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穎兒並沒有回學校寢室,而是上了錢美富的車。☆→,
上車之後,錢美富打了一個哈欠,啓動車子。
她並沒有直接開車回去,而是找了一家通宵營業的咖啡店旁將車停下。
周穎兒此時也已經是又困又累。
今天晚上先是跑去看了一場陳婉儀的一場,三個多小時的又叫又唱,消耗本來就已經非常大了。
回來後,也就剛剛洗了個澡,也沒時間休息,就又要給楊笑林當教練。
雖然陪楊笑林練舞的人,一共有三人,她已經算是陪跳得最少的了,不過此時也已經要睜不開眼睛了。
“美富姐,直接開回去睡覺吧,我真的想睡覺……”周穎兒說着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錢美富看見周穎兒賴在車裡不肯出來,便下車去把她從車裡給拉了下來。
“明天反正不用上課,陪你美富姐喝喝咖啡,聊聊天。”錢美富不由分說的推着周穎兒進了咖啡館。
周穎兒用手撐着下巴,很是無奈的看着坐在對面的錢美富,哈欠連天的說道:“美富姐,就算是聊天,難道不能回去聊嗎?”
“我就睡在客廳的沙發上陪你聊,聊多久都可以。”
錢美富笑道:“穎兒,你別想讓我上當。之前好幾次都是這樣,我看你可憐,讓你躺在沙發上陪我聊天,結果都是沒聊幾句,你就睡着了。”
“那鼾聲啊,大得和雷鳴一樣,我回自己房間,關上門都擋不住。”
周穎兒聽得一個機靈的坐直了身子,瞪眼看着錢美富:“美富姐,我睡覺可從來不打鼾的。”
說着又很擔憂的問道:“你不會是說真的吧?難道我睡沙發就會打鼾?還是說太累了才睡,就容易打鼾。”
錢美富看見周穎兒那滿腹擔心的可愛模樣,嘻嘻一笑:“逗你玩的,看把你嚇得。”
“嗯,你是不是擔心到時候那個土鱉聽見你晚上睡覺打鼾,不要你了。”
周穎兒氣得狠狠的瞪了錢美富一眼:“美富姐,你再亂說,我可就回學校去睡覺了。”
此時服務員送上咖啡,錢美富笑道:“好了,我不這麼說幾句給你提提神,你還不得睡着了啊?”
周穎兒發現自己被錢美富幾句話又氣又逗的,精神還真是好了不少。
“喝咖啡吧。”錢美富此時其實也很困了,端起咖啡連喝了好幾口,被苦澀的咖啡香味一刺激,頓時精神了不少。
周穎兒拿着小調羹,小口的喝着咖啡,姿態優雅,氣質文靜。
錢美富坐在對面看得嘖嘖稱奇:“穎兒,你穿着這一身禮服,真是漂亮。我看了都覺得心動。”
“只可惜有些人,性格愣愣的,腦袋也是木疙瘩一樣。哎,土鱉的想法,一般人真是不懂。”
周穎兒當然知道錢美富說的是誰,放下調羹,白了錢美富一眼:“美富姐,我和笑林就是朋友而已。”
“知道你們是朋友。”錢美富哼了一聲:“明天林治平也要來參加金秋舞會,這個你肯定早就知道了吧,該怎麼辦,你想好了沒有。”
“那土鱉學弟別看土,花花新聞好像還不少。和那個什麼柳校花,好像也勾搭上了。”
“對了,還有那個楚心蘭,楚蓮,你也得防着。”
周穎兒苦笑道:“美富姐,你這話說得都是些什麼。笑林他和誰關係好,本來就是他的自由。”
“再說了,那些女孩都是得到過他的幫助,應該和我的情況差不多。”
錢美富撇了撇嘴,語重心長的提醒道:“穎兒,你就是太善良了一些。”
“別以爲我不知道,他送你一張演唱會的門票,你都高興了好些天了。”
“今天去看演唱會前,臉上的笑容更是沒有斷過。你美富姐也是過來人,很多現象看在眼裡,就知道其中原因。”
周穎兒臉色微微一紅,辯駁道:“能看陳婉儀的演唱會,我當然高興了。美富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她的忠實粉絲。”
