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爺欲言又止,他不知道那樣說出來合適不合適。
接生婆問說:“就是什麼啊,表叔你快說啊?”
王大爺咬了咬牙說:“就是有點不象活人樣,她看起來臉色很差,蠟黃蠟黃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身體虛弱導致的。”
接生婆聽到這便嘿嘿一笑說:“表叔啊,這你就不懂了吧,其實吧,她臉色差很正常啊,哪個女人生孩子的時侯臉色不差啊,多吃點補品就過來了。”
王大爺不好意思起來,他本想說些什麼的,但是卻始終沒有說出來。
於是,便帶着接生婆回了家去了。
那接生婆跟着王大爺回了家以後,還沒有到屋裡呢,就遠遠的聽到汪小梅尖叫的聲音,接生婆一聽,心想不好,看來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
王大爺聽着那慘叫聲也急得不得了,拿着柺棍連連敲着地,着急的催促着接生婆趕緊進去幫幫忙啊?
接生婆進了屋之後,首先把魏晉給推到了門外,她對魏晉說女人生孩子,男人不能進來看的。魏晉正要說什麼呢!那接生婆便啪的一下把門給關了。
王大爺走到魏晉的身邊安慰着他說:“別急,等你妻子把孩子生下來以後就會好多的。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了!”
魏晉雖然嘴上說不擔心,但是心裡卻着急的不得了。
那接生婆聽着汪小梅痛苦的聲音,便趕緊來到了她的牀邊,可接生婆剛走到她牀邊,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就撲鼻而來,接生婆捂了一下鼻子,就發現她的牀邊已經備好了熱水和剪刀。
然後,她分開汪小梅的腿一看,心裡不禁又是一驚,她想看來孩子真是要出生了,都已經露出了頭部了。
這時,汪小梅又痛苦的大叫了幾聲。
那聲音穿透力極強,讓身在門外的魏晉聽着直咬牙跺腳。
接生婆趕緊安慰她說:“別怕,別怕,等一下就好了。”
“用力,用力啊,孩子就快出來了。”
不一會,那孩子的頭就露出來了,只不過還差半條身子沒出來呢,接生婆一看大喜道:“好了,好了,孩子就要生下來了。”
然而,她話剛說完,忽然又看見一顆頭出來了,接生婆忽地發覺這事有點不對勁,她心想她接生過那麼多產婦,也沒見過有哪個孩子這樣出生的啊?就算是雙胞胎,也得有個先後啊!
然而,更加讓她錯愕不已的事還在後面呢!
那接生婆一邊大嚷着要汪小梅用力,一邊用手慢慢的接着出生的孩子,等到孩子完全生下來的時侯,接生婆卻看着這剛出世的孩子手足無措了起來。
汪小梅終於停止了痛苦的嚎叫聲,當孩子生下來以後,她卻表現的像個沒事人一樣,身子骨卻沒有同常人一般虛脫下來。
接生婆一看那孩子是個男孩,臉上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她頓時就傻眼了。
令她驚訝的是,這個孩子肩膀上居然長了三顆頭,而且每一顆頭上都閉着一雙迷濛的小眼睛哇哇的哭着,這個接生婆倒顯得冷靜,她以前也不是說沒見過連體嬰兒,但是她以前見的都是隻有兩顆頭,然而,這一個孩子身上居然長了三顆頭。
接生婆愣在了那,一時不知該怎麼辦。
過了一會她才反應過來,然後就慌忙的拿起了剪刀,咔嚓一下剪斷了母子相連的臍帶。
這時,她才發現,剛剛生過孩子的汪小梅的身上卻沒有一點血跡,而且身上冷冰冰的,讓人一碰到,渾身就會不自覺的打了一個激靈。
接生婆找了一個乾淨的毛毯把那孩子渾身包了起來,只留出了三顆頭顱在外面。然後她把孩子抱到了汪小梅身前。
正當接生婆不知該說些什麼安慰的話才感覺合適的時侯,卻見汪小梅一把抱過孩子,然後低頭看了一眼,便又擡起了頭看着接生婆。
那接生婆一看汪小梅擡起頭冷冰冰的看着她,而且臉上不帶一絲微笑,她心裡頓時發了怵。這時,那接生婆也終於看清了汪小梅的臉。
她看着汪小梅的那張臉,忽然感覺胃裡無比難受,她心想,那是一張怎樣的臉啊,天哪,就光看一眼都能讓人不寒而慄。那臉蠟黃蠟黃的,分明就和一個剛死去兩天的死人一般,而且,汪小梅的那雙眼睛裡所折射出來的兇光,讓接生婆慎的後退了幾步,差點沒摔倒在地上。
這時,房門一下子被打開了,魏晉一臉喜悅的和王大爺進了屋。看見王大爺進來,那接生婆二話沒說,就匆匆的跑出去了。
王大爺正想開口對她道聲謝呢,不過卻見她神色慌張的跑了出去,一副驚恐不定的樣子。王大爺還以爲她家裡是有什麼急事呢?便沒去留下她。
魏晉看着汪小梅懷裡抱着一個孩子,那孩子早就不哭了,魏晉趕緊走過來要去抱那孩子,結果剛把孩子抱起來,整個人嚇得啊呀一聲,差點沒把孩子摔在了地上。
王大爺一看魏晉剛抱起孩子就大嚷了一聲,於是趕緊喊道:“你小子小點聲,別把孩子給嚇壞了。呵呵!”說完,王大爺就走了過來,他也準備去抱那孩子,可是結果他一看到那孩子身上長了三顆頭的時侯,只見他渾身抽搐了一下,嘴裡啊呦一聲之後,整個人便倒在了地上。
……
等到王大爺從牀上醒來的時侯,天色已經將晚了。
王大爺佝僂着身子遂要艱難的起身,但是他的身子骨實在是太虛弱了,腰還沒有直起來呢!就一下子又倒在了牀上。
這時,魏晉從門外走了進來,他手裡還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麪條。
魏晉把麪條放到王大爺身旁的桌子上,然後便坐在了王大爺的身邊,卻是沉默着,一言不發。
王大爺看着魏晉那般,腦海裡忽地纔想起來汪小梅生下來的那個三頭娃娃。
王大爺躺在牀上,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話去安慰魏晉,可是事實既然都已經擺在了眼前,不想承認都沒有辦法了。
那一刻,王大爺想他無論說些什麼,魏晉也沒有什麼心思能聽得下去吧。
就這樣,兩個人一直都沉默着,不知說什麼好,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纔好。
屋子外面颳起了風。一陣陣的,呼嘯而來。讓人坐在屋裡,都能感受到一絲涼意。
良久。魏晉終於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