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諾清歌
程一諾確實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他只是剛纔在排練的時候突然很想確認一下,今晚,她會來。
他不是溫柔的人,自然語氣不會很好,所以在詢問的時候,也這麼彆扭地變成了來者不善:
“今晚你要是不來,小心本少爺不放過你!”
清歌笑了,今天早上起來本就覺得有些不舒服,被個無賴這麼毫不禮貌地強制要求,倒是覺得有點好玩了,她將電話夾在耳邊,伸手將掛在椅背上的薄外套拎來披上,懶懶地反問了一句:
“你要怎麼不放過我?”
有人在叫他再去試試音,程一諾卻固執起來,站在後臺的鏡子前,眼神冷凝而深穩地看向鏡中的少年,他說:
“不放過你,就是哪怕你逃離了整個世界,也逃離不了我。”
電話裡的忙音提示着清歌,對方已經很沒風度地收線了,只是那句彷彿誓言一樣的話卻像是被誰按了重複鍵,一遍一遍地在她耳邊循環。
不放過你,就是哪怕你逃離了整個世界,也逃離不了我。
逃離了整個世界……也逃離不了我。
逃離不了我……
清歌揚眉,真是……莫名其妙。
中午和滿爺幾個出去吃飯時,天空果然很應景地響了幾聲悶雷,滿爺站在食堂門口,一手搭涼棚放在眉上遠望,掐指斷言:
“大約是要下雨了,回去記得把陽臺的那兩盆蔥搬進來。”
流年點頭,清歌淡笑,唯有鋒哥很是惆悵,看着濃雲密佈的天際,悠悠地吟了句:
“果真是黑雲壓城城欲摧啊。”一說完見清歌奇異地看着自己,生怕她又會說出讓自己包淚的話來,咬牙伸指,視死如歸,“汝……汝又意欲何爲……”
清歌拍拍她的肩,誠摯地說:
“這次你的詩句用得不錯。”
雨水像是爲了慶祝鋒哥難得被誇讚,也不提前打聲招呼,居然就在幾人準備返回宿舍時,唰地潑了下來,從高高的天幕一瀉而下,大有一副魚死網破的從容就義模樣。
滿爺跺腳哀嘆:
“瘋子你個禍水,叫你說什麼壓城不壓城的,你侮辱了人家雨神,人家發脾氣了!”
流年一臉好奇地看向清歌:
“真的有雨神麼?”
清歌斟酌了一下,決定保留少女的幻想,委婉地解釋:
“信則有,不信則無,”見她還是懵懂狀,就指着滿爺說,“就像她可以意淫倭國片一樣,雨神也是意淫出來的。”
【在相當的年紀裡,記錄一場青春的韶光,本文獻給所有等待承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