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就要過年了,張山海的預言卻得到了驗證,馬尾村那邊的事情卻越來越糟糕,聽趕集回來的人說,馬尾村已經被軍隊封鎖了起來,許進不許出。張蓮花與汪大貴沒敢會去,一直住在張家山。張直展家房子不大,牀鋪也不夠,所以張楚與張波一直還是住在張山海家。
在農村,家裡來了客人,借鋪子的事情是經常的事。張波與張楚這一段,本來就住在張山海家,倒也習慣了。
何妮前些天寫信回來,說是過年可能會跟張雲陽一起回來過年。張山海也收到了李可馨的來信,在信中,李可馨嚴正地對張山海進行批評,回家之後竟然一封信都沒給她寫。
張山海卻很忙碌,這幾天在村子裡四處轉悠。馬尾村的事情,張山海總覺得沒有那麼簡單,如果僅僅是汪大春被鬼附身,或者轉化爲殭屍,影響都不會太嚴重,只要一般的陰陽師都能夠對付得了。但是現在馬尾村被封了村,問題就不是這麼簡單了。這年頭,信息非常閉塞,如果不親自去一趟,根本就無法得到確切的消息。那邊被封鎖,張山海就是想管閒事,也沒有辦法進去。當然,張山海並不想趟這渾水。
但是,馬尾村的事情一旦失去控制的話,說不定就會蔓延到彩雲村來。張山海卻不能不做一些防備。這張家山甚至整個彩雲村,有張山海許許多多的親朋。
最好的辦法就是,當然是提升自身的修爲。如果張山海此時能夠有抱丹期的修爲的話,張山海可以毫不猶豫地直接殺到馬尾村去,根本不用如此小心翼翼。但是就張山海此時練氣中期的修爲,充其量算是練氣圓滿的實力,一旦碰到厲害的角色,只怕一個不慎就會丟了小命。因此,陣法纔是張山海目前能夠使用。也非常適用有效的方式。
要將整個張家山組保護起來,就是一項極其龐大的工作,張山海計算了一下。至少得三百六十個陣基,還得畫出數千道符文。陣基的工作雖然繁重,張山海沒日沒夜地雕刻。也需要一週左右的時間,最難的是,如何在張家山的村裡裡畫出陣法所需的符文。這些符文對於陣法來說,同樣是極其重要,沒有這些符文,三百六十個陣基就會彼此失去聯繫,各自爲陣,威力無法達到預定的強度。
張家山現在幾乎家家戶戶都有了電器,就是鄉里每戶安裝的廣播。
張山海在村子裡轉悠的時候,廣播裡突然播報緊急通知:緊急通知!緊急通知!接縣裡通知。由於我鄉馬尾村發生嚴重的傳染性疾病,因此,縣委縣政府決定對馬尾村進行隔離,任何人不得進入該村,該村村民也不得隨意走動。必須經醫護機關檢驗無病毒攜帶之後轉移到指定地區。爲了防止事態的進一步蔓延,在馬尾村周邊行政村建立第二道防禦線。本鄉其它行政村都屬於第二道範圍之內,第二道範圍之內,所有居民不得擅自離開本區域,原則上,不處於該區域的居民一旦進入該區域。不得擅自離開......
廣播將這一則緊急通知重複播報了三遍,張家山一下子似乎陰雲密佈,過年的喜悅氣氛中降下來裡沉沉陰霾。
張毅成顫顫巍巍地走了過來,“山海,別玩了。得想辦法讓你爹孃別趕回來過年了。這裡要是戒了嚴,到時候就沒辦法回SH上班就麻煩了。”
“爺爺,他們只怕都已經在路上了,現在就是打電話過去也來不及。”張山海說道。
“那也不行,你趕緊去鄉里給你勇兵叔打個電話過去,讓他想辦法截住你爹孃,讓他們千萬不要回村,趕緊往回趕。”張毅成說道。
“那行。我這就過去打電話。”張山海說道。
彩雲村是沒有電話的,打電話得到鄉里去打。鄉里的電話一直忙個不停,張山海等了好久,一直等到他們快下班的時候,才得了機會。
周勇兵還沒有下班,這一段,他同樣忙得焦頭爛額。
“這事啊。行,我待會讓你阿姨去跟車站的同志打個招呼,要是你爸媽回來了,就讓他們暫時待在縣城。好在現在縣城還沒有戒嚴,不然周叔也沒有辦法。”周勇兵很爽快地答應了張山海的請求。
“馬尾村的情況很嚴重麼?”張山海順便問了一句。
“有些嚴重,現在我們也進不去,有軍隊守在那裡。具體情況我不能告訴你,只能說相當嚴重,而且,你們也不能大意,因爲如果一旦控制不住的話,有可能會擴散你們周邊的村莊裡。”周勇兵說道。
“難道到現在爲止,還沒有特殊部門過來處理麼?”張山海問道。
