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這座看守所裡唯一的一間暴力囚房,裡面呆着的犯人自然見過了無數的猛人,想要靠着一身蠻力和整個囚房的人爭鬥到底的,往往下場都會及其的悲慘。
畢竟暴力囚房原本關的就是一些重型犯,本就是一些桀驁不馴的狂徒,各種弄人的手段耍起來估計就和吃飯喝水一樣平常。
而且陳弘旭剛剛攻擊出其不意的成分居多,是以威懾力沒有,反而激起了衆人的怒火,當然那個僞娘是這些人中最弱的,許多人自忖如果是自己來,應該也能做到陳弘旭一樣的效果。
望着從鋪下不斷翻出牙刷,筷子之類被削尖了的武器的衆犯人,陳弘旭滿臉微笑,伸手豎起一根食指勾了勾……
今天的看守所註定不會平靜,早已得了某些指示的警察,早早的退了出去,任由犯人在裡邊鬧騰,暴力囚房內連綿不斷的傳出陳弘旭的慘叫,聲音似鬼哭狼嚎一樣,穿透了好幾層牆,傳到了幾個原本值班,此時正好忙裡偷閒打着牌的警察耳朵裡。
“三哥,那個高中生弱不禁風的樣子,別被暴力囚房裡的那羣渣子弄死了,到時候怕不好交代。”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了,陳弘旭的叫聲雖說沒了開始時的淒厲,但也是斷斷續續的像快不行了的模樣,一個警察盯着手中三個**的天牌,忍不住說了句。
“沒事,出不了問題,今天剛進去的熊王會攔着的。”被稱作三哥的警察,滿不在乎的說,而別的警察想起提前安排進去的熊王,也都不再說話。
如果真要弄死那個高中生手段多得去了,沒必要還特地搭上一個“自己人”,畢竟躲貓貓之類的事件又不是沒有先例可循。
……
第二天清晨,負責這個管區的三哥志得意滿的過來驗收成果,開門一看,整個號子的人都微縮在地生死不知,而昨夜才進來的陳弘旭則一個人躺在那張能睡下十個人的水泥牀上,睜着眼睛笑眯眯的望着他。
“怎麼回事?都怎麼了?”三哥憤怒的咆哮道。
“報告長官,昨晚他們看我進來,是新人一枚,要教我拔河,沒想到二邊居然都勢均力敵,最後都力竭了。”陳弘旭嘻嘻一笑,並不起身,畢竟他被關在這,但到底不是犯人,出操之類的東西和他半點關係沒有。
三哥壓抑住心裡的不安,掃視了下囚房內,似乎在找人,片刻,他臉色鐵青,順着牆上的一抹血跡視線下移,在那血跡的終點處,一個就算微縮着也能讓人感覺出魁梧的男人,身體很是平穩,一動不動的側縮着。
“熊王?”三哥並不上前,警惕的把視線重新放在了陳弘旭身上,不可思議道:“你殺人了?”