“還有,笑林又不是隻送我一個人演唱會的門票,他還送給了雪靈和他當家教的那個學生。”
錢美富搖了搖頭,說道:“他送給多少人門票,我才懶得管。我只是告訴你,別猶猶豫豫的,錯過了什麼,到時候再後悔。”
周穎兒低頭喝咖啡,過了一小會,才說道:“美富姐,這事情,你就別再操心了。我早就決定了的,在大學期間,不準備戀愛。”
錢美富聳了聳肩:“這種事情,一旦感覺來了,那就和潮水一樣,擋都擋不住。”
“好了,這反正也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好好掂量吧。”
“現在說說明天林治平要來參加金秋舞會,你和土鱉學弟可別露餡,到時候連累着我也要被小林埋怨,說我幫着你們瞞着他。”
周穎兒心中苦笑,這段時間楊笑林太忙,她也只是上次楊笑林送票給他的時候,提了一下林治平也會來參加舞會的事情。
到時候具體怎麼應對,她和楊笑林也還沒有來得及商量。
“難道你們還沒有對策?”錢美富很是有些詫異的說道:“舞會明天可就開始了。”
周穎兒說道:“笑林這段時間太忙……”
“太忙也不能把這事情給耽擱了啊。”錢美富很是不滿的說道:“這事情我可也擔着責任,小林要知道我們一起騙他,還不得恨我。”
錢美富說着拿出手機,就要給楊笑林打電話:“不行,我得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穎兒連忙阻止錢美富給楊笑林打電話,說道:“美富姐,笑林忙了一天了,這個時候肯定都已經睡着了,別吵醒他了……”
周穎兒發現錢美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而她拿着手機的手,根本沒有撥號的意思。
她立刻反應過來,自己又被美富姐給逗了。
“美富姐,你在這樣,我可要會學校去睡覺了。”周穎兒作勢要站起來。
錢美富也笑着站起身來,拉着周穎兒,說道:“美富姐這還不是也給自己提提神,免得一會開車的時候睡着。”
周穎兒拿錢美富也是無奈,道:“美富姐,你放心吧。我和笑林明天不會讓你爲難的。”
錢美富點了點頭:“那土鱉學弟,雖然傻了一點,木訥了一些,不過人還是挺靠譜的。”
結賬上車,錢美富一邊開車,一邊和周穎兒聊着明天金秋舞會的事情。
“穎兒,如果明天小林……林治平邀請你跳舞,你會怎麼辦。”錢美富問道。
她叫林治平爲小林早已經習慣了,可因爲小林和笑林差不多同音的緣故,在周穎兒面前,又不好總叫楊笑林土鱉,所以只好叫林治平的名字作爲區分。
對此,周穎兒心中早就有了一些預案,不過都得和楊笑林商量。
“明天上午我找笑林說一說這個事吧。”周穎兒頗有幾分苦惱的說道。
林治平的毅力和堅持,讓她很是不厭其煩。
最近,隨着金秋舞會的接近,林治平給她的電話越來越頻繁。
很顯然,林治平還沒有死心,而這次金秋舞會,他肯定會有所表示。
在其他的場合也就罷了,大不了找笑林再好好演一齣戲給林只看就是。
可是這金秋舞會可是新華大學舉辦的,參加舞會的人絕大多數都是學校的人,不少還是他們認識的。
這樣一來,要演戲的難度,顯然要大許多。
既不能讓林治平看出什麼破綻,還不能讓其他人覺得她和笑林是情侶,這兩個要求好像都有些相互矛盾,卻又的的確確都要達到。
“我幫你出個點子吧。”錢美富說道。
周穎兒正爲此事頭痛,聽錢美富有辦法,連忙問她是什麼點子。
錢美富說道:“其實很簡單,明天你和土鱉學弟組成一對固定舞伴。”
“到時候林治平就算想邀請你跳舞,你們也有說辭。”
周穎兒聞言直接搖頭:“這樣不太好吧,那豈不是等於告訴別人,我和笑林是一對?”
