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澤大喜的日子,人人笑容滿面,可他的臉上,卻沒有多少喜色,只是木偶般的跟着維詩詩拜着天地,滿目的紅色,對他來說,極是刺眼。
曾經,他也想過跟肖紅成親是什麼樣的場景,可他也只能想想。
“二拜高堂……”
隨着司儀的聲音響起,白以澤與維詩詩朝着維長老行了禮。
維長老心情複雜,趕緊讓他們起來。
若是他們兩情相悅,他自然希望自己的孫女兒跟白以澤成親,偏偏以澤這孩子心裡有人了,跟詩詩成親,也着實爲難他了。
顧秋喬的心情更加複雜,也有些酸澀。
就在昨天晚上,她去找過白以澤了,也勸過他,可白以澤始終堅定的自己的想法,爲了整個楚國,寧願犧牲自己的幸福。
她還能說什麼,只能讓他別去後悔。
“夫妻對拜。”
白雲峰的人都激動了起來,恨不得他們趕緊行完夫妻之禮。
白以澤有一瞬間的僵硬,好半天都沒拜下去。
衆人有些莫名奇妙,只要行了這個禮,他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谷主怎麼不動了?
難不成谷主不願意娶維姑娘?
不可能的吧,維姑娘長得漂亮,心地又好,谷主怎麼會不喜歡呢。
司儀也有些懵,眼見衆人都開始騷亂起來,忍不住又大聲喊了一句,“夫妻對拜。”
白以澤雙手在衆人看不到的地方緊緊攥緊,強行壓下心裡所有的情緒,低頭,拜了下去。
“你不能娶她……”一聲大喝陡然響起,隨即,一個一身火紅的少女狼狽的跑了進來,她的嘴角帶着血跡,身上傷痕累累,不少地方都流着血,看得出來,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
“你不能娶她,你又不愛她,你甚至都跟她不熟悉,你怎麼能娶她呢。”肖紅含淚大吼道。
白雲峰的長老們霎時間個個站了起來,不悅道,“大膽,我們谷主的大婚,也是你能破壞的?”
“長老……長老們……不好了,這個女人硬生生的闖了進來,還打傷了我們很多兄弟。”一個傷痕累累的侍衛帶傷進來稟告。
維長老一揮手,讓他退下,自己則沉聲道,“姑娘,今天是我們谷主的大婚,若你是來祝福的,我們很歡迎,若你是來搗亂的,就別怪我們白雲峰不客氣了。”
肖紅的含淚的眼睛,一直盯着白以澤,彷彿除了他,任何人都入不了她的眼。
“白大哥,你不會跟她成親的是不是?他們是不是用什麼來威脅你了,只要你告訴我,我哪怕拼掉這條性命,我也不會讓你受他們威脅的。”
一邊的和長老大怒道,“混賬,我們谷主與維姑娘兩情相悅,又有誰會去威脅谷主,你馬上離開,否則,別怪我們轟人了。”
“白大哥,你以前跟我說過的,你會保護我的,我知道,你心裡有我對不對,只要你一句話,無論天涯海角,我都追隨你,你若是不想要我報仇,我可以不報,只要你別跟她成親。”
“來人,把這個女人給我轟出去,馬上轟出去。”
白雲峰不少弟子紛紛出手,將肖紅團團圍住。
“大膽女人,還不快速速退下,白雲峰不是你能來撒野的地方。”
“我不走,今天我要是走了,白大哥就成了別人的丈夫了,就算死在這裡,我也不走。”肖紅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把心裡的憤怒統統吼出來。
白雲峰的人見她執意不走,也不再留手,招招逼退她離開。
肖紅從外面一路闖到這裡,身上的力氣本就耗盡了,再加上白雲峰有七八個高手圍攻她,她根本打不過。
幾個回合下來,肖紅又添幾處刀傷,負傷累累。
白以澤的眼裡閃過一絲擔憂,雙手死死的攥緊。
顧秋喬也擔心。
楚莫溫潤的聲音輕輕響起,“放心吧,白雲峰的人不會殺她的,若是他們不肯放過她,我也會保她平安的。”
楚莫的話纔剛說完,維長老便急急道,“不要傷害她,只要把她打退便可,千萬不要傷害她。”
圍攻她的人一劍過去,將肖紅逼得不得不退後,朗聲道,“聽到沒有,我們長老仁厚,你大鬧婚禮,我們長老都沒說什麼,你別再不知好歹了。”
肖紅一雙眼睛依舊直直的盯着白以澤,她始終無法相信自己受了那麼嚴重的傷,白以澤竟然還能夠無動於衷,眼睜睜的看着她被衆人圍攻。
她更想不通的是,白以澤明明對那個女人沒有任何好感,爲什麼要娶她?她到底哪裡做錯了?
