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還是挺及時的，張陸妍這擺明了是要衝進來奪回她自己的地盤，順便再把我們這羣人徹底消滅，想法挺好，但是難度有些大。
“需要注意什麼？”我繼續問道。
“關於小罔村的巫術，想來巫子您是明白的。有些時候，我們只有在祭祀後才能完全發揮出威力。而現在的我們，可是什麼都沒有。”葛鷹前輩的話是在提醒我的意思，這裡面是什麼意思。
我好像我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或者說，我好像是聽懂了一些不該聽的事情。葛鷹前輩的意思就是，如果說你想打贏這一場仗，你只有一條路可以選，那就是老老實實祭祀去。
祭祀等於要用人命，用人命等於需要出去抓人，出去抓人等於他們又要殺人。我的腦子裡彷彿又是看到了那一片鮮血的場景，我很反感。
沒有其他辦法？我皺了皺眉頭，只覺得這裡面恐怕事情是越來越麻煩。暫時不要用這個辦法，能讓這羣安分下來不容易。萬一什麼鮮血燃起了他們的慾望，接下去的事情可不容易收手了。
“暫時還是加強防禦。至於聖物的問題，我自己會找啞巴解決。你先去和安師商量一下接下去有什麼好辦法沒，我和啞巴有話單獨說。”我朝着葛鷹前輩說道。
沒有其他意思，只是覺得葛鷹前輩的想法太冒險。至於這村子到底會發生什麼我自己都是說不清楚，反正一切小心爲上。
葛鷹前輩有些不理解的眼神看了看我，但是他還是答應了一聲自己離開了。等到葛鷹前輩離開後，我看着啞巴說道：你知道那個東西在哪兒，只是等着時機而已。如今時機到了。
啞巴看着我的眼神逐漸從不明白漸漸到明白，見到他有些激動的表情，我想他已經明白我是什麼意思了。
他張了張嘴，艱難地發出了幾個音節：已……支祈了……
我覺得我應該是屬於那種不能聽別人說聽不懂話的人，啞巴就這四個人讓我思考了半天才是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你記起了。
我點點頭，回答啞巴道：是的，所有事情給我都記起來了，而且十分清楚。有些時候只可以你知我知，這件事情是我當初告訴你的，我沒有想到你居然一直堅持着這句話。
啞巴很開心，就好像是自己做了這麼久的事情終於有是有意義了。想來，這些年啞巴過得應該同樣是很苦吧。
天佑就在不遠處看着我，就好像是在思考什麼。我拍了拍啞巴的肩膀，讓他還是先忙自己的事情去，暫時不用管我。
啞巴激動地點點頭，自己開心地跑到一邊繼續激動去了。不得不說啞巴還是心很大，居然沒有問我任何關於張巧君和張硫的消息。也是，他們三有些時候根本沒有任何交集。聽葛鷹前輩說，啞巴從小就是被張巧君打到大的。不是都說小兒子纔是被疼愛？而啞巴這個大兒子可是吃了不少苦。
見到天佑走過來，我笑着打了一個招呼，便是詢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天佑看了看啞巴，突然問道：他對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對吧？
聽到這句話，我倒是突然反應起天佑和啞巴也算是有過接觸，當初要不是天佑估計我都不會認識啞巴。我點點頭，有些贊同地說道：嗯，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只是安安靜靜地等待着我想起所有的事情。下一任巫子的位置是他的了。
“你能不能又一次成功坑騙這羣小罔村的巫師都還是個問題，你現在明白張陸妍到底是需要什麼了嗎？”天佑倒是不在意下一任巫子到底是誰這件事情，他更是在意我們要如何離開這個地方。
“八年前，你知道爲什麼大罔村要找到陰靈師說希望滅掉小罔村嗎？”我看着天佑問道。“你也在這場戰鬥之中，只是你還記得這件事情的源頭嗎？”
每一次說道源頭兩個字，好像所有人都是十分逃避。要說那次合作簡直就是莫名其妙。雖然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有人願意接下來這個事情，反正現在想起來就是覺得有病。而且除了有病我是已經找不到其他詞語來形容了。
