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就是這裡,請進!”
從門外又一次隱約傳來了接待小姐的聲音,坐得離門口最近的何訪不等小姐動作,搶先站起身一把拉開了屋門。
“噢!天啊!”
面對着眼前的情景,何訪像是被什麼擊中一般,傻愣愣的杵在了原地。
這是怎樣的一種美麗啊?何訪腦袋木然的找不到任何的形容詞,只是眼前的一彎淺笑已經讓他迷醉如斯。他知道那並非是一種遠越羣倫的漂亮秀麗,也並不是媚然天成的神韻風姿,或許還也沒有超凡脫俗的獨特氣質,但!她就是她,物外的她正是心靈深處早已埋藏下的她。何訪只知道這一張面孔從此會烙刻在自己的記憶裡,永遠都磨滅不掉,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會爲了什麼人動心,更想不到這一刻來的是使這麼倉促,倉促到他連一點準備的時間都不曾有過。所以,他忘了,忘了時間,忘了地點,忘了其他,忘了一切。
“何訪?何訪?哎!這小子!”楚志輝連續叫了兩聲,竟然沒有得到反應,正要起身察看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一個纖巧的身影從身旁一躍而起,一招玉女投梭,以獨門的重手法一掌拍在了何訪的身上。
“啊?”
何訪此時才恍然回魂,誰打我?剛要爆發,一回頭,卻看見一張充滿了恐怖笑容的嬌嫩面容近在咫尺之間。
“喂!”
“怎,怎麼了?”何訪一頭霧水。
席菲伸出一隻仙指,指了指何訪的身後道:“你還問怎麼了,這個問題應該問這位小姐纔對吧。”
何訪再轉回頭朝向門外,卻發現自己竟然結結實實的擋在了門口,而門外,那位被一彎美麗打扮着的女孩,此刻仍微微含笑的望着自己,眼光中流出異樣的神采,一幅饒有興趣的樣子,就那麼亭亭的站在那裡,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只是那麼站着。
何訪老臉一紅,馬上閃開了身形,這也是第一次他有些恨自己爲什麼長得這麼健康,一個人的身材就能橫擋住一扇門。
請進的話還沒說出口,一旁的席菲倒是先開了口:“這位讓人失魂落魄的美麗的罪魁禍首小姐,請進來吧。本小姐已經用九天大法幫你把眼前那個礙事的傢伙的魂收回來了。”
真的是有些失魂的何訪沒有注意到,小丫頭在他身後一個勁兒的對某人作者擠着眼睛、作着鬼臉。
“噢?芊卉?你來了,快進來坐。”看到歷經百世風雲才得以走進門口的女孩,處於角度的原因最先打着招呼是一直話不太多的嚴飛舟,而且態度也很熱情,一反剛纔對那幾位老總和尾巴們的敷衍態度。
“他們認識?廢話,不認識人家到這來幹嘛?笨!”依然留在門口的何訪看着佳人嫋嫋的從自己的身邊走過,直奔嚴飛舟的方向而去,不禁自己偷偷暗罵着自己。
“嚴哥,哥。”女孩向嚴飛舟和楚志輝兩人所在的地方走去,而且非常自然的坐在了倆人之間。不過真正讓何訪吃驚的,還是女孩對楚志輝的稱呼,哥?什麼哥?親哥麼?把這稱呼叫得這麼親熱自然,顯然是早已成了習慣了。難道她也是來這裡尋找登臺之路的追夢人?
看過了前面幾位的表現,何訪實在不願意相信面前的她也會是這樣的人。
“她是誰?她是誰?”
何訪的腦海中只剩下了這麼一個念頭在盤旋,這個女孩的身份到底是什麼,何訪迫切的想知道,但又偏偏不知道從何開口。
“嗨,小卉,怎麼這麼晚?”
