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百姓們一股腦的跑白大夫面前排隊,畢竟白大夫的實力擺在那裡,人人都看到了,那可是不可多得的神醫啊。
今天來杏花村,有幸能夠得到神醫把脈,他們沒有白來了。
在顧秋喬這裡排隊的人雖然不多,依然排了很長一條長龍。
顧秋喬在山溝鎮的名氣,一點兒也不比白大夫差,山溝鎮的百姓們,幾乎都排隊讓顧秋喬看病。
還有一些看到白大夫那裡排的長龍太長,兩個時辰會排不到自己,紛紛排向顧秋喬那裡。
“哪兒不舒服?”顧秋喬問道。
“最近經常頭暈眼花,渾身乏力,也不知到底怎麼回事。”
“你是營養不良,氣血不足,我給你開一些養氣補血的藥,你回去以後,三餐記得吃飯,否則,再好的良藥,也解救不了你。”
顧秋喬一邊說着,一邊放下搭脈的手,提起筆,刷刷幾筆寫了藥方。
“和大夫,你拿着藥單,去抓一些藥。”
“好咧。”和大夫一喜,仔細看着藥方,本來他就想跟顧小姐學一些醫術,如今終於有機會了。
全場雖然安靜,但大部份的人都在看着白以澤與顧秋喬。
如今眼見和大夫去白大夫買來的藥材裡抓藥,不少人都議論紛紛起來。
夜大夫直接罵道,“喂,你們有沒有搞錯,找個幫忙抓藥就算了,怎麼藥材還從白大夫那裡拿。”
顧秋喬一邊看診,一邊道,“白大夫也可以找幫手啊,這樣省時間。至於藥材?剛剛不是說了嗎?如果我這裡缺貨,白大夫不介意我抓藥。”
“你……你簡直強詞奪理。”
顧秋喬也懶得迴應他,仔仔細細的替人看診。
因爲是比試,四嬸與楚莫主動幫忙熬藥給患者喝。
顧秋喬這裡有人幫忙,白以澤那裡自然也少不了。
夜大夫一揮手,馬上有人專門幫白以澤抓藥,煎藥。
白以澤以爲,顧秋喬會用最短的時間內,儘量幫病人看病,好贏得頭籌。
要他怎麼也沒有算到,顧秋喬根本一點兒也不着急,只是循規蹈矩的幫病人看病,每一個病人都看得很是仔細,生怕錯漏了什麼。
這哪裡像在比賽什麼,分明就公開義診。
白以澤本來還趕時間,如今看到他那樣,也不想趕時間了,慢慢的替百姓們看病。
至少,也做好事。
圍觀的大夫們傻眼了。
這兩人,到底是不是在比賽啊,怎麼一點兒都不着急啊?
這些病人,隨便看一下,只要能把他們現在的病給治好,不就可以了嗎?
新老闆終於明白了,有些哭笑不得。
他來的時機,是不是也太湊巧了,這樣都能碰上。
碰了碰和大夫胳膊,問道,“這白衣服的男子是誰啊。”
“不知道,別碰我,忙着呢。”
“不管是誰,跟顧小姐比醫術,他必敗無疑,也不看看顧小姐是什麼人。”
顧秋鴻癱坐在地,餓得兩眼昏花,“娘,我好餓啊,你看他們,個個都有吃的,只有我們沒有,要不,我們也去跟顧秋喬要一些吃的吧。”
“顧秋喬現在得意囂張得很呢,怎麼可能會輕易給我們,再說,現在這麼多人,要是我們上去要飯,豈不是會讓人笑掉大牙。”
“那怎麼辦?難道就這麼繼續餓着肚子嗎?”