“白大哥,你真的要跟她成親嗎?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你這個女人真是不要臉,找男人竟然找到我們白雲峰來了。還不趕緊退下,難道真的要逼我們出手嗎?”
“砰”的一聲,肖紅手中的劍被震飛,人也被重重地踹飛在地上。
一口血噴出,昭示着她輸了。
白雲峰的弟子們,正想將她擡走,肖紅忽然撿起地上的劍,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別過來,再過來的話,我馬上死在你們面前。”
維長老趕緊喊道,“住手住手,趕緊住手。”
肖紅哽咽不成聲,深情款款的,看着白玉澤,長這麼大,她從來沒有這麼丟人過,特別是到別人的婚禮上去搶親,被人當成小三一樣嘲笑。
可她知道,如果今天她不這麼做,從今天以後,白以澤再也不是她的白大哥了。
白以澤望了一眼站在她旁邊的新娘,攥緊的手緩緩鬆開,一步一步走到肖紅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你走吧,我跟你再無可能,我的妻子是她。”
“爲什麼,爲什麼,到底爲什麼?”肖紅喃喃自語,她能說的也只剩下這幾個字。
“沒有爲什麼,只因爲我心裡面的人是她。”
“你胡說,你胡說八道,你從來都不喜歡她,你心裡面的人明明是我,你跟她壓根就不熟悉。”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的人不是她,我跟她從小在白雲峰長大,青梅竹馬,兩情相悅,我跟你才認識多久,你又知道我什麼?”
肖紅本就慘白的臉上,霎時間更加慘白。
她使勁的搖頭,“不,不可能,白大哥你告訴我,你心裡面喜歡的人是我對不對?”
白以澤忽然轉過頭,臉色鐵青面無表情的,從嘴縫裡面吐出一個字,“我從未喜歡過你。”
短短几個字讓肖紅好不容易支撐的信念轟然坍塌,直接跌倒在地上。
淚水如同決堤的河流一樣洶涌而下,這一刻,她才體會什麼叫撕心裂肺。
肖紅踉踉蹌蹌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用劍指着白以澤,“我最後再問你一句,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
“沒有,從來沒有。”白以澤想也不想,直接回答。
“那你爲什麼,以前要對我那麼好?”
“我對你好,只不過是想利用你接近顧秋喬,好讓顧秋喬治好我爹的病,後來長期的相處,我把你當成親妹妹一樣看待,但也僅僅只是把你當成妹妹一樣。”
肖紅咬破自己的嘴脣,強行止住自己的淚水。
“我在你心裡只是妹妹嗎?”
“對只是妹妹。”
“你如果今天跟她成親,我會恨你一輩子,我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都不會原諒你。”
“那就隨你吧。”
白以澤扔下一句,轉身握住新娘的手,昭示着她現在喜歡的人就是新娘一個人而已。
白雲峰所有的人對着,肖紅指指點點,議論紛紛,說出來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
肖紅忽然覺得自己留在這邊就是一個諷刺,白以澤的心裡根本就沒有她,一直以來都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她還留在這邊幹嘛?等着人看笑話嘛?
該努力的她也努力過了,可她確實什麼都做不到,她也無法挽留她。
只是妹妹,僅僅只是妹妹。
肖紅諷刺的笑了笑,提着一把劍,踉踉蹌蹌的離開白雲峰。
耳邊是司儀重新響起的話,“夫妻對拜。”以及白雲峰弟子們恭喜她們的祝福話。
顧秋喬心裡一動,鬆開楚莫握着她的手,追了出去。
“肖紅。”
肖紅悲涼的擡起頭,諷刺的看了顧秋喬一眼,“怎麼樣?你也是來嘲笑我的嗎?”
