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此時只餘霍廷雲和楚嬌嬌兩人。也許是霍廷雲在這種聲色場所很少見到如此清純俏佳人,因此他顯得格外感興趣。握在楚嬌嬌肩頭的手逐漸越來越炙熱。
楚嬌嬌的鼻尖滲出了細小的汗珠,她剛剛喝酒喝得太急,現在只覺得喉嚨火辣辣的疼。霍廷雲的觸碰,讓她如鯁在喉,噴在她耳邊的呼吸更是令人作嘔。
她再也不想忍受,用力去掙脫霍廷雲的雙手。突然,揮舞的雙手重重地打在了霍廷雲的臉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一時間,包廂裡萬籟俱靜。霍廷雲摸了摸火辣辣的右臉,瞧着楚嬌嬌的眼光變得意味深長。
“你不是會所裡的人。究竟是誰,是自己說,還是我想辦法讓你開口。”
楚嬌嬌向後縮了縮:“我只是第一次罷了,有些緊張。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越是萎萎縮縮,霍廷雲越發覺得興趣盎然。
“第一次?”他輕笑一聲,“那我真是很幸運,可以得到你的第一次。”
芳滿庭的女孩都是經過精心挑選,嚴格訓練的。就算是第一次,也不會是這樣的表現。剛開始,他確實被她迷惑了。但看她喝酒的樣子,他早就看出這個女人不是出自芳滿庭。
但他也不急,一個女人而已,不論她有什麼目的,對他霍廷雲來說都還夠不上威脅。他看着神情惶恐,步步後退的楚嬌嬌,像看一隻在獵人的獸夾上垂死掙扎的獵物。
霍廷雲步步逼近楚嬌嬌。一把捏住那張讓人心神盪漾的臉,細膩的觸感讓他更加興奮。
“那來吧,開始我們的第一次。”他笑着,隨手將桌子上的酒杯端了起來。
“在此之前,我們要不要喝杯交杯酒。”
他將酒杯湊到楚嬌嬌的嘴邊,抵住紅脣,往裡灌去。楚嬌嬌被嗆的咳嗽連連。她掙扎着摸索着桌上的酒瓶,用力的向眼前的男人敲去。
一陣巨痛襲來,霍廷雲悶哼一聲,一時放開了楚嬌嬌。
楚嬌嬌根本來不及去思考,拉開房門就往外跑去。門外的服務生,一時不察,她竟跑出了數米遠。
血順着霍廷雲的額角滴滴答答的落在了他的臉上。他捂住傷口,陰狠的對門外的人說道:“不惜一切代價,抓住她。”
楚嬌嬌只覺風呼呼的在耳邊響着,她的心跳的似乎要到了嗓子口。芳滿庭的內部就像個巨大的迷宮,她穿梭在其中,一眼都不敢朝後面望去。
身後傳來響聲,她聽到誰說要抓住她的聲音。步伐變得更快,也更凌亂。
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接近。她甚至能聽到那些人的呼吸聲。她絕望的閉上眼,不再徒勞的奔跑。
突然,她被擁進了一個懷抱中。楚嬌嬌驚的失聲尖叫。
“別怕,是我。”耳邊傳來令人心安的聲音。楚嬌嬌聞到了霍廷鈞身上散發出的熟悉的味道,嗚咽出聲。
霍廷鈞緊緊摟住女孩,她的身上散發着淡淡的酒氣。他不禁又往裡擁了擁楚嬌嬌,一顆無處安放的心像是落到了實處。
怎麼辦,如果她真有什麼事,他可能真會殺了霍廷雲。這種想法一路都在他的腦海裡翻滾,可他一點都沒有想要壓制它的念頭。
“你怎麼來了。”霍廷雲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楚嬌嬌往懷裡縮了縮。突然,她氣的啞口無言,她的身體居然又開始慢慢淡化,逐漸透明。
楚嬌嬌朝天翻了個白眼,要不要這麼玩她啊?最危險的時候,它突然失靈。安全的時候,它又回來了。
她擡頭望向霍廷鈞冷峻的臉,指了指自己虛化的身體,小聲說:“不要暴露自己。他現在看不見我。”
霍廷雲的頭上的血已經凝固了。他一邊用毛巾擦着臉上遺留的血跡,一邊示意身邊的人繼續向前尋找。芳滿庭就這麼大,她根本就插翅難飛。
只是,霍廷鈞爲什麼會來。他又望了望眼前男人高大的背影,陷入沉思。
霍廷鈞右手緊緊牽住楚嬌嬌的手,轉頭冷漠看着顧廷雲:“我的行蹤什麼時候需要向你彙報?”
霍廷雲被他的話一噎,嘲弄的點點頭:“也是,我們霍大少什麼時候把我看在眼裡。”
“對,你不在我眼裡,但霍家在我眼裡。我是想來提醒你,認清自己的位置,少做些讓霍家利益受損,讓自己得不償失的事情。”
他走上前,輕輕拍了拍霍廷雲的臉:“做好你的富貴閒散人,我不介意養你一輩子。否則,後果自負。”
他說完,毫不留戀,牽住楚嬌嬌向門外走去。
霍廷雲摸了摸被他拍過的臉頰,將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此時,尋找無果的服務生低聲向他報告:“霍總,翻遍了會所,都沒有找到那個女人。”
話還沒有說完,他就被霍廷雲一腳踹翻在地:“找不到?她是會飛還是會隱身?”
他今天本是想來尋個樂子,卻無端被兩個人戲弄。那個女人甚至砸破了他的腦袋。他霍廷雲就無用到這個地步?人人都可以侮辱?
“只要你不是鬼魂,我發誓一定把你找到。到時候,來繼續我們的第一次。”他緊握雙拳,指甲深深的陷進手掌裡。
一出了芳滿庭的門,霍廷鈞就立即放開了楚嬌嬌的手。
“你膽子真不小,敢不和我說就自己去跟霍廷雲。”
危機消失,楚嬌嬌又開始活靈活現了。她雖然確實有些後怕,也有些後悔。但這話從霍廷鈞的嘴裡被說出,她就覺得格外委屈和受不了。
她看着那男人烏雲密佈的臉:“我這是爲了誰啊?再說,這幾天一直好好的,我怎麼會想到隱身會突然失效。”
楚嬌嬌又想到在包廂經歷的一切,霍廷雲溼噠噠的呼吸似乎還在她頸間。她不由的打了個寒顫,小聲啜泣起來。
女孩的頭低低的垂着,雙手胡亂的抹着奪眶而出的眼淚,顯得格外的可憐可愛。
霍廷鈞的心一下變得軟軟的。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上前用指尖抹去女孩的淚滴。
“我確實需要你爲了我。”他停頓了下,語調更加溫柔:“爲了我,讓自己更安全,更開心。否則,你做的一切都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