“先忍忍吧。”
顧秋鴻打了一個哈欠。
這場比試兩個時辰呢,得等多久。
等到他們比完,他都餓成一具屍體了。
“娘,你在這裡先看熱鬧,我去村子裡摸一下情況,看看有沒有吃的。這會大家都在這裡圍觀,應該很多人都在家纔對。”
“兒子啊,咱們不能再偷了,要是再偷,萬一被村長知道了,我們會被轟出村子的。”
“轟出去就轟出去,有什麼了不起的,這個村子不見得多好,離鎮子又遠。”顧秋鴻滿不在乎離開,張紅紅想喊都喊不住。
怕他出事,張紅紅只能跟着他離開。
顧柺子倒了杯茶水給顧老爺子,問道,“爹,你的身子也不大好,要不要讓喬丫頭給你把把脈。”
顧爺爺倒是挺想讓她把脈看看的,可是他不敢,他怕顧秋喬直接拒絕。
是他以前傷她太深,怪不得別人。
顧老爺子搖搖頭,嘴裡綻放一抹欣慰的笑容,“我們顧家,總算出了一個了不得的人物了,雖然是個女的,我九泉之下,也有顏面見列祖列宗了。”
楚陽不斷數着,看看誰治的多,可是數來數去,他們兩人的速度都差不多,過了大半個時辰了,也沒能分了出來到底誰更厲害。
白大夫什麼疑難雜症,他都能很快說出病因以及治療之法,衆人再一次敬佩他。
出乎意料的是,顧秋喬不僅醫術厲害,連很多疑難雜症,也厲害。
就是她開的藥方,很多都讓人訥悶,因爲他們根本不明白那些藥是做什麼的。
連和大夫都不知道怎麼抓藥,還是顧秋喬去她院子取藥抓藥的。
衆人剛開始取笑顧秋喬用雜草當藥材,可是喝了藥的人,馬上見效,讓人目瞪口呆, 紛紛驚訝佩服。
被治好的百姓們千恩萬謝,很多主動幫忙煎藥,緩解楚莫等人的壓力。
衆人再也不敢小看顧秋喬了。
一個人的運氣不可能那麼好。
一個治好,十個治好,總不可能連數十個都能治好吧,這絕不可能是蒙的。
肖紅當真是傻眼了,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來,她一直不看在眼裡的女人,居然那麼厲害。
跑到院子,看看這個藥材,看看那個藥材,依然認不出來,那些藥材到底是什麼藥材,又是治療什麼的。
肖藍也是震驚萬分。
一雙溫潤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耐心看病的顧秋喬。
不知爲何,他感覺顧秋喬整人身上都踱了一層神聖的光輝。
這個女人,越是瞭解她,越加發現,她上的迷底挖之不盡。
杏花村兩個神醫公開免費義診,連藥材都不是免費的,不知道是怎麼傳出去的,隔壁村子的村民們也紛紛趕了過來,排隊等着他們看病。
連鎮子上的人,都來了許多。
眼看兩個時辰已經過了,兩人看診的人數剛剛好,誰也沒贏,誰也沒輸。
可他們卻沒有停止,繼續給百姓們看病,彷彿早已忘記賭約的時辰。
又或者,他們都知道,只不過還想救更多的人。
這一看診,足足看到了太陽幾近落山。
排隊等待看病的人,倒是樂得他們多看一會。
圍觀的百姓們有的無聊的坐在一邊打盹,有的好奇的觀望着。
大夫們有些站在他們兩人旁邊,看着他們把脈開藥,有的則是來回煩燥的走着。
太陽都快落山了,還沒有治好呢。
這得治到什麼時候?
