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場地內,九道陰氣將我們與世間隔絕,外邊的人向裡面看是什麼都看不到。
於行知剛剛說的很牛逼,可現在我才知道,所謂的護法就是站在他的身後,一臉懵逼的看着他“跳舞”。
要是在專業人士眼中,於行知這兩下子還是比較靠譜的,只見他頭頂天罡,腳踏七星,手中木劍上下翻飛,口中念道:“天猷天猷,猛烈諸侯,上佐北極,下臨九州,身披金甲,手持戈矛,乘雲吐霧,鬼哭神愁,眼似雷電,爪似金鉤,逢妖寸斬,遇鬼擒收,順鬼不斬,惡鬼截頭,上帝敕下,不得停留。急急如律令!”
我心裡蠻佩服這小子的,一天到晚念念叨叨,這麼多詞還能記下,真不容易。
只見於行知的桃木劍向上一挑,一道黃符無火自然,燒盡之後只聽“嘭”的一聲巨響,一股神秘的力量化爲九股,朝九道陰氣襲去。
看着於行知滿頭大汗,手中木劍不住顫抖,我心裡有些沒底,正要上前去問問,慧心連忙將我拉住,低聲道:“柳施主,於兄弟正在施法,咱們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我見慧心和尚表情嚴肅,便打消了心思,站在一旁觀察着,心中也對道家的法術產生了興趣,也想着一會再見識見識佛家的能耐。
向着高處望去,只見九道陰氣形成的柱子紋絲不動,於行知打出的力量卻漸漸變弱,就看他渾身顫抖,冒着大汗,漸漸支撐不住。
慧心和尚見狀連忙上前,手中反覆捏着法印,口中低吼一道:“波若波羅蜜!”
就看一個金色罡字從他口中衝出,越來越大,猛烈的與陰氣撞擊在了一起。
金光一散,陰氣柱子有些鬆動,慧心連忙再次低喝,連續攻擊了五次,其中的一道陰柱才堅持不住,緩緩的散盡。
由於慧心的參與,於行知的壓力頓時減小,也隨着慧心的樣子,將自家的力量放在一點,逐一攻擊着陰柱。
就在二人聯手的時候,我卻感到一絲不妙,也許他們沒有主意,可我卻始終在注視着陰氣的走向,爲什麼它們被擊散後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消失,反而是化爲一股勁風迅速的隱入一個地方呢?我的目光漸漸被吸引了過去。
我輕輕的走向陰氣隱沒的地方,越是靠近心中的不安就越強烈,本打算等他們二人完事再做打算,可突然發生的變故卻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
“啊!”
“哎呀!”
兩聲慘叫之後,我心中暗道不好,扭過頭一看,心頓時涼了半截。
只見於行知與慧心二人紛紛倒地不起,於行知的雙腿還風騷的抖了抖。
見狀我立刻上前查看,他們兩個都是找人借的,萬一出了什麼問題我也不好向他們師傅交代。
檢查了一番後,發現他們魂魄並沒什麼問題,只是被陰氣突然入體,造成昏迷罷了。
見他們兩個沒事,我放下了心,這樣也好,我也可以全力對付這個看不見的傢伙,雖說破陣我沒什麼經驗,可現在經過於行知與慧心的努力,陣勢已經鬆動,接下來,就是我的表演時間了。
我像模像樣的朝陰柱打出一道鬼氣,我的實力可不是他們兩個能比的,隨手一擊便將陰柱擊碎,見陰氣還是朝着一個地方隱沒,我將注意力分散了一些過去。
就在我將柱子全部擊碎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陰氣全部進入到了一點,場地開始劇烈晃動,隨即大地開裂,從裡面猛的噴出一股黑煙,黑煙散盡,就看一副古老的棺材從裡面緩緩升了起來,“咚”的一聲落在地面上,不過卻不是倒着的,棺材竟然直立的落在地面。
我嚥了咽吐沫,三生劍早已經被我召出,隨時準備給對面的傢伙來一下。
“嘎吱嘎吱”的幾聲響動後,巨型棺材的蓋子緩緩動了幾下,揚起一片灰塵,我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誰知道里面是個什麼玩意,總不會是仙女下凡。
棺材蓋子在緩緩晃動後,突然迸發出一聲巨響,“咣噹”一聲過後,蓋子猛的向我飛了過來。
見狀我立刻舉劍迎擊,心中暗道道:“臥槽,搞突襲,幸虧老子反應快。”
只看棺材蓋子直直衝向我的腦袋,我手中的三生劍也沒閒着,順勢向前一刺,一道玄光從劍尖發出,直接與棺材蓋子相撞。
很順利的,三生劍的玄光就像切豆腐一樣,將蓋子劈成兩段。
蓋子落地,揚起一片灰塵,等塵煙散盡,我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棺材當中直挺挺的站着一個“人”,滿身的銅甲將它包的嚴嚴實實,只露出兩隻緊閉的眼睛,銅灰色的金屬就好像長在了它的臉上,讓人看得心驚膽戰。
此時的我絕對不會過去一探究竟,於行知之前的話還在我耳邊響起,如果是普通的屍體燒了就好,那是沒成氣候的,可眼前的這個玩意連鎧甲都有了,一定不好惹。
就在我全神貫注的時候,屍體果然不負我重要,緩緩的動了起來,那感覺就像一個機器人許久沒有上油了一樣,肢體每動一下便有“嘎吱嘎吱”的關節聲響起。
我雙眉緊皺,凝視着它的一舉一動,看來事情不好解決,還真讓於行知這張臭嘴說準了。
銅甲屍向前試探的走了兩步,突然睜開了雙眼,角度扭曲的扭動着脖子,發出金屬般刺耳的聲音,道:“額,我好恨!”
話音未落,一股沖天的煞氣充斥着場地,直往人的腦海鑽。
一聽這我就心道不妙,這個傢伙出來二話不說就是滔天的恨意,看來和平談話是不可能了。
想到這我隨手打出一道鬼氣,做了一個小的結界,將於行知與慧心二人緊緊的包裹在其中,這樣的煞氣連我鬼仙的修爲抗衡起來都吃力,更何況是兩個昏迷不醒的傢伙,不過說到這,我還真有些羨慕他們了。
“這位朋友......”
對方的實力我不是很清楚,我打算採用迂迴戰術,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抽冷子給它一劍,可是我明顯高估了這個玩意的智商,因爲它從開始到現在,嘴中始終嘟囔的就是一句話,那就是恨!
見這個銅甲屍這麼不上道,我嘴角微微一動,全神貫注的盯着它的一舉一動。
我知道,現在他的眼中只有我一個活物,這傢伙要拿我開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