崆峒山自古就有“西來第一山”“西鎮奇觀”的美譽,而作爲道教鼻祖廣成子的成仙佈道場所,崆峒一直在修行者世界也是享譽盛名。是以不管明裡暗裡崆峒山都是**和修行者聯盟的必爭之地,只是由於崆峒山的宗門在此多年,各種明裡暗裡的佈置也不是世界**聯合一時半會能夠探查得清楚的,所以暫時雙方倒沒有大動幹戈的意思。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陳弘旭一羣也已經步行到了崆峒山的山腳下,放眼望去人上人海,光是蠕動着的人頭,就看得人心煩意亂,但雖說人多,卻無人大聲喧譁,衆人基本都是心誠的看着山上的階梯處,安靜平祥。
陳弘旭望着隱隱有些靈氣波動的上山階梯,嘴角撇了撇,一下就感應出了崆峒在山腳下佈置的小手段,無非就是用了幾個小陣法,在特定的地方讓地下的靈氣涌起,使人由腳到頭的感到精神一震,清爽異常,而且其中一個類似於日本結界的陣法,則阻礙了衆人想要提前上山的念頭,倒不是陳弘旭幾人不能提前上去,只是打臉砸場這種事情,肯定要大張旗鼓,山下那麼多人,不就是最好的觀衆?
陳弘旭瞟了眼一個穿着無袖球服的青年,冷笑着,崆峒果然還是不放心,怕有人會來搗亂,這不居然還在人羣中放了託,要說做這個託也累,注意山下情況的同時,還得鼓動別人去嘗試山腳下的陣法,讓沒怎麼接觸過修行者世界的普通人驚歎崆峒的厲害。
大約到了中午時分太陽當空照着,崆峒把這些普通人亮了一個大早上之後,也不再拿捏身份,只見從山腰的樹叢間竄出幾個身材修長,面目清秀的道士。
這些道士或踏劍飛行,或虛空踏步,出場的勢頭賣相十足。
衆人瞟見這神仙一般的人物,大多數的人匍匐在地上,表情崇敬的高呼着仙師一類的東西。
陳弘旭一羣自然不可能隨着衆人去膜拜這兩個明顯剛剛踏入品級的道士,挺直的身形和周圍匍匐的身影成爲了明顯的對比,不過還好周圍還有許多明顯是一夥一夥的人羣,都沒有選擇跪拜下去,這纔沒有讓陳弘旭幾個太過顯眼。
陳弘旭掃視了下那幾鏃沒跪拜下去的身影,大概就知道了其中有什麼貓膩。
這幾夥人從衣着打扮上來看,明顯就是非富即貴,而且隱隱的都有一個核心,這核心有男有女大多都站在這幾蹙人的最前面,看起來應該都已經和崆峒這邊聯繫好了,過來只是做個樣子,搞個我出錢,你出力的名堂。
在陳弘旭打量別人的同時,別人同樣的也在打量着陳弘旭一羣,一個穿着休閒西裝的年輕男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豔,目光明顯在薛喜身上停留。
薛喜覺察到有人注視着自己,扭頭望去,朝這名青年瞪眼做出發狠狀,只是薛喜這樣貌甜美的妹紙在沒露出獠牙的時候,怎麼看都不算兇狠,那瞪眼之類的舉動,反倒是增加了她的一絲俏皮味道。
那長相穿着能將陳弘旭甩出好幾條街遠的青年嘴角上翹,無視陳弘旭一羣人的存在,朝薛喜勾了勾手指。
薛喜咬牙切齒,垂在腰側的手掌緊了緊,隨後呼出口氣,笑了笑,伸出舌頭在脣邊舔了舔,反過來對那青年勾了勾手指。
青年口乾舌燥的嚥了咽口水,正打算有所行動之時,山腰處竄出來的兩男一女已經到了跟前,他們懸浮在衆人前方,山上的階梯之上,朗聲道:“這一期我崆峒招收弟子名額,入門弟子三十九人,記名弟子三百七十人,雜役僕從二千人,其餘淘汰之人在選拔完成後,會有人送你們下山。”
“譁!”
山腳下的衆人驚呼出聲,不提那在山上毫無地位可言的僕從,入門和記名弟子居然加起來五百不到,要知道此時上腳下最起碼也有十數萬人,這招收比例明顯的太過低下了。
“這次怎麼只招收那麼少的人?”
“對啊,我記得和我同村的李小冉上次過來那次,崆峒入門弟子都招收了七百多人,怎麼這次只招收那麼少?”
“那你那同村的李小冉也是入門弟子了?”
“屁,他就是一個僕從,不過好歹也是崆峒的僕從,在我那縣都算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
“……”
衆人明顯對這次招收數量如此少而感到驚異,議論紛紛,他們哪知道,剛開始名額之所以那麼多,就是爲了能夠更好的吸引那些有錢有勢的主兒,如今這種人基本上都被瓜分完了,剩下的雖說還有一些大富大貴的還在張望,可畢竟不多,所以名額也無需太多。畢竟崆峒山雖大,也裝不下全世界的人,而且外人眼中的仙家之地,如果每次招個成千上萬人,人多了,哪還有什麼神秘感可言。
那出來主持登山工作的女子聽見下面亂哄哄的議論,眉頭緊皺,喝道:“噤聲,如再隨意議論崆峒決策者,殺無赦。”
下方十數萬人聽到這話,果然寒蟬若驚,半句廢話也不敢再說,匍匐的身子離地更近。
而那些站着的人,似乎早就知道了這個決定,表情並無太多的變化。
“裝b。”範草包不屑的撇了撇嘴,不過爲了一會而能夠鬧得更大,他還是忍了。
崆峒那女道士見到衆人的反應十分滿意,朝身邊兩個男同伴點了點頭後,環手抱胸,不再言語。
兩個崆峒道士相視一眼,笑了笑,其中一個年齡看起來更小的道士開口說道:“此次登山規矩一樣,只是過程卻多了些兇險,途中會出現許多猛獸襲擊各位,所以請大家量力而行。”
話音剛落。
這年輕道士擡手一揮,山腳下頓時冒起一陣青煙,轟隆作響,地動山搖一陣。
“登山。”
年輕道士一喝,山下那些小陣消失不見,而他們三人聲音也倒飛而回,留下一地的普通人。
衆人面面相澀,沒想到這次登山居然還會有風險?小部分人開始猶豫不定,而那些站着的人明顯早有準備,招呼了一下身後跟着的衆人,開始朝山頂出發。
那剛剛朝薛喜夠手指的青年卻是沒提前上去,他和身後的人說了幾句,氣定神閒的來到薛喜身邊,風度翩翩的鞠躬伸手道:“小姐你好,我叫賴春星,如果你也想加入崆峒,那麼我帶你上去,你身邊的這羣人……呵呵。”
不得不說陳弘旭這邊,男女老少,還有個少了條胳膊的劉一線,怎麼看都不像很強力的樣子,而反觀青年身後那羣孔武有力的保鏢們,相差真的不要太明顯。
陳弘旭愣了愣,啞然失笑,薛喜眨了眨眼睛,同樣笑得前府後仰,似乎是今天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賴春星彎着腰,忘記了着惱陳弘旭的嘲笑,他眼睛直直的看着薛喜,一副恨不得把她吃下去的模樣。
攔住了提棍準備打人的範草包,陳弘旭不再理會賴春星花癡的眼神,摟着薛喜,道:“上山。”
賴春星伸手想攔,被顧揭頌一把將手拍開,他表情複雜的望着一羣人的背影,有怨毒,有貪婪,更多的則是佔有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