回到鎮上,還要一天的時間呢。
夜大夫見排隊的人好不容易快看完了,陸陸續續,零零散散還有人來看病,而他們並沒有停止下來的意思。
夜大夫忍不住了,憋着火氣,緩聲道,“白大夫,兩個時辰早就過了,太陽也下山了,您看……差不多可以了吧……”
白以澤揉了揉寫藥方寫得痠疼的手,擡頭一片,天色都快暗了。
他這是給他們整整看了一個下午的病呢。
眼見沒剩下多少人了,白以澤笑道,“橫豎也就只剩下幾個人,先看完吧。”
夜大夫很想說,看完了這些人,可能還有其他人會過來看病,永遠都看不完,這些刁民,就看中了免費,所以個個大老遠的跑過來。
又等了許久,終於,過來看病的百姓們全部都醫好了。
白以澤鬆了一口氣。
顧秋喬微微伸了一個懶腰。
清大夫立即喊道,“白大夫治了兩百零九個,顧大人治了兩百零八個,每個病人,都有明顯效果。”
聽到這句話,不少人來了精神。
同一個時間停止,白大夫多救了一個,那這局,白大夫贏了嗎?
張大夫不服的反駁,“說好了兩個時辰的,兩個時辰結束的時候,他們治的病人都是一致的。”
“可不就嘛,所以,這場是平局。”
“比試時間是兩個時辰沒錯,可是時間到了,他們也沒有停止啊,這不是要繼續比試又是什麼?這場,就是白大夫贏了。要是沒有白大夫的藥草,顧秋喬再厲害,也治不好他們啊。”
如果是前半句還好,聽到後半句,清水鎮的大夫們個個不依了。
什麼叫沒有他們的藥材,也治不好。
他們沒有看到顧大夫憑着幾根銀針,就治好了多少人嗎?
而且顧大夫用的,很多也是她自己的藥材好不,她的藥材效果多好啊,只要一帖下去,病馬上去了一半,比白大夫的可有過之而無不及呢。
兩邊的大人吵得沸沸揚揚,誰也不肯服對方。
白以澤笑道,“這場應該是我輸了纔對。”
衆人停止吵鬧。
輸了?
怎麼會是他輸了呢?
“雖然很我病者都來我這裡排隊看病,但是看的病,大部份都普通病症,可是顧大夫那裡不一樣,她那裡的病者,大部份都是疑難雜症,本就難醫。如果立場對換,我可能會少治幾十個人。”
衆大夫們沉默,仔細回想。
好像……似乎……給顧大夫看病的人,都病得比較嚴重,很多他束手無策的病,她輕而易舉的,隨手治好。
難道……
這場真的是顧大夫贏了?
如果她贏,豈不是證明,她的醫術可能還在白大夫之上?
不不不,這絕不可能,白大夫那麼謙虛,應該是給顧大夫面子吧。
顧秋喬收起筆墨銀針,淡淡道,“你那裡重病的人,也不在少數,不能以這個衡量 的,輸了便是輸了,兩局我都輸了。”
新老闆急道,“顧小姐,您那到謙虛做什麼,我一個外人都可以看得出來,你看病的那些人,病得可嚴重了,而且都是陳年老病,您一點兒都不輸給他。”
“要不這樣吧,這場就算平局,反正兩個時辰到的時候,他們兩個剛好平局。”肖藍插了一句。
衆人雖然不滿,倒也沒有繼續再吵下去,他們也知道,再吵也吵不出一個結局的,平局就好。
“既如此,那第三局,就請白大夫出題吧。”顧秋喬看了一眼天色,只希望這場比試趕緊結束。
“好。第三局,之前傳聞,你治好了一個瞎子,只要你能再治好一個,那便算你贏。”
衆人臉色一變。
再治好一個瞎子?
這……
瞎子怎麼治啊?
這根本不現實啊。
“而且,還必須得瞎十年以上的人,時間的話由你定。”白以澤笑道。
顧秋喬攤手,“這題,我認輸。我醫術有限,治不好瞎子,你把東西留下,然後離開吧。”
白以澤哭笑不得。
是不想比,還是治不好?
她從頭到尾,都不想跟他比試的吧。
第一局,是想讓他治好狗子。
第二局,她挖了一個大坑,讓他出錢出力,免費給百姓看病。
現在利用完了,直接就認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