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內的擺設簡潔到有些簡陋,一張八仙桌,四條木藤椅,配上一盞雕刻精美的小油燈就是全部。
宋謙虛說完話,擡手揮了揮那精美的小油燈居然懸空飛起,燈芯在飛行的過程中自燃起來,狠狠的撞在了牆壁上。
茅屋,不是客套話,而是這房子完全就是用茅草搭成的,茅草這東西碰到那不知名的火焰,燒得真是不要太快。
陳範兩人駭然,這宋謙虛有病不成,剛還好好的一會兒就想玩**?可這種火焰就算陳範兩人都自信不會傷身,更何況是皇級的強者。
疑惑歸疑惑,陳範兩人拿出了對宋謙虛的絕對信任,一臉堅定,你丫的這肯定是考研。
火勢越燒越快,不一會就席捲了整棟茅屋,三人坐在屋內大眼瞪小眼,還來不及說話,屋子就被燒了個精光。
縷縷掉下來的黑灰在地上組成了一副巨大的圖畫,包裹着三人。
宋謙虛擡手一招,那掉落在地板上的油燈倒飛回他的手中,他看也不看,反手把油燈倒着按在地上……
異變瞬間出現,那由黑灰組成圖案的邊邊角角開始出現火光,不一會,亮光一閃,茅屋依舊,並未燃燒,只是屋內已經再無人端坐着。
……
“這傳送碉堡了。”範草包最後的驚鴻一撇,窺視到了一絲茅屋復原的狀況,是以他剛剛在這不知名的地方站穩,就嘮叨起來,可是,他也就只能發出這句話而已,來不及去表述心中的千般感慨,他就被眼前的仙境給震住了。
陳弘旭同樣震驚莫名,雖說這畫面早就在腦海裡盤旋過千萬遍,但如今身臨其境,卻還是無法用言語表達心中的顫驚。
宋謙虛一臉緬懷,負手而立,陳範兩人如同他的後輩,站在他身後,呆若木雞。
三人站在一處山顛的平臺上,平臺很平,如同被人用利器一次斬出來的模樣,放眼望去七彩的雲霧環繞,雲舒雲卷間偶爾能夠看到那連接着另一座山峰的鎖橋。
宋謙虛收起緬懷神色,一招手,雲霧間響起幾聲鶴吟,不一會三隻有着腥紅丹頂,身子如汽車一般巨大的白鶴從雲霧間竄出,飛到平臺上。
“仙鶴?”範草包嘻嘻一笑,擡手擦了擦嘴角邊的口水,躡手躡腳的朝一隻相對較肥的仙鶴走去,心思真是不要太過明顯。
陳弘旭尷尬的看了眼宋謙虛,悻悻的笑了笑,對於這個丟人現眼的貨色真是打死的心都有了。
宋謙虛不以爲意,擺了擺手,似乎就算範草包真把這些飛鶴烤着吃也沒關係,只是陳弘旭無意間從飛鶴眼中瞟見的那一絲人性化的表情,是不屑?
範草包來到飛鶴身邊,手上多出了根棍子,他如同對待自己情人一樣溫柔的蹲下身子,用棍子給飛鶴順着毛羽,一切都那麼平祥,一切都那麼有愛。
飛鶴很享受的扭頭用嘴戳了戳翅膀,就在這時,範草包深吸了口氣,表情依舊溫柔,只是眼睛卻是通紅通紅,他緊了緊手中的棍子,咽完口水後,快速的擡手朝飛鶴的腦袋敲了過去。
志在必得的一擊,範草包嘴角甚至都掛起了笑意,他滿腦子都是拔毛燒烤的場景,絲毫沒有覺察到,飛鶴那微微炸起的毛羽。當然就算覺察到他也不怕,範爺打悶棍就沒失手的道理。
可是在這個仙境般的世界哪有什麼道理可言,範草包一棍下去,與飛鶴頭顱接觸居然沒有那種打出肉末的粘稠感。
“轟!”一聲巨響,棍子和飛鶴的頭居然發出了一聲金鐵相交的聲音,範草包拎着棍子愣了愣,隨即發現這飛鶴居然還朝他曖昧的眨了眨眼睛。
暗道一聲不好,範草包來不急後退,就被一股由棍尖傳遞來的巨力給揭飛出去。
吃癟了的範草包倒在地上一臉沮喪,尼瑪,這是妖精。
飛鶴明顯打算得理不饒人,飛撲上去,張開雙翅使勁的抽打着範草包的臉。
片刻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低聲抽泣的範草包兩頰就紅腫了起來,如同一個漲大的包子。他不是沒想過反抗,只是在瞟見另兩隻虎視眈眈飛鶴的眼神後,他很有自知之明的選擇了逆來順受。
飛鶴揍完範草包,擡着頭,一副趾高氣昂的邁着外八字與範草包欺負完人的模樣如出一轍。
它來到宋謙虛身邊,嗷嗷叫了幾句,看那模樣,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範草包有苦難言,抿着嘴脣把那句“陳哥有妖怪”給憋了回去。
陳弘旭啼笑皆非,看範草包被只飛禽欺負,還真是少見。
宋謙虛安撫了下撒嬌的飛鶴,轉身似笑非笑的解釋道:“這裡是落神宗的宗門,如今除了幾隻王級實力的動物外,倒是少了些人氣了。”
“王級?”範草包收起哀怨,屁滾尿流的跑到飛鶴跟前,噓寒問暖,也不管語言通不通的問題。
“你有兵胎,又有大人相陪,這裡的東西對你來說如同雞肋,不過在外人眼中,這裡確實名副其實的人間仙境。各種神兵利器,各種世間最頂級的功法,都是所有修行之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不過由於大人離開前佈下了禁制法文,所以一切還得看個人機緣,到底能得到多大好處,我也說不準。”
宋謙虛解釋了幾句,俯身摸了摸一隻仙鶴的腦袋,緊接着道:“這裡的禁空領域是大人自己宣讀的落神賦,就算皇級強者在此飛行都有被撕裂的風險,所以我們只有以鶴代步。”
範草包翻了翻白眼,擡手指了指那雲霧間的鎖橋,意思再明顯不過,老傢伙接着忽悠,有路你不走,非要說什麼飛不飛的,當爺眼睛瞎了?
宋謙虛倒是有心讓範草包去試試,可陳弘旭卻提前出聲阻止了,“那雲霧間有條兵靈以前收服的蛟龍,是護宗神獸,這天地間怕是除了擁有兵胎的我再無人能夠靠近了。”
“那麼牛?”範草包暗暗乍舌:“什麼實力的畜生?”
“皇級。”陳弘旭慎重道。
範草包打了個哈哈,低下頭繼續服侍打不過還有求於它的飛鶴。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這隻飛鶴才願意搭載範草包過去,反觀陳弘旭,那飛鶴居然主動的依偎過去,樣子甚是親近。
三人坐於仙鶴背脊,扶搖直上,穿雲過霧,真是神仙中人。
陳宋兩人所搭成的仙鶴相當乖巧,甚至還豎起毛羽爲兩人擋風,反觀範草包的飛鶴,身形那是相當的飄逸。不時的竄上竄下,還偶爾玩個俯衝,搞得範草包心驚膽戰,又不敢去扳飛鶴身上豎起的毛羽。
他心裡暗暗發苦,尼瑪人和人差距就那麼大呢?陳哥和宋老頭飛鶴的毛羽柔軟似水,爲嘛我這隻根根似刀劍一樣鋒利?
陳弘旭沒有心思去理會範草包,他擡頭仰望着越來越近的金蓮巨頂,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