顧秋喬忽然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看着她踉踉蹌蹌的繼續離開。
楚莫不知道何時出現,一招手,讓人去保護肖紅,確保她安全無恙。
“她會找到屬於她自己的幸福,時間會慢慢淡忘一切的。”
楚莫握住顧秋喬的手,“等這件事情解決了,我們就回杏花村吧,在那裡隱居,過着無憂無慮的生活,人生苦短,且行且珍惜。”
顧秋喬微不可聞的點了點頭,“那楚國還有凌國呢。”
“朝廷里人才輩出,楚國跟凌國的皇室,也不是隻有我一個人,他們會找到更適合繼承皇位的人。”
白以澤的婚禮,雖然中間出了一些小插曲,但總算也是如期的完成了。
洞房裡。
白以澤望着坐在牀上的新娘愧疚道,“對不起,白雲峰的重任也壓在你的身上,雖然我不能給你所有的愛,但你會用餘生護你周全。”
端坐在牀上的新娘,身子微微一僵。
如黃鶯出谷般好聽的聲音,緩緩升起,“國家有難匹夫有責,能夠爲楚國效力,是我的福分,你不用覺得愧疚於我,倒是因爲我,讓你們兩個人勞燕分飛,該愧疚的是我。”
白以澤強行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掀開她的蓋頭。
她是維長老的孫女,可白以澤從未真真正正的認識過她。
以前他在白雲峰的地位低下,白雲峰很多地方他甚至都沒去過。
而維詩詩是維長老的親孫女,從小集萬千寵愛於一生,又生活在白雲峰最重要的長老殿。
以前的他們身份地位猶如雲泥之別,此刻命運卻把她們拴在一起。
維詩詩長得雖然不能說是傾國傾城,卻也有着小家碧玉的婉約,他一雙眼裡盪漾着柔情似水,蘭心惠質,出塵脫俗。
這一夜,他們僅僅只是喝了交杯酒,並沒有行周公之禮。
顧秋喬與楚莫次日便離開白雲峰,往北方七省而去。
原因無他,而是接到信息,北方七省天災不斷,霜雨交加,百姓們顆粒無收。
擁有菊花之神的宗門,不忍見到北方七省的百姓們受苦,便拿着神菊,準備解救北方七省。
沒想到竟然遭到埋伏,菊花也被人毀去了,甚至連他們都全軍覆沒。
菊花被毀,北方的災難霎時間蔓延了開來。
百姓們的日子越加難過。
還沒有到北方,一路上便隨處都可以看得到難民。
楚莫一路讓下人施粥救濟,自己則帶着顧秋喬還有楚陽,直奔月城。
“我們要怎麼做才能夠讓北方七省恢復原樣。”
“月城有一處祭壇,只要用離魂鏡修復祭壇,北方七省便可以恢復原樣。”
“就這麼簡單嗎?”
“當然不簡單,那些處心積慮想要楚國毀滅的人,必然會想方設法阻止一切。”
“你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嗎?”
“差不多吧,你在客棧等我,我有事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顧秋喬思慮着楚莫爲什麼要離開,這一路過來,楚莫跟她形影不離。
想來想去,應該也只是因爲離魂鏡還有月城祭臺的事情吧。
自己並沒有武功,也幫不上什麼忙,顧秋喬便也不再跟着楚莫一起前去月城的祭臺了。
整整一天一夜,楚莫都沒有回來。
顧秋喬不禁開始着急了。
問了下人,下人竟然全部都不知道楚莫去了哪裡?
直到第三天,楚莫纔出現在他面前,一出現第一句話便是,“楚陽的蠱毒已經解開了,盅娘被他殺了,從此以後,楚陽再也不用受盅毒的折磨了。”
楚莫說的風輕雲淡,臉上帶着笑容,可顧秋喬卻覺得他很不對勁。
他的笑容裡面有着幾分蒼白,顧秋喬拽着他坐下。
搶過楚莫不斷遮遮掩掩的手,搭住他的脈搏,剛一搭上,顧秋喬頓時間嚇了一大跳。
“你怎麼會受了這麼嚴重的內傷?你知不知道你的經脈,差點全部都斷掉了。”
“沒事只是小傷。”楚莫抽回自己的手,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這也叫小傷。”
顧秋喬突然間撕開他的衣服,衣服一撕開,楚莫原本潔白的身上,密密麻麻,遍佈着縱橫交叉的刀傷劍傷,以及各種不知名的傷痕。
他的身體幾乎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
不用想,顧秋喬也知道,楚莫臉上的紅潤之色,只是用胭脂遮掩下來的。
拿起藥箱,顧秋喬默默的幫他處理傷口,眼眶紅潤。
她不知道楚莫到底遇上了什麼樣的勁敵,能夠把他傷成這樣的,肯定是高手中的高手吧。
他一句輕飄飄的話,解了楚陽身上的盅毒,可中間付出了多少,怕是隻有他自己知道。
“以後不管去哪裡,你必須要提前告訴我。”
“好,我答應你,我真的沒事,祭壇的事情迫在眉睫,我先去祭壇一趟,很快就回來。”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留在客棧等我就可以。”
楚莫又一次離開了,不知道爲什麼,顧秋喬會忽然間有種不祥的預感。
推開大門,顧秋喬離開客棧。
雲樂趕緊屁顛屁顛的追了上來,“夫人哪,你要是走了,公子肯定會把我的腦袋給摘下來的,你還是回去吧。”
“你要是再跟着我,我先你的腦袋都給擰下來。”
“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我問你,楚莫昨天去幹嘛了?怎麼會受了那麼重的傷回來?你們難道都不跟着嗎?”
“公子要做的事情我們哪裡管得了,我們都已經勸過了,盅娘故意透露消息給我們,分明就是埋伏好了一切等着我們跳進坑裡。主子明明知道有詐,可他還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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