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靠近篝火旁蹲下來,看了那人的背後一眼,像是個老婦人模樣。
他禮貌的說:“大娘,天太冷了,我烤會火暖暖身子,行嗎?”
那婦人沒有搭理他,依舊對着棺材燒着冥幣,然而讓人奇怪的是那婦人卻沒有常人一樣哭哭啼啼。
趙有天回頭看了看茫茫的夜色,然後問那婦人:“大娘,這夜太黑了,我迷路了,你知道方向嗎,這哪裡是北,哪裡是東啊?”
那婦人停下手裡的活,然後不知道從哪裡又掏出了一打冥幣,她繼續燒着冥幣,過了一會才終於開了口說:“這裡是荒蕪世界,沒有什麼東南西北可分,你想哪裡是北,哪裡就是北,你認爲哪是東,哪裡就是東。方向在自己的心裡,你得自己去尋?別人幫不了你!”
“那你是從哪裡來的,一會要到什麼地方去啊?”
“我哪裡都不用去,因爲我在這等一個人?”
“等人,那你等誰?”趙有天疑惑起來,心想這天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誰會來這個地方啊!
於是他又問道:“那人來了嗎?”
“來了!”婦人回答的很輕快,也很淡然。
聽她這話,趙有天覺得這個時候不應該再打攪她,於是說道:“大娘,你是怎麼過來的啊?你能爲我指點一下方向嗎?”
那婦人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說:“其實我等的人就是你。”
趙有天突然一驚,問她:“等我?我又不認識你?你等我幹嘛?”
婦人卻又大笑不止,突然,她緩緩的回過了頭,趙有天看到那婦人的剎那間,心裡像是被螞蟻吞噬了一般,那種感覺你永遠都說不出來是怎樣的感受,但是它卻偏偏又能讓你刻骨銘心。
“天啊,你是人嗎?”趙有天驚訝着,因爲他看到的不是一張人臉,那是一張白白淨淨的皮,臉上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嘴巴掛在臉上用來說話。
趙有天看到那張臉的時候,心臟都快要停止跳動了。
那人把臉貼近趙有天說:“我等你大半天了,我是來送你投胎去的。”
趙有天愕然不已,慌忙看着那張似人非人的臉皮說:“投胎?我要沒有死,投什麼胎啊?”
“你很快就會死了,我只不過是過來提前接你去投胎而已!”
那人說完,用手指了一下棺材說:“這口棺材就是特意爲你準備的。趕緊躺進去吧,別浪費時間了。”
趙有天看向那口棺材,忽然發現在那棺材上面有一個靈位,那靈位上赫然寫着:“趙有天之靈位。”
看着那靈位,趙有天忽然感覺頭要炸開一樣,他簡直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只有一張嘴巴的人原來是在給自己燒着冥幣。想到這,他渾身都麻了。
“不,不,不是我,我還沒有死,你搞錯了,你肯定搞錯了。”趙有天無力的解釋着,他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突然,他感覺肩膀一緊,像是被人給用手抓住了肩膀,回頭一看,差點就暈死過去了!
回頭時,看到了牛頭馬面正凶神惡煞的看着他,牛頭馬面一人一手扣住了他的肩膀,立刻就把他往棺材裡壓去。
趙有天突然無比恐懼,他哭喊着:“我沒死,爲什麼抓我?爲什麼抓我?”
那怪人突然咆哮大笑起來說:“該你死,你是逃不掉的,閻王讓你三更死,不會留你到五更。”
說完,便拿出了一把刀對準趙有天的脖子說道:“這棺材就是爲你準備的。”然後撲哧一聲,他的喉嚨被割了個大口子,一股鮮血像噴泉一樣噴涌了出來。
“大哥,你怎麼了?沒事吧?”
李二瓜看着依舊發呆,渾身抽搐的趙有天忽然感覺不妙,他上前抓住了趙有天的胳膊,不停的喊着他。
趙有天啊的一聲清醒了過來,他渾身都已經緊張的冒出了好多的汗,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上落到地上都能聽見聲音。
他晃晃頭,好使自己舒服些,過了好大會,他才安靜下來。
“天啊,還好只是個夢!”
“你說什麼?”李二瓜聽他模糊一句,卻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麼?
“沒事,沒事!”他搖搖頭,什麼都不願多說,多想。
趙虎看着他,心裡也是一片迷,他看着趙有天詭異的舉動,雖然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但能肯定的是他肯定有問題。
突然,李二瓜一聲驚呼,指着那黃金柱子上的那口透明的棺材大喊一句:“你們快看,那屍體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