顯然，天佑想起來這個事情的時候同樣是眼神無奈。就好像是同樣他也不太願意想起來這件事情。到最後，天佑只有長嘆一口氣評價道：說實話，我總覺得八年前的事情有問題。陰靈師本來就不會和巫蠱術有任何關聯，當初爲什麼我們這羣人腦子一熱就答應了啊？
因爲腦子一熱啊。我心想道。雖然這些只是在吐槽，可是有些事情內心還是很明白的。天佑只是在給我開玩笑而已，其中的意思我們都是不太方便說出來而已。
本來大家都是處於有些話心裡明白就不要說出來的狀態之中，這裡面有太多秘密都是不能說出口的，有些時候，自己明白一些事情就可以了。
“當時你是怎麼想着就要來這裡的？”天佑皺着眉頭詢問我道。“你可不是那種會隨便激動的人，想來你應該都是有自己的想法。”
當初我是怎麼想的？其實這一點我自己現在都是說不清楚，就好像是也沒有想這麼多就莫名其妙地去了，而且就這麼去了後，我也懶得管接下去的事情，都是選擇走一步算一步。
“沒多想，只是對這個地方有些好奇。正好那個時候，有人找到我，說罔村纔是你的歸宿。可能我的腦子裡想的更多的就是爲什麼。爲了這個爲什麼，我來到了罔村，開始學習巫術，但是我從頭到位可都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好像現在說這些是不是沒有太多作用了？”我笑着問道。
本來也沒有太多作用了，我已經自己坑自己來到了這個地方，接下去要發生什麼我自己都是說不清楚。好像很多的時候都是我自己在忙着自己的計劃，而忘記了外面。我給自己留好了所有的後路，卻是從來沒有想到我這些後路又會給別人造成什麼影響。
這麼想來，
我做錯了很多事情。
“那你呢？天佑你做事可和我不同，你做事更多的講究的是興趣。那這罔山裡面，又有什麼東西讓你覺得有意思了？”我看着天佑似笑非笑地問道。
顯然這裡面一直都是有問題的，而我一直都是在追問這個問題到底是什麼。天佑從來都沒有任何回答，就好像他認定了這罔山就是有東西可以讓他值得付出這麼多精力。我記得我問過天佑很多次這個問題，可是每一次天佑都是含糊不清地回答。
這一次天佑又會用什麼樣的理由來搪塞我我就是說不清楚了，只是我希望他可以和我說清楚而已。難道我這個理由很讓人爲難嗎？
天佑同樣是一臉微笑地看着我，只是這個笑容讓人覺得有些虛假，或者說，更多的時候給人感覺是覺得這個笑容太過於虛假了。
天佑顯然是在思考這裡面的利弊問題，最後他還是笑着說道：好，我明白了。既然你都這麼追問我了，看來我肯定是逃不掉了。既然是我們倆之間要說這些問題，那你是不是也同樣應該給我承諾什麼？
明白了，這意思就是要我等價交換嘛。至於你要我等價交換什麼我就是不清楚了。現在天佑都已經說出這句話了，好像我這個做弟弟的也沒有拒絕的辦法。我點點頭，答應道：好，就是不知道我身上有什麼事情讓你這麼感興趣了。
天佑完全沒有多想，便是直問道：我同樣是要問你一件事情，那就是等到時間到了，你會做什麼。
時間到了？這四個字好像很久都沒有聽到了，這一次從天佑的嘴裡說出口，我倒是覺得有些奇怪。怎麼說呢，就好像是有一個人一直在你的身邊催命，或者說，就是在快點催促你做出一最不想要思考的一件事情。
沒想到天佑居然還把心思放到這件事情上，我倒是沒有多想，只是笑着點點頭說道：時間到了，一切自然安排。每一代人都是這麼過來的，到了我們這一輩不可能鬧特殊吧？我曾經想過逃避，可是後來我發現我根本逃不過啊。你看，我以爲八年已經足夠躲過去了，沒想到最後我還是落回了這裡。這些事情啊，都是說不定的。
我沒有任何要隱藏內心想法的意思，只是在陳述一個我一直都是知道會發生的事情而已。這本來都是說不定的事情，我又爲什麼要去糾結這麼多呢？
想來這些事情恐怕都是天註定的事情，就算是我在這兒同樣是沒有任何辦法說清楚這些情況是什麼樣子的。天佑又一次問到我這個問題我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想了半天卻只是能說出這樣的一句話。我表示對自己的人生有些懷疑，但是天佑又一次問起這些事情的時候，我纔是反應過來我曾經所想的那些事情是多麼天真。
顯然，天佑是明白我這些話的意思。他沒有多話的意思，只是安安靜靜地站在我的身邊。過了一會，天佑開口問道：你覺得我們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