剛纔低頭不知道在忙着什麼的楚志輝這時候纔看到坐到自己身旁的女孩,很熟絡的打着招呼,更讓何訪感覺不爽的是,把身體放倒在沙發背上的楚志輝,一支右臂竟然就那麼自然的搭在了那個被稱作小卉的女孩肩上,這個姿勢其實往常裡何訪也經常見到,不過那時候搭住的往往是自己的肩頭,表示這兄弟間的親密,這個總不會也是兄弟吧。
還好,楚志輝沒有讓何訪的腦門上掛着的大大問號繼續存活下去。
“兄弟,給你介紹一下,”最近在一起混的時間久了,楚志輝對何訪的稱呼也從直呼名字、有些客氣的哥們兒轉成了現在顯得更親近一些的兄弟,“這是我認的一個妹妹,蒙芊卉,也是神視臺的。”
“哦?原來是楚哥的好朋友,對了,蒙小姐也在神視臺麼?以前沒有見到過。”聽到妹妹這個說法,何訪不知道爲什麼感覺心一下子落了地,雖然,現在的社會上妹妹這個稱呼總是或多或少的帶着那麼一絲曖昧的味道,但多少說明了兩人的關係起碼不是那種最緊密地男女之間的關係,當然也許是這個關係還沒有達到可以公開暴露的程度。但不管怎麼樣,沒有確定的曖昧,這本身就算得上是一種希望,讓何訪這個突然被那一抹微笑打倒的可憐傢伙,還可以向小強一樣頑強的接着走下去。
“嗯!我在臺裡的時間不多。”蒙芊卉微笑着點了點頭,淡淡的答道,一點也沒有因爲楚志輝的手臂搭在了肩上顯出一點不自然,也似乎沒有感覺到何訪眼中的異樣神情。
反倒是一旁的楚志輝把這一切看在了眼裡,不過他並沒有試圖在這方面解說什麼,還是一幅懶懶的樣子,就那麼靠在沙發的靠背上,好像一個純粹的旁觀者,靜觀着這裡的一切變化,只是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那支搭在蒙芊卉的右手又非常自然的收了回去,搭在了沙發背上。
“其實芊卉在神視臺的身份還是一個主持人。只是她這個人啊,比較獨立也比較有主見,做事的風格也比較直接,不大會討好別人,也不太懂得妥協,尤其是部門的領導,所以進臺好幾年了也一直沒有固定的欄目。”這次帶着多少惋惜的口氣幫着蒙芊卉說話的是嚴飛舟。
何訪發現自從那幾個老總走了之後,老嚴同志的話也多了起來,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和了解,何訪知道嚴飛舟此人其實還是很隨和的,平時只不過是身不由己的要保持所謂的大導演形象。不過,其實這很難怪他,因爲以他工作頻率來看,如果平日裡也這麼的平易近人的話,恐怕什麼事情都做不了。不過聽起來嚴飛舟對於蒙芊卉的事情瞭解得相當清楚,而且彼此之間的關係也很好,纔會幫她做着補充說明。
何訪急忙接道:“我說呢,這麼漂亮的女主持人怎麼可能沒有見過,其實一看就知道是那些老傢伙們不識寶,蒙小姐不用在意。反正我的觀點是隻有首先擁有自己,才配談什麼成功。”
呸,說都不會話了,何訪突然間發現自己很以爲豪的侃功已經被丟在了門外,根本就沒和他一起回到屋子裡來,待會回家一定要照照鏡子,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驢嘴能說出這麼幾句亂七八糟不知所云的話。
何訪鼓足勇氣、運起自以爲炯炯有神(其實是走神)的雙目向蒙芊卉所在方向看去,卻不料只是剛剛和那張秀美的臉龐作了一個邊緣性的接觸,就如同出點一般的收了回來,整個人仍然保持着一個極爲彆扭的姿勢坐在沙發上。惹得旁邊的席菲一直在掩嘴偷笑,當然,更可惡的是,偷笑就偷笑吧,竟然還發出聲響來,讓何訪的臉上又一次掛了紅,同時惡狠狠的將一個白眼以一個超級佛山無影腳的力量和速度踢了回去。這是真麼日子啊?平時也自詡爲半個瀟灑男的何訪覺得今天自己的神經真的是不堪一擊。
對於何訪顯然有些過度的反應,蒙芊卉端坐在原地,只是用一個淺淡的笑容報以回答,但何訪沒有注意到(他依然沒那個勇氣直接對着人家的正臉去端詳)蒙芊卉的目光從自己的身邊飄過,飛快的和坐在何訪身旁的席菲交換了幾個耐人尋味的可疑眼神。
嚴飛舟聲音柔和的接着道:“但是這丫頭真的是很聰明,這幾年也一直沒有閒着,基本上把時間都花在讀書上了,好像到現在已經拿了幾個研究生的學歷,小卉,是兩個還是三個?”
嚴飛舟歪過頭去向蒙芊卉詢問着,燈光的反射下何訪似乎從他的眼神中發現到了一點慈愛似的神采,不過一閃而沒,何訪也沒有把握是不是看得一清二楚,難道是自己看錯了麼,這個蒙芊卉和嚴、楚兩人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背後還有沒有什麼不爲人知的背景?這些疑問又一次涌上了何訪心頭,不過他還是期待着蒙芊卉的回答,哪怕多一點了解也是好的,因爲剛纔嚴飛舟口中講的如果真是事實的話,蒙芊卉應該是一個很有獨立性格的人,而不像一個可以依附在他人身旁,將自己的未來放在別人手上的女人。
嚴飛舟的介紹和評價以及,繼而轉向何訪這邊解釋道:“大部分都是一些進修班,沒什麼好提的,只是讓自己過得更充實一些。”
“我覺得這挺好啊,學歷什麼的其實不重要,女孩子多學一點東西,尤其是作主持人的,很有好處啊,充實了自己,還可以爲以後打下更好的基礎,一舉多得。”
何訪的話一出口,就恨不得自己抽自己兩個巨大的耳光,最好是直接把臉打成豬頭,省得別人認出來,自己怎麼一個勁兒的說這些沒有油鹽的廢話,還搶的挺快?!
而讓何訪更覺得有無地自容的是,對於他的這番話,蒙芊卉依然用包裹着笑容的沉默來對待。而這一次,身邊的小丫頭索性放棄了僞裝,大聲地笑了起來。同一致半倚在沙發靠背上的楚志輝則重新坐了起來,微微搖搖頭,一支手又是非常自然的在蒙芊卉的頭髮上輕撫着,眼光中露出一絲此時何訪不曾看明白的笑意。
笑,曖昧的笑在楚志輝的臉上、在嚴飛舟的臉上、在席菲的臉上、在蒙芊卉的臉上。
至於我們的何訪同學越來越脆弱的神經則是被這個過於親密的動作直接K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