錢美富搖頭笑道:“那還不簡單,土鱉學弟那跳舞的水平,你也知道。對別人,就說是可憐他,說是固定舞伴,其實只是教他跳舞而已。”
“其實組成固定舞伴,對你們都好。”錢美富繼續勸說道:“我看那土鱉學弟,估計也邀請不到其他女生跳舞,這麼一來也剛好化解了他被拒絕的尷尬。”
錢美富的這個提議,讓周穎兒頗有些心動,不過能否能成,明天還得和笑林商量了才知道。
儘管凌晨三四點才上牀睡覺,不過週日早晨八點不到,方儒文就起牀了。
而宿舍裡,一向起牀最早的楊笑林,此時都還躺在牀上熟睡。
“起牀啦,起牀啦,兄弟們,你們怎麼能在這個特殊的日子睡懶覺。”
方儒文一起牀,便站在宿舍中央喊叫,催促其他幾個室友起牀。
當然不會有人迴應他,反而是一個個用被子將腦袋一裹,繼續睡覺。
“喂,你們難道忘記了,今天是金秋舞會舉辦的日子,是新華大學每年最特殊,最讓人期待的一天。”
方儒文輪流在幾個室友牀邊說道。
終於,劉安志不堪其擾的坐了起來。
“老方,舞會要開也是晚上。現在你能不能讓我們多睡一會,養精蓄銳,晚上舞會上也能有個好表現吧。”
鄭淵也躺在牀上說道:“就是。還有我根本就不參加金秋舞會的,就更應該享受週末的懶覺了。”
“老方,別再吵了,你實在太興奮,就到外面嚎去。”
方儒文很是鄙視的對兩人豎了豎手指,說道:“算了,我老方豁達,不和你們一般見識。我現在去給你們買早餐去。”
方儒文出門後,鄭淵和劉安志對視苦笑。
鄭淵看了一眼在牀上睡得一動不動的楊笑林,羨慕道:“還是笑林厲害,老方這麼吵,他都不醒。”
楊笑林這個安穩覺,也沒能繼續睡多久。
半個多小時之後,他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
伸手拿起枕邊的手機,也沒看來電顯示,就直接按了接聽鍵。
阿標早就說好了,舞會這天,要給他和靜雪好好的化化妝,讓他們在金秋舞會上閃亮登場。
所以楊笑林猜這個電話,不是靜雪打來的,就是阿標打來的,應該是告訴他今天見面的時間和地點。
“喂……”楊笑林剛說一個喂字,就聽見手機裡傳來一陣哎呦,哎呦的呻吟聲。
一聽,他就知道這是謝雨婷那丫頭的聲音。
“你怎麼了?”楊笑林睜開眼,眉頭微皺的問道。
就聽謝雨婷斷斷續續的說道:“我今天早上一起來,就覺得肚子痛。”
“肚子痛?”
“是啊,一陣陣的絞痛,好像腸子要斷了一樣。”謝雨婷似乎很是艱難的說道。
“你能不能過來看看我,你不是說自己是很負責,很稱職的家教嗎?”
楊笑林已經聽出謝雨婷這聲音,根本不像肚子絞痛的人能發出來的。
雖然聲音斷斷續續,還刻意裝得很痛苦,可是聲音的底氣卻十足。
這丫頭,又想玩什麼花樣,楊笑林心中暗道。
“好吧,你稍等一會。”楊笑林說完就掛了電話。
原本躺在牀上的謝雨婷,覺得自己計謀得逞,真的把楊笑林給騙來了,高興的一聲歡呼,從牀上跳了下來。
“哼,週末本來就是上家教課的時間,還想丟下我不管,讓我一個人做那麼大一堆習題,想得美。”
謝雨婷正洋洋得意,卻是不知道坐在客廳裡的母親,接到了一個電話。
謝媚眉正在看電視,等着女兒起牀,好給她做早餐,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一看電話是楊笑林打來的,她連忙接聽:“小楊老師,你好……”
半分鐘之後,謝雨婷聽見了敲門聲,隨後就是母親的聲音:“雨婷,起牀了沒有。”
謝雨婷一邊去開門,一邊說道:“已經起牀了。”
打開門,看見母親站在門口,手機拿着手機,她也沒太在意,說道:“媽,你今天怎麼還沒去買菜。”
謝媚眉原本有些擔憂的心,再看見女兒的狀況後,放心下來。
不過很快她有皺起了眉頭:“買菜?就我們兩個,今天出去吃吧。”
“怎麼會就我們兩個。”謝雨婷很是狡猾的一笑:“他一會就來。”
“他是誰?”謝雨婷不解問道。
“當然是那個家教了。”謝雨婷很是得意的說道。
“聽聲音,也不像肚子痛嘛。”忽然,一個不屬於她們母女的聲音說道。
謝雨婷微微一愣,很快她就反應過來,這聲音不就是那個不負責的家教的聲音嗎?
一低頭,看見母親手裡拿着的手機,再然後,她看見了母親嚴肅的臉。
“狡猾的傢伙,居然打電話給母親問情況。”謝雨婷嘟着嘴說道。
謝媚眉先是給楊笑林道歉,掛了電話後,又將女兒狠是批評了幾句。
至於楊笑林,此時也沒辦法再睡個回籠覺了,因爲他又接到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