沒錯熊王雖然側着身子,但對於接觸過這方面訓練的三哥來說,熊王的死亡徵兆實在是太明顯了,連最起碼的呼吸起伏都沒有了。
“報告,昨晚有個犯人突然發狂似的撞牆,我喊了很久,沒見到有前來查看的幹部,當時他已經有了些瘋狂,我又身殘體弱,沒制止住他。”陳弘旭眼睛帶笑,一臉挑釁。
說實話,他剛進囚房時就覺得這貨有問題,雖說衆人動手的時候,他並未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但陳弘旭認準的事情,哪裡會因爲你沒動手而放過你。
在解決完囚房裡別的犯人後,陳弘旭自然是威逼利誘,讓這個號稱是警察的好幫手的熊王如實的說出了這次他進來的行動。
原本他是想等到自己被這羣人蹂躪完了,再出來拋出只需要按照他說的來做,就能安全的出去,當然他口中的安全,除了認罪外,自然不會還有別的路子。
如果只發生這些,陳弘旭肯定不會出手殺他,但這貨居然在陳弘旭想問題的時候,抄起一杆剛剛別的囚犯掉落下來的筷子,狠狠的朝陳弘旭的眼睛扎去,如果被紮實了,穿眼過腦,那是穩穩的沒得跑的。
可是二人畢竟實力相差甚巨,就算陳弘旭在思考問題也不是這種宵小能夠有機可乘的。
“不需要解釋,人就是你殺的。”三哥惡狠狠的盯着陳弘旭,快速閃身出了囚房,把鐵門鎖上,看模樣是打算直接喊人過來擊斃陳弘旭了。
“我是誰?我在哪裡?武器?”陳弘旭突然莫名其妙的說了幾個詞。
“死到臨頭還敢裝傻充愣。”三哥漸行漸遠,快速揮舞的雙腳卻越邁越慢,在走出十幾步後,他似乎想通了某些關鍵,身子一顫,轉身回到囚房,狠狠的盯着陳弘旭道:“算你狠,這事沒完。”
沒錯三哥的確想通了陳弘旭說的,畢竟自己這方在取證方面打算直接用上不光明的手段了。
本來在扣押陳弘旭的時候,上面就已經頂着很大的壓力了,如今又毫無因由的把陳弘旭轉移到暴力囚房更是不符合規定,其中最主要的當然還是陳弘旭最後說的武器二字,沒錯,本來上面的意思是,如果陳弘旭實在硬得和茅坑裡的石頭一樣,那直接讓熊王把他做了就得了,事後隨便扔點人出來堵住對方的口,這就屬於臨時員工業務不夠精通,與犯人之間的矛盾,是不可預知的。
可現在如果直接用熊王的死作藉口,讓大批的人用槍把陳弘旭擊斃,那就是在規則外玩遊戲了,這麼做的後果不可預計,誰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把這套模式用在已方的任何人身上。
三哥望着始終保持着笑容的陳弘旭,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裡咽,想起還得寫一份關於借調犯人熊王意外身亡的報告,他就恨不得拔了陳弘旭的皮。
而此時他也知道了,局裡傳來李天鵬被打得和死狗一樣的消息完全沒有誇大,甚至可能還是面前這少年留了手。
點子,相當扎手啊!
……
與三哥有着同樣感慨的龔局長,擡手重重的把電話砸在桌子上,惱怒的罵道“飯桶,都是一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飯桶。”
龔局長剛剛接到三哥的電話,知道事情辦砸了,連協助人員都折在裡面,那叫熊王的犯人,死了就死了,引不起龔局長心裡半點的波瀾,讓他緊張到有些失態的是,昨天他在省裡的一個老戰友,告訴他,有個綠裳女人一路高歌,所有省委排得上號的領導,都推掉手中一切事務,等待着她的拜訪。
與龔局長想象不一樣的事情還有一件,輿論的導向居然完全反了。
薛家徹底的發威了,作爲一個橫跨數省的大企業,薛家的枝葉散得很開,每個地方或多或少都有些關係戶,別的地方的那些人根本就不買你HJ市領導人的面子,是以才經過一個晚上,關於陳弘旭被人冤枉的事情,就已經廣爲人知。
“高中生,參與黑社會火拼,斬殺十幾二十人?”如此醒目的標題,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前仆後繼的吐槽,甚至不乏一些專家跳出來跟進研究報告說這事件不科學。
當然這件事情主要還是薛家有很多錢,而且肯不顧一切的拋錢,專家開價十萬,給二十萬,五毛黨開價五毛,給你一塊……
其中最讓龔局長想不通的是,HJ市的這次事件居然引起了BJ高層的關注,雖說現在還不能確定這個消息是不是真的,但風穴來潮未必無因。
……
與此同時,一輛掛着京AG6xxx牌照的商務車緩緩的駛進了HJ市,原本早就應該到了的範草包,頂着二個大大的黑眼圈,望着身邊閉目坐着的一個女人,滿臉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