“特殊部門?這個我不太清楚,嗯,已經不在我的權限範圍之內。事情由軍區接手之後,我們就基本上接觸不到了,只能夠做一些配合工作。你們也不用太擔心,事情肯定會被控制住的。”周勇兵又說了一些安慰性的話,想讓張山海更安心一些。
“周叔,這一次的事情,我覺得可能不會很簡單。你最好跟軍區的人溝通一下。這種事情必須由特殊部門來進行處理。如果僅僅有軍區進行處理,事態只怕會越來越嚴重。我有一種特別不好的感覺。另外,我現在正在彩雲村佈置,大約三天的時間就能夠完成,如果到時候事態無法控制,你可以建議他們向彩雲村撤離。”張山海說道。
“特殊部門?”顯然這是周勇兵接觸不到的高度,不過周勇兵很快釋然,張山海不是普通人,也許他能夠接觸到自己不能觸及的隱秘。
“對。你最好向更高層進行反應,這一次如果處理不慎,極有可能引發極大的災害。”張山海說道。
“行,我會想辦法向上面彙報。山海,你自己也小心一點,千萬別冒險。你們家可就你一個兒子。”周勇兵說道。
張山海將電話打了出去,才安下心來。
周勇兵的婆娘曹紅英接到周勇兵的電話,連忙趕到汽車站。知道是副縣長夫人大駕光臨,汽車站的站長朱克強親自進行接待。
“周夫人,您放心,這事情我一定辦到。從外面到咱們這裡的來的車年前總共也就幾趟。您放心,這事情我一定給您辦好。每趟車來了,我都會派人一一地進行查詢,一旦發現您的親戚,我會立即通知您。”朱克強說道。
“那就麻煩朱站長了。”曹紅英還是第一次打着周勇兵的名號去辦事,心裡還真是有些忐忑不安。好在別人還給面子,不然曹紅英真不知道該如何往下演。
十二月二十八的時候,張雲陽與何妮雙雙出現在巧山縣汽車站。剛準備下車的時候,站裡的同志走了過來。
“請問你們是張雲陽、何妮同志麼?”那人很客氣地問道。
“是啊?”張雲陽很是奇怪,這裡竟然會有人知道自己兩口子的名字。
“是這樣,我們站長找你們有些事情。事情非常重要,所以請你們跟我去一趟站長的辦公室。”站務人員說道。
張雲陽點點頭,“行。你們站長是誰啊?”
那人說道,“我們站張姓朱,叫朱占強。你認識麼?”
張雲陽搖搖頭。
“他真是找我們有事?”張雲陽問道。
“沒錯,就是找你們。”那人很肯定地說道。
“這就奇怪了,我跟你們站長又不認識,他怎麼會來找我呢?”張雲陽說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對了你們在哪裡工作啊?怎麼還往回趕啊。”那人又說道。
“我們在SH工作,自然是回來過年啊?”張雲陽說道。
“你們其實不該回來。”那人說道。
“嘿,你這同志,咋這麼說話的呢?”何妮很是奇怪。
“真的,馬上你們就知道,我說的不是假話。”那工作人員將張雲陽與何妮送到辦公室,就去做自己的工作去了。
朱占強知道張雲陽與何妮是周勇兵家的親戚或者朋友,所以態度極爲熱情,“兩位辛苦了。其實這事情,是周勇兵縣長夫人親自過來託我辦的。至於是什麼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我這就給周夫人打個電話過去。原因自然清楚了。”
周勇兵與曹紅英兩口子一起來到汽車站接張雲陽與何妮兩口子。
“勇兵,你看你那麼忙,還親自來接我們。你讓我們自己去找你家,不就行了麼?”張雲陽說道。
“剛好碰上,不然我還真沒時間來接你們二位。你們真不該回來過年啊,現在巧山縣的情況複雜得很。你們先到我家裡吃了飯,休息一下,然後連夜去市裡趕去SH的火車。”周勇兵說道。
“是不是發生什麼情況了?”張雲陽與何妮也不是糊塗人,聽到周勇兵這麼一說,立即意識到出了大事情。
周勇兵點點頭,“出大事了,你們要是不趕緊走,說不定過兩天想走也走不了了。”
“那我們更不能走了,山海還在張家山呢!還有他爺爺奶奶。我家所有的親人可都在彩雲村。”張雲陽說道。
“是山海讓我這麼做的。山海已經在張家山想辦法了,他主要是擔心這裡一旦戒嚴,你們就沒辦法及時趕回SH。”周勇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