手段,你覺得你今天能夠離開嗎?”司鬱南拿起電話,準備打給相關方面,他不想在機場和千梓的爭吵。
千梓將潤謙護在自己的臂彎,她幾乎有些懇求的意味,低聲說:“司鬱南,你放我和潤謙離開好嗎?你有司明,有李曼,有許多金錢地位女人,你什麼都不缺少,但是我只有潤謙了。”
司鬱南的眼神變得暗了那麼一些,他知道千梓是不瞭解他真正的想法是什麼,其實他想要擁有的根本沒有得到,只不過他內心的苦楚不能和任何人傾訴,原本以爲心意相通的人竟然也是如此這般不理解。
商業之中,一切都是算計而已,司鬱南是商人,只不過他將自己算在局外而已。
邵霖祈整了整衣服,距離飛機起飛就剩下一個小時不到,他緩緩走向千梓所在的咖啡廳,他早已做了決定,不會讓千梓離開。
千梓還不知道,邵霖祈也在這裡,向她緩緩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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